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笑眯眯的盯著常豐樂：
“你幫我創立了牧樹人？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幫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
常豐樂抬頭看了一眼許樂，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讓他感覺害怕。
才幾天時間沒有見到大哥，怎麼感覺大哥沒有平日裡和善了呢？
“大哥能幫幫我嗎？”
“幫你？你想怎麼個幫法？”
其實常豐樂很想往那一坐，然後敲敲門“在？給點果實”。
當他知道，如果真是這麼說的話，十有八九要被許樂給刀了。
雖然在任務過程中，許樂看起來非常好說話，但常豐樂很清楚，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從他和白靜之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就可以看出來……
許樂就算不是那種紅月聖殿的頂級邪惡術士，恐怕差的也不會很多。
所以……和許樂這樣的術士接觸，一定要保持謙卑的心態。
不要因為自己有了那麼一點點成績，就驕傲自滿。
常豐樂想清楚之後，又一次跪了下來。
砰砰砰！
“別磕了……”許樂有些無語。
如果這傢伙和自己談談條件，搞搞合作，那他還有那麼一點點興趣。
可這個常豐樂到這裡來就一直磕頭，這算什麼啊？
“大哥，不磕頭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乾點什麼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許樂還在試圖勸阻。
可常豐樂更敞亮。
“是啊，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只是提前把黃金拿出來了而已，大哥的認可，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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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吹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大哥，給點果實吧，現在牧樹人發展的不錯，就是有個名為汙染者的組織整天跟我們作對。
他們的勢力和實力都很強，不來點果實的話，幹不過他們。”
許樂捂住了臉，丁可這個傢伙，幹了多少好事……
他稍微遲疑一下，思考常豐樂這個傢伙的可靠性。
結論是……完全不可靠。
常豐樂雖然總是一副我很憨的樣子，但他卻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天瑞立豐傭兵。
他具備天瑞立豐傭兵的一切特徵。
傭兵都是逐利的，比起常豐樂，白靜反而更值得信賴一些。
不過他雖然不可靠，但也不是不能使用。
想要果實的話……也未嘗不可。
許樂從自己懷裡掏了掏。
其實是在隱藏靈魂之樹樹枝的延伸，從懷中拿出了三顆種子，遞給了常豐樂。
“這三顆種子，你帶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作為基地，好好種下。
每天要用大量的怪異作為祭品供養，滋養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看著許樂遞過來的三顆種子，常豐樂連忙小心翼翼的接過。
他確實很欣喜，但這個時候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放肆，只能小聲的問道：
“額，大哥，這些種子一定要用怪異的屍體來滋養嗎？”
“是的，必須要怪異的屍體，其他生物是沒有意義的。”
“這樣的話……我明白了大哥。”
常豐樂沒有再多要求什麼，許樂能夠給到這種程度，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再繼續提更多的要求，那只能顯得自己很貪婪。
“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
許樂突然的詢問，讓常豐樂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受寵若驚。
牧樹人這個組織，本身就玩票性質的，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他們一群傭兵想要抱團取暖而已。
借了許樂的想法，然後借勢，借名頭。
發展到了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才跑過來要果實。
今天來，常豐樂都是抱著死的意志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一個術士在想些什麼。
但現在看來，似乎……有的談？
如果牧樹人真的得到了許樂的認可，然後持續發展下去，並且擁有源源不斷提供果實的話……
常豐樂一想，就感覺這件事情很有搞頭。
“大哥是覺得我們牧樹人很有潛力嗎？”
“是啊，你們這樣的抱團組織，如果可以發展起來的話，確實很不錯。”許樂讚許道。
潛力？這群傭兵有個錘子潛力。
保留他們的意義，無非就是讓他的自制果實可以合理的傳播下去罷了。
不過給了他們種子之後，這裡也就不能繼續留了，肯定會被人注意到的。
“牧樹人的根在大哥這裡，日後大哥有什麼吩咐，我們牧樹人義不容辭。”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許樂笑著點了點頭，又恢復了之前那種一臉和善的樣子。
真是太和善了……
常豐樂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小酒館後，一直在睡覺的丁可睜開了眼睛，看向許樂。
“你是打算保留這個組織，為你做事了？”
“沒有，我不打算和這個組織沾染上任何關係，不過我會暗中資助他們的。”
“為什麼？現在的你也沒什麼錢吧？”丁可不是擔心許樂的錢，是擔心自己下一頓吃啥。
“當然不是錢這種庸俗的東西，現在的牧樹人需要的是果實，而這些正好是我可以給與他們的。”
丁可點了點頭。
“自制果實麼……這才是真正的汙染者啊。”
許樂笑了笑，沒有反駁。
瞭解他的人並不多，丁可就是其中之一。
所謂的牧樹人，他們追求的那些雷電果實，其實就是許樂自制的靈魂果實。
吃下這些果實之後雖然可以獲得力量，但也會被許樂的靈魂之樹種下印記。
這便是真正的汙染者能力。
所以牧樹人才是汙染者。
真正的汙染者只有一個，那就是許樂本人。
而那些吃下果實的人，都是被汙染者的一員。
與之相反的，白靜創立的黑暗汙染者組織，所在執行真正的牧樹人應該幹的事情。
吸收掉黑暗，清除掉黑暗。
承載古音多母樹之意志，才是真正的牧樹人。
這便是許樂最開始的理念，但到了這裡，全部都亂套了。
“好了，和這裡留個念吧，我們要換一個地方了。”
“喵？為什麼，我不喜歡換地方，每次換地方我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適應環境。”
“這就沒辦法了，汙染者的種子已經交給了他，慾望和心能會催動汙染者種子的生長。
很快它就會生根發芽，並且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視。
或許不一定就是大的勢力，但我們沒必要賭。
我們現在還在逃難，先講究一下吧。”
“那好吧，喵！”
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裡的東西，許樂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研究上。
毒素！
這是一種非常時刻他作為攻擊手段的能力。
首先植物就是非常好的毒素載體，可以複合毒素，強化毒素，釋放毒素。
然後就是靈魂之樹徹底解放的話，那種大範圍的攻擊手段實在太難以控制，更不用說點對點的精確戰鬥了。
如果新增上了足夠強烈的毒素，那麼他操控靈魂之樹枝條來戰鬥，就不需要花費那麼大的精力。
至於成為卑鄙的下毒人……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丁可趴在許樂的肩膀上。
如果可以不動的話，它是一刻都不想動的。
“尋找強烈的毒素，豐富一下自己的戰鬥體系，為晉升LV5做準備。”
“LV5了麼……”
“感覺應該不遠了。”
“這應該是真正意義上你自己選擇的道路，加油喵！”
丁可難得認真的說道。
她就是在禁忌術士的道路上走錯了，所以才會變成貓。
引導許樂成為了同樣的禁忌術士，丁可覺得，至少許樂不應該成為像她這樣的囈語者。
整天渾渾噩噩，如果只靠自己的話，連人類形態保持清醒都沒有辦法做到。
“那肯定是必須得加油，等我達到了你的境界，我一定會找到徹底治療你的辦法。”
“你肯定可以的。”丁可十分溫柔的靠在了許樂懷裡，這是它喜歡的獨處時間。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那麼也挺不錯的。
可惜，這個世界存在了太多的逼迫，他們始終都要在逼迫中掙扎。
“囈語者，到底屬於什麼樣的層次？”
許樂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之前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丁可給出回答是他還太弱小，不應該考慮這麼遙遠的事情。
但現在，許樂覺得自己已經變強了一些，天花板是肯定摸不到的。
摸一摸地板，應該有了一定的可能。
丁可被問之後，稍稍停頓了一下。
不過這次它沒有繼續選擇隱瞞，而是直接開口告訴了許樂。
“囈語者，其實算是失敗的7級。”
“失敗的7級？”
“是的，囈語者是沒有傳奇威能的傳奇，並且受到禁忌能量的影響，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其實在4級的時候，我就已經走上了一條自己摸索的道路。
然後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錯，一直到進階傳奇的時候，才徹底失敗。
成為了囈語者。”
許樂聽到這，立刻反應過來：
“喪屍暴龍獸！”
丁可：？
“你在說我？”
“不不不，只是覺得你的形容，很像我家鄉的一種生物。”
“你家鄉的奇特生物還真不少。”
“哈……”許樂乾笑一聲，隨即立刻嚴肅起來。
“我知道了，禁忌術士晉升傳奇失敗之後，才會成為囈語者。”
“其實……是我當時太過於急切了，許樂，你以後的道路走穩一些，就不會出現我現在的情況。”
“怎麼說？”
丁可出現了一些追憶的神色。
“我雖然現在很鹹魚了，但以前的我，可是很要強的……”
“這個我知道，赤霄提過。”
之前在燈塔的時候，赤霄給他描述過一個十分要強的丁珂。
當時的丁珂始終是一個大姐大的感覺。
就算在赤霄的眼裡，也是如此。
“你也說了，赤霄，其實我就是因為不願意輸給她，所以才會那麼趕進度的……”
“還有這一層故事麼。”
“赤霄是真正的天才，她是努力和天賦並存的天才，超級天才。”
聽到丁可這麼評價赤霄，許樂也是十分認可的。
他評價一個人是不是天才的標準很簡單。
戰鬥力！
赤霄的戰鬥力什麼水平？
隻手屠神，雖然只是外神，虛空遊蕩的怪異，但那也是神明啊！
然後在燈塔的時候正手滅殺魚瓏，反手吊錘花女安迪，基本上一路碾壓，一路無敵。
只要赤霄出現的地方，只要是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她幾乎是可以一個人解決一切。
這份武力，對應著她的年齡。
用普普通通的天才來形容她，簡直是太小看她了。
這是妥妥的天驕啊，天之驕子。
“確實如此，赤霄的實力沒的說的。”
“赤霄口中的我，一定很囂張吧，那都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當時年齡小，不懂事，就感覺赤霄已經成為了傳奇，自己還沒有晉升傳奇，這樣做大姐的怎麼好意思？
所以就……”
“所以你急了？”
“是的，急了。”
“理解。”
許樂真的很理解，這應該是兩年，或者更早一些時候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丁可應該也不怎麼成熟。
見到一直並駕齊驅的姐妹突然成為了比自己更強的存在，把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這些都是錯誤的經驗喵，你可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喵。”
“知道了知道了！”
收拾好行李，許樂在桌子上放下了10章10塊作為結算的錢，便離開了。
剛離開不久，一個身影就鬼鬼祟祟的跑了進來。
正是剛熘不久的丁可。
她抓起5張10塊的紙幣，揣進自己的小肚兜裡，連忙從窗戶跑了出去。
“亂花錢！”
……
常豐樂這裡。
從許樂那邊帶回種子之後，他便斥重金在荒郊租賃了一間破舊廠房，將這裡作為牧樹人的基地。
以前的牧樹人是沒有基地的，但現在不同了。
許樂給了他果實的種子，所以必須有一個基地，用來提供樹的生長。
廠房的頂已經被常豐樂給拆掉了。
這樣可以讓陽光散落下來。
指著廠房中央的那顆小樹苗，常豐樂一臉虔誠的說道：
“現在，我們需要足夠的怪異屍體，來滋養吾主之樹。
諸位同胞們，讓我們站起來，殺死怪異帶回這裡，為這個世界清楚黑暗吧！
為了光明。”
“為了光明！”
常豐樂看著高呼的人群，捏了捏自己口袋裡的另外兩顆種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就跟許樂的笑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