一陣慌亂過後,他趕緊摸起筷子,伸到盆中,費了很大的勁才撈起了一隻雞爪,邊啃邊琢磨著:這個楊飛絮是什麼意思呢?那眼神看上去不太正常,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眉目傳情的味道在其中,她究竟想向自己傳遞什麼呢?
正胡思亂想著,王明達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著柳志軍說:“柳科長,你也可能早有耳聞,我這個人吧,是個地地道道的炮筒子,說話直爽,如果有過激之言,還望老弟多多海涵。”
柳志軍被動地站了起來,說:“王書記,我們只是以事論事,談不上過激,都是為了一方百姓的利益嘛。”
“你能這樣想就好,來,為了表達謝意,我敬老弟一杯酒!”
“我也沒做啥貢獻呀,這謝字就免了。”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前些年你為我們蘭嶺鎮起草了那麼多的檔案,制訂了那多多的計劃,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一個謝字不足以表達,來,就讓杯中的酒說話,乾杯!”
柳志軍連忙擺手道:“都是份內的工作,應該的……應該的,王書記您不要客氣,我酒量不行,不敢多喝。”
“我說柳科長,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老侯的一番誠意了?”王明達的臉色有點兒不對付了。
馬方成是個聰明人,他一看這陣勢,便指責起了柳志軍:“柳志軍,你可不能這樣,王書記一片誠心,你怎麼就不識抬舉呢?這杯酒,無論如何你要喝下去,就算是毒藥,也不能剩一滴!”
柳志軍犯難了,看看馬局長,再望望王書記,無奈之下,只得深憋一口氣,滿杯灌進了嗓子眼裡。
不等坐下來,王明達又開腔了:“好!這樣才夠意思!來,我再敬你一杯,這第二杯酒,為的是懇請您一如既往的支援蘭嶺鎮的工作,心意全在裡面,先幹為敬!”
話音未落,王書記親手握了酒瓶,為柳志軍斟起酒來。
柳志軍一臉苦笑,哀求道:“王書記,我我酒量太小,再喝下去,非趴這兒不可,您就饒了我吧。”
“打住……打住……”王明達邊倒酒邊說,“劉老弟,你這話說得可就耐人尋味了,好像我有意害你似的。這杯酒是我王某人親手為你斟上的,你要是不喝,我就沒有臉面在飯桌上待下去了,是喝還是不喝,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一次,柳志軍沒有立即妥協,為難地說:“我要是再喝,真的就醉了,不行……不行……”
“你不喝是吧?那好,就讓馬局長替你得了,他是領導,理應為下屬分憂解難。”王明達說完,看向了馬方成。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不行,我都已經喝暈乎了。”馬方成說著,朝著柳志軍虎起了臉,指責道,“老柳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擰呢?我們難得來蘭嶺鎮一趟,王書記又這麼盛情的款待我們,你以為那僅僅是一杯酒嗎?錯了,老弟,那是一份情,是對你的一份鄭重!喝!這杯酒必須喝!”
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可沒有餘地,柳志軍只得舉了杯,滿臉痛苦狀,伸直脖頸,咕嚕一聲,把杯中的酒灌了下去。
“對,這就對了!我說劉老弟呀,好樣的,百分百的純爺們兒!”王明達豎起了大拇指。
但不等落座,就出現了緊急情況,柳志軍突然覺得腹腔間一陣翻江倒海的攪動,一股熱辣直往嗓子眼裡衝。
他宇感到大事不妙,忙緊捂了嘴,轉身朝著門外衝去。
出了門,跌跌撞撞跑到了花壇旁,彎下腰,稀里嘩啦一陣嘔吐,把吃進去的美味佳餚全都原原本本倒了出來。
正吐得痛苦,他突然感覺有人在拍打自己的後背,一下一下,輕柔但不失力度。
柳志軍抑制住嘔吐,直了直身子,滿懷感激地望了一眼。
一瞬間,他怔住了,拍打自己的後背的竟然是她——美女楊飛絮。
“切,還爺們呢,這麼一點小酒就挺不住了?咋就連個女人都不如呢。”楊飛絮酸溜溜地說。
“不行,我真的不勝酒力。”柳志軍尷尬一笑,看到楊飛絮不但毫無醉意,漂亮的臉上反而增添了幾分嫵媚。
“我看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不好是不是?”
柳志軍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這會兒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柳志軍站直了,搖了搖頭,說,“吐出來就好了,讓你見笑了。”
“不就是吐一回酒嘛,有什麼好見笑的?”楊飛絮說著,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塊紙巾,遞給了柳志軍。
柳志軍接到手裡,擦了擦臉,心頭一暖。
楊飛絮說:“這會兒先不要急著回去了,他們還在繼續呢,老東西肯定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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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喝,他能怎麼著?”
“他有法子讓你喝。”
“總不會撬開我的嘴,直接往裡灌吧?”
楊飛絮冷笑一聲,說:“那可難說,他這個人老奸巨猾,不好捉摸,啥事都能做得出來,你信不信?”
“不會吧,他可是一把手,怎麼可能如此頑劣?”
“一把手怎麼了?說白了,他就是個山寨王!”
“別醜化人家好不好?”
“說他是山寨王已經美化他了,你只看到了他光鮮的一面,背後作起孽來,比座山雕都黑。”楊飛絮說著,抬腳朝前走去。
柳志軍尾隨其後,亦步亦趨。
“我倒是想象不出他有多黑,看上去也就是粗野點罷了。”
“你還沒看出來?剛才那架勢,沒把你燉了吃了已經不錯了。”
“不至於吧?”
楊飛絮回頭望了他一眼,說:“你可得提防著點,別跟他硬碰硬,小心被他算計了。”
“他能拿我怎麼樣?”
“這可難說。”楊飛絮嘆一口氣,說,,“人不可貌相呢,就拿你來說吧,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可誰曾料想,你竟然也裝著滿滿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什麼?”柳志軍愣了一下,“你說我裝著一肚子花花腸子?”
“是啊。”
“這……這從哪兒說起?”柳志軍停下腳步,望著楊飛絮,一臉錯愕。
“你瞪啥瞪?冤枉你了?”
“不是,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上午爬山的是不是幹壞事了?”
“幹啥壞事了?”
“裝,還在裝!我問你,爬山的時候你眼珠子跑哪兒去了?瞧瞧你那一臉賴皮相,簡直就是個流氓!”
柳志軍的臉刷一下紅了,狼狽地笑了笑。
“我冤枉你了?”
柳志軍見楊飛絮一臉嬌嗔,並無惡意,話說得又輕鬆自如,看上去只是調侃逗弄自己。
再說了,這能怪自己嗎?
她穿得那麼少,露點那麼多,細皮嫩肉,是個男人就想看,這要是遇到不要臉的,摸幾把都有可能。
這樣一想,柳志軍就輕鬆了下來,藉著酒勁兒調侃起來:“大美女,是你自作多情了吧,我看是看了,可並沒有往深處想呀。”
“滾!你還要深到哪兒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