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裡林德驚訝地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雖然他們解釋的方法有問題，但方向卻對了。”加里斯重複道。“既然紋路是神賜予的東西，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肯定是身體內在的東西。相反的另一派呢，他們觀察到紋路出現在皮膚上，而且又是在紋術發動的時候才會出現，於是得出來紋路是身體吸收外界能量的表現，是由外而內的。當時紋線還沒有被發現，更不用提本源核心和紋術使用的原理，所以這種認知倒也完全符合直覺。總之這兩派人因此產生了根本的分歧，信仰派和觀察派。”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加里斯繼續道：“既然有了猜想和爭論，接下來要做的就很簡單了。那就是開啟來看看，身體內到底有沒有這麼一種東西。於是術師們找了一個醫生來解剖屍體，準備以此來得到答案。這個負責解剖屍體的醫生是一個叫阿瑪特的普通人。雖然是普通人，但他的經歷可是十分…出眾。這傢伙對解剖有著異乎尋常的執念。甚至因為偷墓地的屍體出來解剖而被關進過監獄。不過他也確實是一個能人，一個天才，不僅引領了接下來整整二十年的紋線研究，而且在這個地位的基礎上更加推進了他對人體以及生物的研究。可以說現在我們對包括紋線在內對整個人體的認知以及醫學的發展有一半是他的功勞。話題扯遠了，總之阿瑪特確確實實發現了紋術師存在於體內的獨特組織，後來被命名為紋線的東西。除此之外他同樣也發現了本源核心，這個位於腹部的特殊器官。”
頓了頓，加里斯繼續道：“所以兩派的爭論便也有了一錘定音的最終結果，信仰派最終勝利了。雖然在我看來這不過只是誤打誤撞蒙對的猜想。不過既然直到現在我們依然無法合理解釋紋線這東西出現，以及術師出現在普通人類間的原因，所以我也沒法對這種神秘宗教學的方法指手畫腳些什麼。”加里斯笑了笑。“之後術師們轉而開始將重點放到如何有效地鍛鍊紋線上來。這個工作的負責人依舊還是阿瑪特，雖然就像我剛才說的究其一生他最終也未能研究清楚紋線究竟是什麼，但根據群體樣本的分析追蹤他還是發現了紋線的特質以及應該如何去鍛鍊。具體的他都寫在了《紋線研究》這本書中，我在這裡給你大致說一說。紋線的生長方式，實際上和肌肉十分類似，即都是透過反覆訓練來使其逐漸成長。”說著加里斯捏了捏林德的胳膊。“鼓下你的肌肉。”聽罷林德胳膊便一使勁，常年侍者工作鍛鍊出來的肌肉塊頓時隆了起來。捏了捏林德的肌肉，加里斯繼續道：”在反覆的鍛鍊和使用中肌肉會受傷破壞甚至被撕裂，但隨後的癒合和重新生長會讓肌肉變得更大更強壯。紋線也是一個道理。”他拍了拍林德肩膀，示意林德可以放鬆了。“透過不斷反覆使用紋術光術讓紋線撕裂破壞，再癒合後便會比先前更加密實強壯，同時加速紋線生長程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相同地方就是身體年齡的影響。紋線在少年青年階段都會保持一個很旺盛的增長勢頭，不過之後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虛弱會逐漸停止生長，就像肌肉一樣。不過和肌肉不同之處是，已經存在的紋線並不會因為年齡和身體問題而受到影響。老人的肌肉會萎縮，但紋線出奇地並不會受任何影響。這也是為什麼在術師的世界單論紋術和光術有越老越強的這個趨勢。不過老化帶來的體力下降反應變緩等等同樣會降低作為紋術師的實力。如果拿一個人來舉例子的話...那就是海拉姆了。他先前和西嵐打的那一場我基本瞭解到了大部分細節。海拉姆制勝的手段就是一個高階光術，也是他自創的成名招數叫做聚能虹吸。因為他本身頂級的紋線能力和能量掌控力，所以使用這種強力的高階術式也是隨手拈來。只不過年齡帶來的體力問題同樣也是暴露無遺，讓他在實際上在很短暫的交鋒中就有些體力不支了。聽後來群眾的描述說他用完聚能虹吸解決戰鬥後立刻就累的坐在地上，體力消耗可見一斑…算了，不應該據這個例子的。”說到這裡加里斯好像有些難過。他擺擺手換了個話題。實際上林德也同樣感到十分微妙。畢竟這個老人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是曾經無比重要的存在，曾經。“既然說到這裡了，咱們就繼續說說紋線生長和肌肉鍛鍊的不同之處，以便讓你更容易記住。”加里斯將話題扯回來繼續道：“首先最主要的一點，紋線生長是沒有限制的。這個沒有限制指的是它可以在體內的任何地方存在生長，不像肌肉只能在固定部位。骨頭，肌肉，臟器膜，甚至臟器本身包括心臟上都有紋線紮根遍佈。第二點，則是紋線的生長方向可以操縱。如果把身體比作大地，紋線就是在地底之下的暗河。透過調整河水，也就是能量的走向在岩石中鑿出自己想要的河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能明白嗎？”加里斯問向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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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林德則點了點頭。
於是加里斯繼續道：“不同樣的暗河，也就是不同樣的體內紋線所能導致的差異也是十分明顯的。如果沒有規劃不加以引導只是讓其自然發展的話，甚至可能會對自身實力產生很大的限制。而一個規劃良好且高效的基本紋線體系，則可以最大程度上發揮出術師的實力。現在紋術師們的基本紋線訓練有兩種模板，一種是環繞式一種是散射式。環繞式指的是從本源核心開始一層一層起建立環繞整個身體的紋線圈，包含水平和垂直兩個方向。每層之間再相互連接，有時天分者甚至可以創造出一個個球體樣的紋線團層層包裹著本源核心。它的優點很明顯，一層一層可以將元素能量的使用率提高到最大化，可以保證長時間釋術且高階紋術的釋放更加簡單。而散射式指的是以本源核心為中心向外散射出一條條到體表的主幹紋線，這些主幹間再用紋線相互連接。這種的優點則是能量調動得快，釋術快的同時爆發力更強。當然這些指的都是基本紋線，或者說主要紋線的控制生長。實際上一個強力的術師體內紋線分佈應該是無處不在密密麻麻，比如一個合格術師的皮膚深層必然是充滿紋線用以釋放術式，就像在皮膚外看到的形態各異的紋陣那樣。 不過透過主動控制一些紋線讓他們形成方便能量運轉的主幹體系確實也會帶來很大的提升。而對於我們光術師而言，情況就不同了。紋術師的這些模板並不成立，你來猜猜為什麼？”加里斯突然問向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