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新知道勝利紡織廠的吳發廠長早就把自己準備好了，據說是有一個億的產品資金不能收回，又是和機械廠一樣的問題，這都是國有企業的通病。玩的是什麼呢？是把錢裝到自己的腰包裡的遊戲。副廠長高來天也不在廠裡了，到了什麼一個廠裡的社群當了書記。高廠長只是在廠郊區做了一別墅。
問題就在這時候出現了，老職工都在關注自己原來工作生活了的幾十年的廠。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相互傳遞。先是職工到市委上訪，市委能解決什麼問題呢？然後是很多的職工到省政府門前去上訪，人剛到警察就站在門前了，連省委的副省長都沒有見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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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就把職工惹毛了，到北京去，找中央領導。省委書記聽說這話，對姬副省長道：“這事情你就讓他們去找好了，企業不同於行政事業單位，企業有賺錢的時候也有虧損的時候，你不要說你賺錢了就是你的本事，你虧損了就是我們政府的問題啊。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這事情我看就自然點吧。”
有了省委書記的指使和態度，省裡的領導就有了辦事情的方向。也就是不管這事情。石得開是經貿局長，只是暫時的兼任紡織廠的廠長。說到底現在只是保管住廠裡的財產，不要讓別人搶走了。可偏偏就在這時候，卻是發生了紡織廠的搶劫事情。廠裡的職工把廠裡的布匹拿走了不少。
警察很快的就介入了，職工道：“我們還有工資沒有發，你叫我們怎麼過日子呢。我們不拿的話，還不是那麼領導要拿？”石局長只好派了很多的警察站崗。馬立新覺得這些都 應該和自己有關係，只是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不很明朗，說是管企業，可很多的事情都是先沒有和自己商量。
晚上，秘書說書記市長要自己召開緊急會議。馬立新想道，這應該是有關紡織廠的事情。看來市委是下決心了。書記的電話就給自己打來了，馬立新問道：“書記啊，是不是晚上開會啊？”“馬市長啊，我在食堂吃飯，你吃嗎？沒有吃飯就一起過來吃啊。”
馬立新把飯票拿好，到食堂見到市長和書記都在，就道：“兩位領導還真的有事情呢？”“還不是那紡織廠的事情啊，我們頭都是大的。你說說這派的人呢也沒有什麼作用。石廠長這人我看還是軟弱了，要派一個很強硬的人過去呢。”市長道：“我也是這樣的想，還真的是要好好的關注這廠呢。”
書記對馬立新道：“你的意見呢？你是管工業的領導，你說說你的意見，現在我們的事情不是追究責任，而是怎麼做的事情。派誰去？這事情還真的要快呢。”馬立新這時候想到了副市長苗副強。好象原來別人說他和黑社會有點關係，而且他很強硬，一般的都不買帳。
馬立新自己也只是副市長，怎麼好去說讓副市長去當開發區的主任呢，馬立新道：“我想不到人，這事情還是領導安排，先要穩定人心，一定不能出問題。再是答應職工的要求，特別是養老個醫療的事情要辦好，第三要安排好職工的上崗事情。我想就是這三點吧。”
吃飯完，馬立新就和市長書記一起到了辦公室裡，書記道；“馬市長啊，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全面的管理市裡的企業，對於紡織廠現在的情況你要過問，具體的事情還是廠長管，這就是你的職責。”市長也道：“是啊，現在我們的日子特不好過，錢是沒有，問題都出來了，我們要紮實的做好事情。”
晚上只要是紡織廠的新廠長人選。市長道：“馬市長你看看我們領導裡面有沒有適合做主任的人呢？”這主任其實就是廠長的位置。馬立新很快的想到了人選，但是就是不能說，說了也不知道別人喜歡不喜歡，再說這副市長和主任之間的利益那個重要呢，還是當副市長好些吧。
說來說去，最後市長自己說了適合的人選，苗副強副市長去是最適合的。書記忽然道：“很好，我也是這樣想的，怎麼我和你想到一起去了啊。還真的是不錯的人呢。”馬立新想說什麼不錯的人啊，其實是去當炮灰呢。馬立新也跟著說道：“恩好啊，一定會開創出新的局面呢。”
就這樣定下來了，還有秘書在旁邊做記錄呢。沒有想到的是苗副強副市長馬上聽到了自己要到紡織廠去收拾殘局，這副局長平時是管建設局等好單位的，油水很多，也不要自己很操心，現在紡織廠事情又多又複雜，誰願意去呢，只是市長和書記他是不能得罪的，而馬立新也是副市長，他就把氣發到了馬立新身上。
找到馬立新，問道：“是你想的好主意嗎？”馬立新道：“你可以看會議記錄上的話，是我說的嗎？”“那為什麼要把你找到說這樣的話呢？我想就是這會議記錄上不是你說的，一定是在另外的地方你說了這樣的話。”副市長的聲音更加大了。他道：“你要去你就自己去，怎麼要把我帶進去呢？”
馬立新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這時候自己有口難辯，自己是管工業的，自然也可以管紡織廠，只是這管紡織廠需要很好的人專門的管理，再說在這樣不穩定的情況下沒有一點手段是不行的。馬立新道：“你有什麼意見和想法你和市長書記說呢，對我說有什麼用？”
副市長道：“這主意是你出的，我不找你我找誰啊？就是你以為你自己聰明啊，別人都是傻瓜，以為我不知道？”馬立新這時候也很煩，一定有很多的人在辦公室裡聽到副市長和自己說話呢，站了起來對他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說清楚。我負責奉陪到底。”
見到馬立新高大的身材，這時候副市長又有點底氣你足了，他說道：“你去給市長書記說清楚，說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就可以了，沒有別的意思。”馬立新狠狠的道：“就是沒有人了我也不去說，要說你自己說，我堂堂正正的，說什麼，得罪你就得罪你，看你怎麼樣？”
馬立新一橫，那人就軟下來了。就是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書記，只見書記的秘書過來了，對著苗副市長道：“苗副市長，書記喊你呢。”苗副市長這才緊緊的跟著秘書走了，很象一頭牛，別無形的繩子牽著，跟在後面。一會只聽見從書記的辦公室裡傳來了呵斥聲。
書記一般是不發脾氣的，只是發了脾氣一般的人也受不了。沒有想到的是書記很是惱火，書記道：“你不去可以，就在家裡呆著，先不要上班了。”這點權力書記還是有的。苗副市長馬上作出檢討，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到馬立新這裡來賠禮道歉。
馬立新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是一個單位上，今後說不定有什麼事情也要求著他的時候呢，人都是要多給自己留後路。馬立新就是見不得別人逞強，也見不得別人遭殃，所以也就原諒苗副市長。書記又找到馬立新，問道：“你怎麼看這人呢？”話說得很是直接呢。
馬立新還是說道：“這人我還是看好他，你不要看他這人有脾氣呢，有脾氣的人辦事情不錯的，紡織廠是一個三萬人的廠，沒有這樣鐵手腕的人去是不行的，只是還要一個參謀就更好了。”“還要一個參謀？”書記反問了一句，看來自己的話書記很是認真的聽進去了。
書記忽然對馬立新道：“你看你也去怎麼樣？”“我也去？”馬立新真的有點呆住了，這下把自己也扯進去，那先還不如就自己去呢，還要說那麼多的話做什麼呢，馬立新說道：“那我的管理工業的事情就不管了嗎？”這話說的意思就是我還要管工業呢，你說要我去我也不能一隻手抓兩條魚啊。
書記笑著說道：“你也不要怕呢，再說你也是很有能力的，我真的是想到要你去，但是說到苗副市長我也同意了，看來這人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這樣你每天都問問情況，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要幫忙，我們就把你安排為副主任，你還是管你自己的事情，只是要過問紡織廠的事情，免得到時候苗副市長亂來呢。”
馬立新想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呢，怎麼啦？馬立新就想到這苗副市長好象是市長先說出來的，真的要是這樣的想法那書記和市長的關係真的是有點槽糕呢。馬立新說道：“那我還是怕苗副市長說我想插一手啊，這樣不是很好的辦法，書記看還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書記道：“我考慮一下，只是你要做好準備，等到最後，念上你的名字，你不要吃驚就可以了。”這書記說的話其實已經作出了決定，說他再考慮一下只是敷衍馬立新的，讓馬立新好想一點罷了。馬立新想不過自己不是正主任，也不要到廠裡去，就是過問一下那也無所謂了。
等到檔案正式下來的時候馬立新見到檔案上真的有自己的名字呢。馬立新，紡織廠副主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