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重重思慮
市長和一個副市長、政府秘書長、幾個局長入獄，雖然和譚無忌沒有直接關係，但省委在分析麗春出現這麼嚴重的腐敗問題的原因時，也給譚無忌定了一個監管不力的責任，雖然最後只是要求譚無忌向省委寫出書面檢討，而沒有給予任何處分，但也極大地影響了譚無忌的政治生命。
客觀地說，譚無忌擔任麗春市委書記後，麗春各方面的情況和原來相比都有了很大的變化，經濟社會各方面都有長足的發展，如果不是市長等一幫人的腐敗落馬，譚無忌完全可能被提拔為副省長或省委常委。正是因為市長等人的腐敗使得譚無忌的仕途受到了影響，也才打消了譚無忌一直存在的要進省委或省政府擔任領導的想法，想著只要是能夠到省政協或者省人大去任個副職就也心滿意足了。
現在，麗春又出現讓人完全想不到的市長出車禍被撞死的問題，作為省委書記來講，秦為民就感覺到麗春的情況不是一般的複雜。但這複雜情況後面的原因到底是啥，秦為民現在是一點都不知曉。
面對一個如此複雜的地方，對於它的班子配備，就不得不做認真、深入地思考了。
想到這，秦為民就覺得自己原來想的儘快考慮麗春市市長人選的想法要先放一放，既然已經指定了一個臨時主持政府工作的人，那麼就讓這個地方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再執行一段時間，這樣既可以觀察市長出車禍身亡的後面到底有沒有不可告人的問題存在，同時，也可以考驗麗春現在班子成員的政治素質、政治定力和責任意識。秦為民清楚，如果王未民車禍身亡的後面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麼製造這起車禍的人肯定會急於觀察、瞭解車禍後所帶來的變化，進而策劃下一步的行動，並付諸實施。他們既然會如此不擇手段地採用這處極端手段致王未民於死地，那麼就不會就此沉寂下來，讓時間去消磨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麗春就還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如果確實只是一個意外事故，那麼除了人們開始一個階段會把王未民車禍作為一個熱鬧話題談論談論外，過不了多久也就會把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面。當然，也不排除要置王未民於死地的人本來的目的就只是殺人滅口，現在王未民死了，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再需要其他行動了的這種可能。
在問題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之前，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出現。
秦為民想到組織部長龔光輝和麗春市委書記譚無忌都說到王未民的老丈人說王未民的車禍死亡後面有陰謀。秦為民就想，作為一個曾經擔任過省委書記的人，如果他沒有一定的把握，是絕不會輕易說一個車禍後面有陰謀這樣的話的。但他說這後面有陰謀的依據又是啥？他本人手上有沒有直接的證據？
對此，作為省委書記來講，在沒有充分的證據前，秦為民自己是既不能說這是一件普通的車禍，也不能這這車禍後面有問題。但不管怎樣，一個市的市長出車禍死了，作為一級組織，最後總得要有一個說法。這既然對死者家人的交待，也是對社會、對人民群眾的一個交待。
想到這，秦為民就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得自己親自安排一下。
秦為民先是和省長宮新臣聯絡，把他已經給譚無忌說了讓麗春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暫時主持政府工作的決定和宮新臣通通氣，看宮新臣有沒有不同意見或者其他想法。
宮新臣在電話裡聽秦為民說準備讓麗春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先行臨時主持市政府工作，並問自己有沒有意見或者是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考慮，宮新臣就在電話裡說：“為民同志，我完全同意您提出的讓麗春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先臨時主持市政府工作的意見。政府是抓具體工作的，確實是一天都不能沒有主持工作的人。”
聽宮新臣同意自己提出的讓麗春市政府常務副市長先臨時主持工作的意見，秦為民心裡也非常高興。畢竟宮新臣作為省長不同於其他班子成員，如果他對自己提出讓常務副市長先臨時主持工作的想法有意見，自己還必須充分重視。但自己之前又已經給譚無忌說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宮新臣對此有不同意見，就等於是把自己擺在了尷尬的位置上。要麼是在宮新臣那裡堅持，如此一來，就可能在宮新臣的心裡產生不愉快，要麼就是在譚無忌那裡改口，這又會使自己在一個部下那裡失去威信，感覺自己說話不算數。想到這些，秦為民對宮新臣還有點感激的心理，於是他就把他想到的有關車禍的事和他的考慮在電話上給宮新臣說了：“新臣呀！王未民同志的善後事宜光輝同志和麗春的譚無忌他們已經基本上處理得暫告一個段落了。但這裡面還有必須引起高度重視的問題，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必須引起高度重視的問題？”宮新臣問道。
“光輝同志告訴我，他們去楚老書記家告知王未明出車禍身亡的事時，楚老書記聽譚無忌簡要地說了一下出車禍時現場的情況後，就斷定說這個車禍後面有陰謀。”秦為民在電話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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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回事？”宮新臣置疑地問道。
“是的，譚無忌也說這次車禍還有疑點。主要疑點就是那個貨車駕駛員嚴重酒駕，交警隊的人問他為啥喝得醉醺醺的還要開車，這個駕駛員說了句‘我也不想開’，譚無忌他們說聽了這句話後，就覺得這話有些可疑。駕駛員為什麼這樣說，楚新生同志作為一個曾經的省委書記，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說車禍後面有陰謀的話。因此，我想，王未民這個車禍可能還不那麼簡單。”秦為民說道。
“聽您這樣說，我也覺得這裡面可能會有問題。”宮新臣順著秦為民的話說道。
“但此事在沒有任何證據時，還不敢下結論，也不敢讓社會上有任何風聲。因為這畢竟是一個影響黨委和政府形象的事。因此，我想對這件事還是採取內緊外鬆的辦法，一方面讓麗春市公安局抓緊時間對車禍進行調查，另一方面我想讓省公安廳密切關注此事，同時，我也準備讓國安廳針對此事，特別注意收集瞭解王未明車禍後這一段時間麗春各方面的資訊，以多方面瞭解掌握這次車禍的情況，發現其中到底有沒有問題。既然新生老書記提出了這個懷疑，那麼最後肯定要給他一個說法才行。”
“我完全贊同書記您的這些考慮。如果車禍後面真有什麼陰謀的話，查出來後必須堅決打擊，否則，我們幹部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還如何讓幹部們安心工作，如此一來，豈不是在給省委、省政府抹黑。”宮新臣在電話裡也是態度堅決而明確並且站位不低地說道。
“看來麗春這個地方還真是複雜呀！”秦為民最後在電話感嘆道。
“因此，我們必須得再多考慮考慮這次車禍的問題。”宮新臣也在電話裡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