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深呼吸反覆疏導下來那股子跳起來拍她狗頭的衝動,二壯用尾巴抽著玉的小腿,臉上滿是惆悵。
“你老家的人你還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玉稍稍側過身,用自己那九條大尾巴展開回擊,頓時二壯的尾巴就寡不敵眾落了下風。
“二房東這話你說的不對,我是在西西伯利亞出生的,大江山只是朋友家而已並不是我的老家。”
“所以這就是你忘了他是茨木童子的理由?”
聽到這個名字,玉的表情瞬間一頓,原本處於攻勢的尾巴也隨著她這愣神的功夫被打壓回來。
使勁晃了晃腦袋,原本笑容滿載的臉上此時滿是愁容。
“二房東咱們能回家嗎……”
看不過眼的伽百璃走到這倆人的中間,伸手就是一抓。
伴隨著兩個奇怪的發音,有尾巴一族的二人即刻雙雙敗下陣來,同時呲著牙盯著那個罪魁禍首。
“你倆先別鬧,話說回家幹嘛?你欠那個茨木童子錢了?”
沒等玉開口,只見三人視線之中的遠方,忽地升起滾滾的煙塵。
與煙塵一起傳來的,除了那些擋在煙塵製造源頭路徑上妖怪們的驚呼之外,還有那光聽聲音就能知道這人冒失得不行的呼喊。
“借過借過別撞死你們讓開啊別擋路哎喲你沒事吧剛才我踩誰……前面的躲開!”
砰!
仰著頭看著那隨風飄來的漫天羽毛,二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群妖怪。
被人轟到這裡搓堆。
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你們還我深夜嚇人動不動就茹毛飲血的恐怖形象啊!
蠢成這樣到底是鬧啥!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玉那九條大尾巴非常應景的齊刷刷的炸成了雞毛撣子。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抓起二壯和伽百璃的手,二話不說本準深山老林的方向就衝了出去。
那架勢不比馬上抵達眼前的那煙塵差到哪兒去。
玉的奪命衝鋒讓靜謐的林地瞬間雞飛狗跳,停下來望向遠方,發現身後並無追兵,那炸著的九條大尾巴這才恢復了正常。
一直打蔫兒的大耳朵也重新恢復了精神。
瞥了一眼坐起身來立馬抱著樹根開始乾嘔的伽百璃,二壯強壓下嘔吐的慾望,跳起來拍了一下玉的腦門。
“你這是鬧啥!”
額頭吃痛讓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玉把魂兒給拉了回來,捂著腦門略顯委屈的看著二壯,用尾巴指了指街道所在的方向。
“我說我逃婚二房東你信麼……”
“不就是逃婚你至……啥!?”
在二壯說前半句的時候玉就特別有先見之明的將自己頭頂的那大耳朵扣了起來,沒讓她指望,二壯後半句果然變成了刺耳的驚呼聲。
“噓——!”
睜開眼睛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收拾,玉招招手示意二壯跟她一起蹲到旁邊的草叢裡面。
當然,沒忘把還沒緩過勁兒來的伽百璃也拎進來。
“其實嚴格來說不算是逃婚,因為那次答應她是喝多了的時候,而且算是半開玩笑性質來著。”
解釋這個的時候玉臉上那尷尬勁兒就跟多對不起二壯似的,這一表現讓後者多少有點不解。
你跟人家訂婚約,跟我道歉個啥勁?
不過轉念一想倆人現在的關係,二壯那點納悶也就化為烏有了。
估計這姑娘是覺得,訂婚一直沒和自己的主人說,有違寵物道義和身為寵物的職業操守。
個屁啊!
光從她能逃婚那行為就能看得出來和這個想法半點關係都沒有!
二壯臉上的表情開始風雲變幻玉就知道她腦子裡面又在跑火車了。
早就習慣了這點,玉也沒去多管這個,繼續說了起來。
“那人二房東你應該挺熟悉的,哦,我的意思是熟悉他的故事。”
說到這裡玉頓了頓,衝著二壯投去一個類似徵求意見的眼神。
後者收拾好那跑題的心思,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嗯,沒事你繼續說,我三觀應該還能禁得住你禍害。”
“哦好,她在傳說裡面被人稱作吞酒童子……”
“臥槽!”
當時二壯就一屁股坐趴在地上的伽百璃腰上了。
下意識的薅了她一把翅膀,二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玉。
先不說別的,光是妖狐玉藻前和鬼王吞酒童子有婚約這事,說出去那可是何等勁爆的泯滅神學家的可怕事實。
放在學術界少說這也得是核彈等級的訊息!
而且剛才自己好像還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指代詞。
“嗯……確實是‘她’啦。”
即便是出於尷尬的狀態,玉也是能讀懂二壯臉上的表情的。
“童子只是一種稱號而已,並不分男女的其實,那些人類能把那三隻鬼設定在男性角度,大機率估計是因為喜歡塔納託斯那種調調的……”
姑娘你知道這句話要是讓塔納託斯聽見,他能高興成什麼樣子麼?
肯定裡格楞的跳起來沒有巴扎黑停不下來!
把玉惡意腦補人類認知發源的事兒先放到了一邊,二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照著這只狐狸精的意思,剛才那個滾滾煙塵的製造者應該就是吞酒童子那個姑娘了。
而她能那麼急沖沖的跑過來,自然就是從茨木那裡得知了“玉藻”回到了大江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下她們仨回到那個小鎮子一樣的地方,能看到的景色應該和“張燈結綵”四個字脫不了干係。
媳婦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也得把正事辦了對不對?
等等。
這倆姑娘到底誰娶誰?
抬頭看了玉一眼,學著她的習慣性動作抖了抖耳朵,二壯指了下玉身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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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倆應該誰在上面。”
聽到這句話玉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悚絕倫來形容了。
順著二壯的指向僵硬的把頭轉過去,入目的一位黑髮少女,正如同找了到遺棄她的主人的小狗一般,淚眼汪汪的盯著自己。
“你還知道回來嗎你個沒良心的狐狸!”
好了,一句話就讓二壯確定了她倆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不過傳說中的吞酒童子居然是個姑娘,這倒是讓她多少有了些好奇的感覺。
別誤會,不是她想搶玉的老婆,而是……
“吞酒童子不是被安綱給切了腦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