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書記教誨
確定對苟益橋採取強制措施進行控制後，譚無忌覺得難得直接見到省委書記，就還想就麗春市長的事給秦為民彙報。在秦為民說了“那今天這個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後你們各自按照剛才說的意見執行，也請麗春市委積極配合，省紀委既要嚴格按照相關規定執行，也要防止出現意外。省公安廳要密切關注麗春的社會治安和穩定情況，也請麗春市委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堅決防止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這話後，柳懷志和劉有勝表態一定要書記的要求辦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譚無忌和包似正當然也跟著站了起來，和劉有用勝和柳懷志告別。在和柳懷志告別的時候，譚無忌說：“柳書記，我還要給書記彙報一點事，彙報完後我再到您那裡來，具體要求接受您的指示和安排。你看行不行？”
雖然自己是省委常委、紀委書記，但譚無忌也是一方大員，人家說清楚了還要給書記彙報事情，柳懷志不可能說不行，他只是對譚無忌說：“我聽譚書記的，譚書記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執行。”
聽柳懷志這樣說，譚無忌當然也不好再把話反過去，就對包似正說：“似正，要不你陪柳書記先去，我給秦書記彙報完後就馬上過來。”譚無忌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確，我要給書記彙報其他事，你柳懷志和包似正也就用不著再參加了。領導們的智商都是不低的，他們說話、辦事都非常講究方式方法，決不會象普遍老百姓那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知道轉彎子，也不會怎麼去管說出來的效果。
譚無忌話裡的意思這麼明確，包似正當然只能按照譚無忌的要求執行，跟著省紀委書記柳懷志一起出去了。省市紀委書記之間是非常熟悉的，也不存在跟著柳懷志自然不自然的問題。
見其他人都出來了，扈才華以為裡面的事情都結束了，就從自己的辦公室過來，準備收拾會客室，但見譚無忌還在會客室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就知道譚無忌可能還要給書記彙報其他事，也就又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譚無忌離開後再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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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離開了會客室後，秦為民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無忌，你還有什麼事要給我說？”
“秦書記，我想給您彙報的，主要是市政府市長的問題，看省委能不能儘快考慮？您看，如果苟益橋這裡再出問題，麗春的班子中就突然少了兩個人，執行起來可能就會有些問題。市長出問題、政法委書記也出問題，麗春現在處於一種非常特殊的時期，希望省委能夠早日考慮到麗春的這種特殊情況，特別是市長人選問題，希望省委能夠早點考慮。我個人意見，當然也僅僅是我個人意見，如果能夠在麗春本地產生最好，這樣可以調動和激勵麗春幹部的積極性，也能夠有助於對麗春現在這種特殊階段的問題處理。具體人選上，我覺得現在的市長副書記秦有益可以考慮。當然，如果不在麗春本地產生，從外面派來，我建議從麗春的實際來看，也希望省上能夠選派一個相對年輕，並且熟悉經濟工作的同志到麗春，這樣有利於麗春的發展。”譚無忌直接把他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在考慮的問題在省委書記面前都說了出來。他知道，象這種能夠單獨和省委書記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趁機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即使不被書記採納，但至少也讓書記瞭解了自己的想法。當然，譚無忌能夠這樣做，也還是居於他在全省的市委書記中資格比較老，並且也認定等到下次換屆時自己肯定幹不成市委書記這一點，才能夠如此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是剛剛上任的幹部，可能就不敢這樣沒有顧慮地把自己的想法全盤託給省委書記。
聽了譚無忌的話後，秦為民心裡有點不高興，心裡想，看你在麗春工作這些年雖然經濟工作上有些成績，但幹部隊伍上卻老是出問題。上一任市長才進班房不久，新任市長又出車禍死了，現在，可能又有一個班子成員保不住，還會不會再牽扯其他一些人出來現在還說不定，你卻在這裡說希望市長人選在麗春本地產生的問題。但畢竟是省委書記，不可能簡單地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暴露在部下面前，並且班子出問題，自己作為省委書記也不能說沒有一點責任。因此，聽了譚無忌的話後，秦為民有些語重心長地對譚無忌說：“無忌呀！麗春的情況不簡單啦！這些年幹部總是出問題，省委需要檢討，市委也要好好地總結呀！如何加強對領導幹部的監督和管理，省委、市委都還有不少工作要做。市長人選的問題省委會考慮的，你回去以後的最大責任，就是儘可能妥善處理好未明同志車禍的各項善後，包括這個苟益橋可能會牽涉到的問題。一個市委政法委書記如果競然敢殺人，在得知別人知道他殺人的情況後，又設計把知情的人也殺了。一個廳級幹部，卻是這樣的一個敗類、人渣，如果不嚴懲就不足以平民憤。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前任省委書記，你說，你、我怎麼向楚書記交待？怎麼向全省人民交待？你、我是怎麼管理幹部、教育幹部的？這件事對我們來講都是教訓深刻呀！希望你在這方面多動動腦筋，下來後在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同時，如何吸取教訓，如何完善制度，如何加強監管，都還需要我們努力，都需要我們認真去思考，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同志，不能有一刻的放鬆呀！”
聽了秦為民的這一段話，譚無忌內心裡感到了慚愧。確實，書記說的這些問題，雖然自己也想到了一些，但卻沒有書記想得那麼深刻、全面。面對書記的這一段話，譚無忌覺得自己內心裡只有認真反思，深刻檢討。當然，根本不不敢再說市長人選的事了。譚無忌知道，這是書記在間接地批評自己，提醒自己，如果自己不知趣，不能領會，就只有自己吃虧了。
“感謝書記的這一番教誨，確實，自己之前只是忙於抓經濟工作，在幹部教育、幹部監管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不夠，我在此向書記做深刻檢討。回去後我一定按照書記的要求，認真總結、深刻反思、全面吸取教訓，努力完善各項管理制度，加強對幹部的管理和教育。同時，努力做好未明同志車禍的各項善後事項和苟益橋問題的處理，努力把不良影響降低到最低程度。”譚無忌表態說。
“回去後還要好好想一想這個苟益橋被採取強制措施以後可能會引發的問題，省委相信你能夠把這些問題妥善處理好。任何事我們都不能有任何僥倖，要把問題想到最壞的程度，然後往最好的方面去處理。萬事心怠則事怠，事怠則事休。我們作為擔任一方領導的人，就更是不能心怠，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都必須心到意到口到手到，要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思想準備。”秦為民語重心長地說道。
秦為民的這一席話，可以說既表達了他和省委當前對譚無忌的信任，也提醒了譚無忌不能簡單地把苟益橋的事當作他一個人的事，要考慮其可能牽扯到的方方面面。同時，也提醒譚無忌作為一個領導，必須要有首先犧牲自我的思想。這就是秦為民當領導的領導藝術：在信任中批評，在批評中關心。
“我回去後一定按照書記的要求辦，也決不辜負書記的這一番教誨。”譚無忌再一次表態道。確實，能夠直接聆聽省委憶的教誨，對於絕大多數領導幹部來講，都是很少有這種機會的。譚無忌心裡也清楚，作為省委書記，今天能夠對自己說這麼大，那麼說明省委書記現在還信任自己，還沒有要想把自己拋開的想法。譚無忌自己就是書記，不是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至少以譚無忌自己的做法，就是當自己對某人已經推動信心後，就是看都不想看到，更何況費一番口舌去教導。
同理之心人人皆是。自己是這樣，想來省委書記也會是這樣。
從省委書記那裡出來，譚無忌就到省紀委，他還要和柳懷志商量具體如何強制苟益橋的問題。
譚無忌到省紀委時，包似正已經和柳懷志商量確定了強制苟益橋的具體執行方案。由省紀委負責麗春等幾個市的第三紀檢監察室派兩個同志到麗春，同時，請麗春市紀委也派兩名同志配合組成執行組。具體的執行方式由執行組的同志到麗春後和麗春的同志商量。對苟益橋採取強制措施後，具體的留置地點待執行組把人帶到省城後再說。同時，柳懷志還把省紀委具體執行的兩個同志通知來和譚無忌見了面，當著譚無忌的面，柳懷志給省紀委的兩個同志做了具體交待，並確定省紀委負責執行的兩個同志馬上跟隨譚無忌和包似正到麗春。為儘可能地減少影響甚至出現意外，到麗春後，由譚無忌通知苟益橋到譚無忌的辦公室，在譚無忌的辦公室對苟益橋執行強制。考慮到苟益橋是市委政法委書記，可能隨身攜帶有槍支，在譚無忌的辦公室裡面和周邊安排幾個特警以防萬一。同時，扣送苟益橋的車輛也不用麗春本地的車輛，由省紀委給省武警總隊聯絡，請他們派專用車輛護送以防止出現意外。應該說，包似正和柳懷志已經考慮得非常周到細緻了。並且關鍵的是柳懷志專門考慮到了苟益橋作為政法委書記的特殊性，既預防他隨身攜帶槍支，又防止使用本地車輛容易出現苟益橋可能控制的情況。同時，不當著譚無忌和包似正確定苟益橋的留置地點，也是為了防止萬一洩漏出去後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問題。
商量好以後，柳懷志就馬上安排與省武警總隊聯絡，待省武警總隊的車輛到後，譚無忌、包似正和省紀委的兩個同志就一起趕往麗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