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見他還敢跑,撒開腿追上來,受傷的秦老闆哪能跑得過幾個年輕人,分分鐘的功夫,幾個人在距離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幾人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面前,黑衣男子身板像是一座大山攔住秦老闆去路,站在他面前,衝著他的面部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記重拳,嘴裡罵道:
“你不是能跑嗎?蠢豬!你給我繼續跑啊!”
秦老闆被這一拳打的頭昏眼花腦袋嗡嗡響,他卻不敢說話,更不敢還手,他心裡清楚,在得知他是小老鼠大舅子的情況下,此人居然還敢對他下重手,說明此人的嘿道背景必定不輸於妹婿小老鼠。
幾人把毫無反抗能力的秦老闆蒙上了雙眼後,押解上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顛簸後,當秦老闆再次被揭開蒙著雙眼的黑布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看起來是特別破舊的房子裡。
見秦老闆瞪大眼睛左顧右看,黑衣人不耐煩呵斥道:
“別看了,這裡是山上,方圓幾十裡都沒什麼人,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秦老闆也是個聰明人,瞧著自己落到這幫年輕人的手裡,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趕緊低聲下氣的賠不是說:
“各位大哥,我秦某人要是哪裡有得罪的地方,我先給各位賠罪了,要是各位大哥心裡還是不滿意的話,我家裡還有些錢財,只要你們說出一個數字來,我能達到要求的,一定會盡力而為。”
“你以為咱們綁你是為了錢?”黑衣男子把秦老闆按坐在房間裡一個簡陋的木凳子上,然後站在他的面前搖頭說,“秦老闆以為,我們兄弟綁你可不是為了你那點小錢。”
“這幫人不為錢難道是為了仇?不對呀,自己最近沒結交什麼特別有本事的仇家呀?”老奸巨猾的秦老闆一邊在腦子裡思索,一邊嘴上問道,“不然,幾位小兄弟又是為了什麼?我秦某人自信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麼?”
黑衣男子見秦老闆欲言又止,立即追問道。
秦老闆剛才是猛然想起自己幫趙王道聯絡對付陳大龍的事情,早就聽小老鼠說起過,陳大龍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主,上次他答應幫忙的時候也是勉為其難。
現在,爆炸案弄的滿城風雨卻沒有損傷陳大龍一根毫毛,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這小子已經知道了什麼內情,派人來找自己算賬了?”
秦老闆在心裡首先自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他認為,這件事充其量也就只有三個人是知道內情的,趙王道和小老鼠都是跟陳大龍有著仇怨的人,而自己更是不可能隨便亂說,陳大龍怎麼可能知道爆炸案的幕後主使有自己一個呢?
想明白這一點後,秦老闆腰桿站直了不少,他好聲好氣對年輕人求情道:
“這位大哥,我自信從來都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大哥千萬別冤枉了好人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只要你們肯放我走,你們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黑衣人瞧著秦老闆沉默了半天,居然說出這麼一番無關痛癢求饒的話來,跟自己原先所想實在是相差勝遠,衝他冷笑道:
“看來,秦老闆是沒見識過咱們兄弟的厲害啊!”
黑衣人的一個手勢,秦老闆的全身裡外衣服分分鐘被扒了個精啊光,幾人像是牽一條狗一樣,把秦老闆牽到房間外面的石頭旁,一個小弟大聲呵斥赤身果體的秦老闆在石頭上坐下。
秦老闆心裡雖然感覺到萬分屈辱,可現在性命在人家的手裡撰著,也只能忍了,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幫人把自己衣服脫光了到底想要怎麼折磨自己?
有個小弟手拿一把尖刀問黑衣人:
“大哥,我還是頭一次幹這事,要是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黑衣人無所謂表情勸道:
“都有個第一次,總要有個練練手的機會,你上吧,要是瞧著刀不夠鋒利,就再到旁邊磨一會。”
小弟點頭答應:
“行,我再去把刀磨的鋒利些。”
手裡拿著刀的小弟轉身去磨刀了,秦老闆的心裡不由恐懼起來,他趁機哀求看起來像是幾人小頭目的黑衣人,可憐巴巴道:
“這位大哥,你們這是想要我的命嗎?我跟你們說,不管別人是多少錢僱了你們,只要你們能饒我一條狗命,我一定把全部家當都給幾位大哥,而且我以後還隱姓埋名離開普安市,絕對不會連累幾位大哥難做人。”
黑衣人面無表情回答:
“只要你肯跟咱們說實話,沒人想要你的狗命,放心吧,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練練手,知道太監是怎麼淨身的嗎?一會給你來一個真人秀表演!”
秦老闆臉上表情瞬間凝滯,“什麼?太監淨身真人秀?敢情這幫混蛋是要把自己老二給活生生的割下來?”秦老闆慌了,男人要是沒了老二,那還算個男人嗎?
他趕緊一彎腰從石頭上蹭下來,兩條腿光溜溜跪倒在地不停衝著黑衣小夥子磕頭: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管你們想要問什麼,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求你們千萬不要對我下手啊!”
秦老闆渾身顫抖,說話的腔調已經帶著明顯的哭腔,瞧著赤身果體跪在地上的秦老闆,幾個年輕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黑衣小夥子譏笑道:
“既然膽子這麼小,就別學人家玩嘿道,說吧,把你最近做過的缺德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給老子說出來。”
黑衣男子嘴裡說這話,當著秦老闆的面,掏出了一個錄音裝置。
早已被嚇的七魂去了六魄的秦老闆拼命的回憶自己最近到底幹下什麼樣的虧心事,一件件的開始詳細敘述起來。
秦老闆講著講著,講到了上次的爆炸案,他把起初趙王道怎麼拜託自己給陳大龍一個教訓;自己又是怎麼請妹婿小老鼠幫忙;在小老鼠幫忙的時候,居然兩人溝通不暢,導致自己安排在陳大龍樓下蹲守的人也被炸死的過程全都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黑衣男子等秦老闆說完後,提起錄音裝置衝著秦老闆說道:
“早點說出來,又怎麼會受苦呢?大舅子!”
周圍的幾個小弟聽黑衣男子稱呼秦老闆“大舅子”,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秦老闆也只能尷尬的配合著笑了幾聲。
這裡必須補充幾句。
其實,當初秦老闆請小老鼠幫趙王道的忙對付陳大龍的時候,小老鼠本意是想要拒絕的,他在普安市做了這些年的生意,隨著近年來生意規模越做越大,小老鼠從心底裡不想跟任何嘿道上的勾當扯上聯絡。
混過嘿道的人心裡都明白一個道理:
一個人踏進嘿道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可要先從嘿道上洗白自己,改邪歸正轉到白道上混,卻需要太長時間,小老鼠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好日子過,他不想節外生枝。
那晚,秦老闆苦苦哀求他幫忙的時候,小老鼠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既然老婆曾經背叛自己,何不利用這件事陷害大舅子出出心裡這口憋屈許久的惡氣?”
身為堂堂七尺男子漢,自從小老鼠瞭解老婆給自己頭上戴了個綠油油的帽子,他心裡一直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堵的難受,小老鼠不敢把脾氣發在老婆的身上,可是拿這個傻笨的大舅子出出氣,倒是可以考慮的。
小老鼠腦筋一轉,於是假意答應幫秦老闆的忙,在此事實施過程中,卻故意讓秦老闆安排蹲點和踩點的人,包括後來爆炸案件發生時,樓下負責蹲點的小弟被無辜炸死,也是小老鼠故意為之。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把公安的注意力轉移到大舅子秦老闆的身上,讓他為這件事背黑鍋受煎熬,以洩他妹妹給自己戴上一個綠油油帽子的心頭只恨。
小老鼠心裡的如意算盤是,“這起爆炸案件發生前後,蹲點的人是秦老闆安排的,踩點的人也是秦老闆安排的,爆炸案件出來後,死的人還是秦老闆手下小弟,只要秦老闆的嘴巴能守住了,又有誰能知道這件事是跟自己有關呢?”
小老鼠的如意算盤打的非常好,只可惜,他百密一疏,精心算計的爆炸行動中,卻沒有炸死陳大龍。這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遺憾,一箭雙鵰的遊戲現在只射中了一隻雕,感覺總歸有些不爽。
當天半夜時分,當陳大龍聽到杜海濤親自送過來秦老闆的親口錄音後,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凝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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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夢沒想到趙王道居然恨他到這種地步?居然在背後想要找人要了自己的命,看來,自己跟趙王道之間的心結是越來越深了。
杜海濤請示道:“陳書記,秦老闆現在怎麼處置?”
陳大龍稍稍思忖片刻回答:“你先把人控制住,稍後我來安排一下,想辦法把人交給公安。”
“好的,我等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