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潔見趙易不說話，又笑問道：“怎麼？不相信你姐？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趙易沒精打彩地說了一句：“沒信心。”也不知道是對黃潔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黃潔鼻子裡笑哼了一聲，卻放下了二郎腿又躺在趙易的懷裡，面對面又妖說道：“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你有真本事，再找對路子，這破格的事也正常。”
趙易心想這不跟沒說一樣嗎？有路子至於混到這個地步嗎？
黃潔又接著說：“咱們兩個都是新人，背後沒人沒錢的，只能靠自己，你跟鄭秀好好處，但他爸現在只是個縣長，跟市裡領導的層次差了好多，他也只能按部就搬地推你，不會讓你落步，但是想要破格加速前進，卻有點費勁，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單位好好幹，不要把其它科室的小錢放在心上，把眼光放遠大一點，努力工作，等待其它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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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易心又想，目標遠大？多大算是大啊？不把錢放心上？我現在又要餓死了，不能靠你這沒奶的大胸活著吧？想想還是沒精神似地說了一句：“行，我等著。”自己也不知要等什麼。
黃潔笑笑，知道他迷糊，又說道：“你想想咱們兩個是怎麼進到這個圈子裡來的？考試是吧？現在我聽說組織部門又要組織考試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東西半真半假，但這個是破格的最快途徑。現在機關後備幹部多，有資格的老人更多，如何讓一些有背景、有關係、能送上錢的人快速破格提拔，跑到那些老家夥的前頭去？估計他們也在想輒。而定向設定條件考試，比如學歷，年齡，甚至是專業，就能把不符合條件的老家夥踢掉，他們就能讓想要當官的人正常上位，然後再把這些新人安排個新地方，誰也不知道這背後的鬼事，就誰也說不出什麼。”
趙易笑說：“這誰想出的招啊？這不是把那些老家夥坑了？”
黃潔也笑說：“這是我想的，我要是組織部長我就這麼幹。再說這些年那些老東西也摟得差不多了，但他們多是目光短淺，只在眼前的那點小錢上打轉，靠收了送，送了再收，這能收多少？名聲還不好，一旦收錯了還犯毛病。但只要越過他們，有了官位，你就能名正言順地等錢，他們就會給你主動送錢，誰想要有好位置必須得送錢來買，想要繼續在這個好位置上呆下去也得送錢保著，否則讓他們挪窩換人，裡外扒他們，讓他們成為給你斂錢的工具，到那個時候才叫不差錢，你就會知道什麼叫財源滾滾，坐地生錢。”黃潔說完兩眼發亮。
趙易又說：“那咱們不是也成了上層領導的斂錢工具？他們不也得靠咱們養著他？”
黃潔見趙易就是不上道，盡問這沒用的，便嘆了口氣，嗔說道：“這就沒辦法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只能去啃爛泥了。你想當大魚去吃小魚，還是當蝦米去啃泥，你自己選擇吧。”說完不再說，卻覺得心熱，又往趙易的懷裡拱了拱。
趙易知道黃潔父親的事給她搞的很狼狽，雖說她是個機關的小幹部，但因為單位級別的關係，拉著虎皮做大旗，一向是呼風喚雨的。但在用錢的問題上，瞬間沒了面子，雖是費盡了苦心，仍然搞沒了自己的房子有點過意不去。現在已經開始想招，為自己以後有大錢做準備，但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別說房子就是黃潔想要掏自己的心，自己也得給。
想到這趙易又說道：“好，姐，我聽你的，好好幹準備考試破格。但怎麼才能參加考試啊？”
黃潔見趙易終於上道，又笑了：“你有這個心就行，剩下的就是找機會，再怎麼限定也不過是在年齡，學歷，工作年限上打轉。年齡上咱倆都年輕沒問題，學歷上這研究生必須得讀了，否則遇上對手這一條就給頂下來了，至於工作年限只能等了，但現在一個勁的說幹部年輕化，這只不過是個藉口，背後的貓膩誰都清楚。那掛個大餅子狗都能幹的工作換誰不一樣呢？我說了這些也是在猜想，現在連本市的幹部管理任命條例還沒搞清楚呢，但管理條例什麼的也只是為了限制別人或者利用的工具，背後還是關係和錢。”
趙易想想又道：“姐，我現在也算有了不大不小的關係，那你怎麼辦呢？”說完眼睛閃了兩下。
黃潔當時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了，笑罵道：“小混蛋，要說找關係，就你姐這個模樣靠個市領導都沒問題，我只是不想走那條路，俗語說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你聽說沒，現在市裡組織部亂了套，聽說是因為提拔了兩個小姐當局長，被省裡的媒體報了出來，無法收場。你想想小姐都能當局長，咱們難道還不如小姐？”
趙易也聽說組織部門出了這事，嘆口氣道：“這可真是千古奇聞，兩千年的歷史哪出現過這種事情？就是大名鼎鼎的色鬼皇帝宋徽宗嫖了李師師也沒敢封她個名誥，被一群窮酸書生鬧了個顏面無存不得不斷了關係，何況是當官呢？但世道真是變了，現在小姐都能翻了天了，咱們現在都不如小姐了，放不開啊。”
黃潔兩眼也迷茫了，嘆口氣，幽幽地說道：“是啊，是放不開啊，否則你姐已經不是你現在的姐了。”
趙易卻是心裡高興，想想又說道：“姐，咱們非得這樣走下去嘛？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不行嗎？”
黃潔眼神裡又來了精神，說道：“不行，既然進了官場，就是進了戰場，不進則退。前幾天我們單位的周阿姨退休了，因為她工作認真，不會聯系人，到最後也沒弄上個正科級。她在機關幹了幾十年，退休工資還沒有新提的副科級高，她身體還不好，得了好幾樣慢性病，就靠她那點退休工資，估計連藥都吃不起，更別說住院了，退休的時候我們都去送她，她哭了半天，幾個領導都沒好意思去，只是暗中讓人送了二千塊錢，這也算是天大的情義了。”
趙易也得跟著嘆氣，自己單位也有普通幹部退休，情況比這個還慘，幹了幾十年，退休工資跟新參加工作的差不多，在普通崗位上還沒摟著錢，是他媽的不合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