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和江華的矛盾,當然是秦學明和陳陽在後面搞的鬼。
當初蔣晴和江華一起去正陽家電平息亂子,雖然蔣晴的表現不如人意,但江華的表現,就完全像是個智障。
之後陳陽在給秦學明彙報之後,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的勁頭,公安局內部就傳起了一股子針對江華的流言。
有的人說江華連個女人都比不過,當流言越傳越兇的時候,有的人就開始質疑江華這個政法委書記的位置的正當性。
再聯想到當初江華本身就是何瑞森捧上去的,大家就越想越覺得,江華這個政法委書記做得名不正言不順。
何瑞森是個大貪官,大貪官能扶江華一把,那江華能乾淨得了?
流言愈演愈烈,最終都落到了江華的耳朵裡。
這事兒江華沒辦法辯解,又沒辦法自證清白,就只能是打碎了牙,就著血往肚子裡咽。
他覺得這事兒肯定是蔣晴在後面搞鬼,因此也就越發地恨上了蔣晴。
只有把蔣晴搞倒了,他在政治上的威望才會高一點。
他是想殺雞儆猴,於是就挑了蔣晴這只雞。
可是這只雞有點兇,加上之前蔣晴因勞成疾的好名聲傳了出來,江華原本針對蔣晴的一次行動也只能是偃旗息鼓,這才只能在縣委會上,用這種近乎於發洩情緒的方式表達對蔣晴的不滿,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範明德一句話給弄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因而,江華現在越發地恨毒了蔣晴,連帶著範明德。
縣委會會議的內容還是在下午的時候,就傳出了一些風聲,當即就在縣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工業園的那些企業先是互相溝通之後,又不停地給蔣晴打電話核實訊息,但蔣晴連他們的電話都沒接,就直接讓助理全擋了回去。
為了這點訊息,他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可始作俑者陳陽,這會兒卻是躲在秦學明的辦公室,接受秦學明的盤問。
“什麼時候你和蔣晴搞一塊兒去了?”
陳陽一愣:“領導,您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我和蔣晴搞一塊兒去了?這話要是讓曉曼知道了,我這日子還能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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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秦學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的意思是,今天蔣晴為什麼要替你說話?”
陳陽還是有些情緒:“我怎麼知道?”
“可能是報恩吧。”陳陽瞎編亂套道,“之前我不是在醫院照顧了她一夜,可能是她心裡過意不去唄。”
“這話你自己信嗎?”
這話秦學明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報恩,什麼恩,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報?
原本應該是陳陽點火,秦學明替他擋住市裡的責難,結果現在蔣晴主動把戰火引到了自己身上,秦學明實在是想不通,蔣晴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陽見秦學明不好糊弄,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她也沒有辦法吧。”
“畢竟這個事情,不管她同意與否,我都會去做。”
“她主動把這事兒接過去,要是沒成功,她也可以說是經研辦給的執行方案,把我推出去,到時候您就不得不出手來保我。”
“可要是她成功地把這事兒頂下來辦成了,那她在縣裡的威望就會再上一個臺階。”
“而且……”陳陽咧嘴笑道,“當初招商引資您可是花了大力氣的,要是她橫插這麼一手,就算是悄無聲息地把招商引資的事兒從您手裡給拿了過去。”
分析到這兒,陳陽自己都愣住了:“臥槽,蔣晴是真的變聰明了。”
秦學明也是呆了呆,要不是陳陽站在旁觀的角度給自己分析了這麼一通,秦學明就算是自己能想到這幾層關係,也不會這麼快就能得到答案。
秦學明的臉沉了沉:“陽子,事兒是你挑起來的,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陳陽咬了咬嘴唇,眼睛微微眯起:“這事兒吧,還得是先看市裡面的態度,等他們做出反應了,我們才好見招拆招地做出應對之策。”
“領導,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咱們佔理,和市裡談判的底線就是,要麼他們同意讓那些企業轉戶口,退而求其次就是市裡面自己給那些企業補貼。”
“但最好還是爭取一下,看市裡面能不能把補貼給到縣裡。”
“這一進一出,咱們就多了一點主動權。”
秦學明點點頭:“也有風險的。”
“要是市裡直接和那些企業對接,市裡面就是賴賬的話也不關咱們的事兒,都是市政府和那些企業自己去扯皮。可要是過咱們的手的話,萬一哪天市裡面吊著我們不給,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真的把官司打到法院去吧。”
“這倒是個麻煩。”按照陳陽後世對上級政府的瞭解,這幫人都是屬饕餮的,但凡能多吃多佔的時候,絕對不會顧及下屬的情緒。
在政府工作會議的前一天,秦學明和蔣晴分別收到了市裡的反饋意見。
蔣晴在電話裡被訓了一頓,說她不顧大局如何如何,而對秦學明,市裡面的態度稍微溫和些,下周一會派人下來商議此事。
市裡面估摸著也是掐著時間,才在政府工作會議之前給了蔣晴和秦學明訊息。
有了市裡面插手摻和,週五的工作會議是開不成了,大家各懷心思地過完了整個週末,週日晚上,市裡的人就悄然落在了平山的迎賓館。
晚上,秦學明在去迎賓館之前,給陳陽打了個電話。
“陽子,市裡的人已經到了,陣容很是豪華,安長林帶隊,市政府秘書長張春來,經研辦的錢喜民,工商局的李鶴偉,還有招商局的付翔……反正來了一大撥,這氣勢洶洶的,看樣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不是。連錢喜民都來了,看樣子這一趟安長林和其他人都是來給市經研辦撐場子的。”
“嘖嘖,羨慕啊,什麼時候我也能讓這麼多人給我來撐場子。”
陳陽酸了一句過後,又鄭重道:“領導您放心,他們無非就是要拿什麼整個陳安一盤棋當藉口,咱只需要抓住他們理虧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畢竟真要是撕破臉把那些企業趕走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左右不過是咱們發發牢騷,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嘛。”
因為不是正式的會面,市裡的這幾個人過來之後,也只叫過來了平山縣的一二把手。
秦學明在迎賓館大廳碰到了蔣晴,衝著蔣晴笑了笑,就算是這倆人之間有些許不睦,但是現在他們倆就代表著平山的意志,要上樓去和市裡的人去打擂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