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想讓秦學明救我,然後我倆深度繫結,之後用把柄要挾我,讓我當個秦學明身邊的眼線?”
“呵呵,呵呵呵呵,這麼複雜的局,敢情都是為了拿捏秦縣長,我不過是個工具或者棋子。可……可如果秦縣長沒救我呢?你們是不是就失算了?”
張夢嬌輕蔑一笑:“沒救?對他們來說,沒救就沒救唄,沒救你,你就是個村支書,落魄一輩子,對他們來說能怎麼樣?”
陳陽此時心中悲憤。
自己一個公職人員的前途,原來在某些人眼裡不過是可以被肆意擺弄的棋子,這是自己的悲哀,還是誰的悲哀?
權利被濫用到如此地步,這又是誰的悲哀?
“他們……都是誰?”
“都是誰?呵呵,何瑞森,何強,調走的姚部長,馬文生,夠不夠?”
其實陳陽已經知道這事情的始作俑者必然是何瑞森了。
因為只有他有動機在秦學明身邊安插個眼線。
“那……你呢?在這裡面是什麼角色?還有……”
張夢嬌打斷:“還有張玉瑤?呵呵,角色?我們什麼角色都不是,角色起碼是個人,我們充其量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罷了。你覺得我們有能力自己選擇角色?陳陽,我承認我很賤,但我沒辦法!”
忽而陳陽似是想到了什麼:“張夢嬌,之前姚老頭介紹我們談戀愛,那時是不是就開始算計我了?那時候,你……是不是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陳陽注意到一個詞,張夢嬌形容她自己的“人盡可夫”這個詞,她連續用了兩次,而且每次說到這個詞都咬牙切齒。
聽陳陽這麼問,張夢嬌悽慘一笑,自嘲地問道:“陳陽,如果我說,當初我是想跟你好好談戀愛的,你信麼?”
“我沒有信不信!我只想你跟我說真話!哪怕是出於對我們曾經的感情的尊重!”陳陽大聲咆哮著。
張夢嬌忽然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陳陽,對不起,我當初真的想跟你好好談戀愛,他們那時候說你很優秀,我見了也很喜歡你。你那麼帥氣,學歷還高,後來接觸的一年多中,你的才華,你的抱負,都讓我那麼喜歡。可是……陳陽,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在一起一年多,我始終沒讓你碰我麼?”
陳陽沒有回答,咬牙切齒。
“不是我不想,是因為我害怕,害怕失去你……”
張夢嬌一邊說,一邊拉上窗簾,並在陳陽面前緩緩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陳陽沒有阻止,但此時內心除了憤怒毫無慾望,他要靜靜地看著張夢嬌要做什麼。
直到張夢嬌一絲不掛,陳陽依舊憤怒地不帶一絲慾望地打量著對方。
這具身體他見識過,就在臨江村那一晚,他甚至粗暴地感受過。
可張夢嬌要做什麼?引誘自己?
顯然氣氛不合時宜呀。
直到張夢嬌開口:“陳陽,你能去把燈閉了麼?”
陳陽起身去門口關了房間內的燈。
一回頭,陳陽睜大了眼睛。
藉著微弱的燈光,陳陽能隱約看見張夢嬌身體的輪廓。
可是,在黑暗中,她胸口左側竟然有一個明晃晃的熒光字:何。
只見張夢嬌緩緩轉過身,背對著陳陽。
陳陽赫然看見,臀部各有一個熒光字,合起來的一個詞是:MG。
這是隱形熒光紋身,這個陳陽知道。
在日光下不顯形,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熒光。
“你看到了?”張夢嬌抽泣著問道,語氣中流露著不甘和無奈,更多的是悲憤,“陳陽,你覺得我有得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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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張夢嬌如此卑賤的模樣,一想到她曾是自己細心呵護的女朋友,陳陽的憤怒就無以復加。
終於,在憤怒到達頂點時,陳陽做了他認為自己從來不會做的事情。
他重重地給了張夢嬌一嘴巴。
“你為何如此輕賤!”
被陳陽一巴掌扇在床上,張夢嬌沒有覺得疼,反而自嘲地笑了。
“不錯,我確實是賤貨,可……我有得選麼!我剛考上公務員也曾想著好好工作,找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人平淡地過一輩子。可是……你知道一個小女人被自己的領導強*之後的生活是有多麼絕望麼?”
“你知道一個女人,尤其是剛進入公門的女人,如果被人拍了那種影片和照片,她的生活會陷入怎樣的絕望麼!我能怎麼辦?我不過是風中的浮萍,哪有什麼資格反抗!”
陳陽暴跳如雷,氣得青筋暴起,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終於,深呼吸了幾分鐘之後他才慢慢地緩和了自己的情緒。
無論張夢嬌的過去如何墮落,無論曾經在戀愛期間如何背叛過自己,但那已經都是過去,自己已經跟她分手了,不應該再繼續糾結,那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憤怒。
而憤怒是會迷失人的雙眼的。
但讓這幫人不得善終的想法,已深深地印在了陳陽的心上。
陳陽再次點燃一根煙,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都有誰……”
“你想問都有誰上過我?呵呵,你沒說出口,是因為你陳陽還有廉恥。都有誰?何瑞森,何強這對狗父子!姓姚的那個老不死的!馬文生!張……”
陳陽一驚,忽而打斷:“等等,馬……馬文生?他……”
張夢嬌再次悽慘一笑:“沒錯,他是我表哥。可我從沒認為他是人!他就是個變態!他岳父姚老頭也是變態!還有他媳婦姚淑娟更變態!你想象不到的變態!”
“你知道姚老頭之所以能順利地調任隔壁縣人大,馬文生之所以能順利接了他狗岳父的班成了平山縣宣傳部部長,是如何做到的?”
不等陳陽開口,張夢嬌自問自答:“是交易,與何瑞森父子的交易。交易的什麼?何瑞森父子不缺錢,這些年何強很能斂財,他們父子根本不缺錢。可這對父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女人。”
說到這裡,張夢嬌抬頭看著陳陽:“你能想象馬文生和他岳父,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女兒當做籌碼送給了何瑞森嗎?你又能想象姚淑娟那個女人甚至很享受麼!她甚至願意自己的丈夫和父親親眼看著自己被當面凌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