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團結身邊同志，不講政治，作風粗野，造成省委省政府方面的緊張情緒。工作不講究手段，不聽黨政幹部意見，對於經濟增長方面的貢獻有限……”
譚綸靜靜聽著趙勃從嶺東帶回來的調查報告，冷笑道：“按趙局長說的，靖海省長在嶺東不是白乾了5年？每年嶺東的經濟增長率都超過15%，都是誰的貢獻？環境治理的突出成績，又是誰做的？”
“省裡常務副省長的工作成績很矚目。”趙勃冷眼相對說。
“唔，既然班子不穩定，還能取得很矚目的成績？難道部裡和國資委那邊都瞎眼了？”譚綸譏笑道，“趙局長，我知道你跟我有對立情緒，但這種不中立的調查報告，我看是不可取的。”
趙勃眉頭一挑，還想再說，秦糧就擺手道：“僅供參考，報告還要給部裡和國資委看嘛。接下來投票，有問題就舉手。”
要舉手表決對於任前調查和離任調查的結果是否存在疑問。
趙勃快速的把胳膊豎起，環顧四周，卻看連那些跟他關係不錯的幹部都把頭低著，心裡頓時一涼。
“既然大多數人都沒意見，那這兩分報告就交到部裡和國資委那邊吧。”
秦糧此時也不禁搖頭，趙勃也算是老幹部了，也就一門心思跟譚綸鬥，也不想想這是什麼級別的調查，沒有嚴重的問題，你雞蛋裡挑骨頭，那也太不分輕重了。別的人可不會跟著你摻和。
……
陳霜華在廚房裡剁肉包餃子，喻妙淑被她拉進去幫忙，卻是越幫越忙，譚綸往廚房裡瞟了眼就呵呵地笑。
才搬進國資委分的復式樓裡，譚綸的意思是讓父親過去別墅那邊住，譚靖海卻不想跟委裡的幹部太生分了，這過來也是需要熟絡的時候。
封清鑄帶著於思婷和已8歲的豆豆端坐在沙發上，譚綸瞧他太拘禁，特別是豆豆，就讓邢冰拉著豆豆出去玩，於思婷也藉口跟出去，緊張的氣氛才稍稍好些。
傅清浦快吃飯的時候才趕過來，還給譚靖海帶了兩瓶老酒，酒標都沒，卻肯定不是尋常物。顧淑桐跟他一塊兒，只梢了些蒙北的特產。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我這也沒好菜，就是包餃子。”兩鬢已有些銀髮的譚靖海笑說。
“來靖海叔這我可不敢空著兩手，顧姨也是一樣的想法，都不是值錢的東西，綸子，你可別記我一筆啊。”傅清浦笑說。
“咳，清浦哥，你知道我在幹部監督局就是個打醬油的。”譚綸起身接過東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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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打醬油，你都跟災星似了，走到哪哪兒都冒煙。”譚靖海夾著煙瞪了兒子眼說。
他知顧淑桐、譚靖海和封清鑄來是想談包鋼兼併京鋼的事，就把他們領到書房裡。才搬過來，也沒佈置好，書都散落在地上或是裝在箱子裡，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就搖頭將他們帶到了陽臺。
譚綸沒跟過去，跑到廚房裡幫媳婦和老媽的忙。
“現在不有那種塑料模子，裝進去一擰就一個的包餃子器嗎？”
“那東西你爸買過，想偷懶，誰知包得不緊，下水就散了。”陳霜華橫他眼說，“還得靠手才能放心。”
喻妙淑有些流汗，她操持家務方面本來就不咋樣，在那邊別墅，每天都有房琳和個僕人在，倒無須她操心，可要親自上陣，那就露餡了。
看她那想做好，卻總是無能為力的模樣，譚綸就想笑，接過餃子皮說：“我來吧。”
喻妙淑松了口氣，到外頭去準備餐具去了。
“你倒知道疼老婆。”陳霜華說。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妙淑有長處也有短處，這些都是小節，我不計較，”譚綸呵呵地笑說，“爸既然不想去我那邊住，那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嗎？”
“他老想在書房裡裝臺電視，委裡說幫著裝，也有那些預算，他不想花委裡的錢，又不想讓要我去買……”
“得，我給老九打個電話讓他給送過來吧。”譚綸笑說，“還有啥，媽，你就一次性的全說給我。”
陳霜華突然壓低聲音說：“我在嶺東那邊看了雜誌，駱總工的那女兒是港泰的老闆，你又說港泰是你一手打造的，這背後你佔了多少？”
按現在駱纖纖的股份，還勉強能佔到51%，要是再進行配股增的話，譚綸的計劃是10年的逐步降到7%，相對控股的地位。
“一半吧，”譚綸小聲說，“都由纖纖幫看著。”
“那妙淑那裡……”陳霜華皺眉道。
她倒不介意譚綸在外頭多一個女人，做媽的都這樣，自己老公就另外說了。
“她知道。”譚綸撇嘴說，總不知喻妙淑和駱纖纖這兩個在他生命中極重要的女人是怎生處理相互間的關係，她倆不說，他也不會傻到主動去問。
“對了，綸子，你都結婚1年多了，還有纖纖，怎麼兩人肚皮都沒動靜？”陳霜華問道。
譚綸也納悶，這重生前都生得好好的，怎地重生後就沒動靜了？難道是重生重生壞了？
“這要是你有問題的話，就得去醫院做檢查……”
譚綸滿頭黑線，咳嗽聲說：“媽，我知道。”
說完就逃命似的跑出廚房，那邊餐桌喻妙淑眼睛看過來，他就說：“我去買飲料。”
別人不喝，邢冰和豆豆總是要喝的，蕭瀟自不會過來，被蕭謀國帶回家去了。
來到宿舍區外頭就有超市，進去買了些冰牛奶，譚綸出來時正好遇見傅鏈久，就拉開車門擠進去：“液晶電視呢？”
“後頭，我打個電話去國美就訂好了，還要啥？”傅鏈久問。
“沒啥，就先來臺電視。”
回到屋裡看顧淑桐傅清浦他們從陽臺上下來，臉色都很愉悅，就知談得還成，招呼他們坐下，送電視的就過來了，譚綸叫上傅鏈久幫著師傅送到書房。
弄了好半天才裝好，譚靖海也沒說什麼，看譚綸低身要幫他把書放進書櫃，才說：“先吃餃子，書改天我讓秘書來幫放。”
“噢，好。”
香噴噴的餃子捧上來，倒上麻油和生抽，再來些老乾媽，真是人間美味。
等吃完餃子，譚綸就送顧淑桐、傅清浦回去，封清鑄開車跟在後頭。
“事情九成沒問題了，”傅清浦看他想問又不問的模樣，就說，“兼併後還是要保留京鋼的名字，可能會形成並行的兩極吧。”
“管理上會有些困難，但也需要慢慢磨合，那就要看簡中事的了。”顧淑桐說。
譚綸默默點頭。
想這還算是好，都是國企，那聯想、TCL的跨國兼併交的學費才多。總也是一個過程，總不能因為怕交學費就不走這一步了，只有擴張成一個大型的企業集團，才能跟那些跨國巨頭爭鋒。
……
包鋼和京鋼的籤字儀式在人民大會堂舉行，譚綸瞧著上頭簽字握手的兩位董事長，和那些與會列席的高官們，卻顯得心不在焉。昨天駱纖纖打電話過來說是懷上了，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往香港。
還沒等他高興完，喻妙淑也拿避孕棒查出有了身孕。
幸福的感覺就像是雷劈似的將他擊中，完全沒有心思再放在這些事情上。
傅清浦走下來，跟他握了下手，拍著他的胳膊就笑：“有空回蒙北看看？”
“大冬天的回去吹冷風？”譚綸撇下嘴說，“清浦哥，這事上怎麼沒看王震林有動作？”
“他被奚書記壓制住了，何況現在蒙北頭等最要的事就是包鋼的兼併工作，他也不敢給這件穿小鞋，”傅清浦說著衝遠處一指，“老九在那邊，我過去瞧瞧。”
譚綸點點頭，就依在椅子旁，看著臺上那些興高采烈的人。
京鋼確定了年搬遷方案，在007年前整體搬遷到房山，留下的地塊統一招標，中標額為81.8888億，由封氏集團中招。一揭標，周邊地塊就應聲上漲5成，預計在007年，這些地塊將翻倍以上，這是封清鑄那邊地推算。
就是京鋼這邊也會由81.8888億漲到150億以上，而在搬遷完成前，封氏也無法進行開發，倒不會被人說成是囤地。京城市政府那邊也要封氏拿出統一規劃出來，畢竟這是京城的新地王，需要跟周邊的規劃風格相一致，不能顯得太突兀了。
要做的事還很多，這僅是一個起點而已。
譚綸接過施可中遞上來的香檳酒，微笑說：“跟小清的婚事定下來了？”
“嗯，昨天到她家走了趟，那邊沒什麼意見，”施可中笑道，“我爸說我這性子也該找個女人定下來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譚綸起身說，“不然等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還沒成家。”
施可中沒聽出話裡的意思，聳了聳肩。
“聽說神木那邊的煤老板很喜歡賭錢？還常往澳門跑？”譚綸突然問道。
“倒是聽說過，也有幾個在煤炭企業協會裡的老闆常去澳門，輸得一身精光回來，連礦都抵押出去，好好的千萬身家，連一毛都不剩。”施可中搖頭嘆道。
那些煤老板雖跟他沒得比，可也算得上在神木有頭有臉的，就為個賭就家破人亡。
譚綸隨口問問而已，擺擺手就轉身回家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