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心機層層
對施一清的推薦，歐陽永好也不能一口拒絕，只好在電話裡對施一清說“施主任，你也知道，用幹部是市委決定，我到麗春不久，我說話還不一定作數。不過，既然施主任說了，我能夠考慮時一定考慮。”歐陽永好這話說得比較圓滑，也有一些違心。畢竟自己和施一清的關係不錯，並且自己和施一清的關係已經完全打了個顛倒，歐陽永好不願意得罪施一清，特別現在自己在市上這個層面工作，而施一清是省發改委主任，作為市長要想在麗春幹出一點成績，省發改委的支援是非常重要，如果把施一清得罪了，自己要想在麗春幹出點成績的難度肯定就會增大，雖然他相信他和施一清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這樣一件事就發生根本改變，但如果直接否決了施一清的推薦，施一清面子上也不好看，在兩人的關係上也肯定會留下一些陰影。
“好吧！永好，我理解你的難處，我給你推薦的這個人，你能用就用，不能用也不要勉強。”施一清說道。
聽了施一清的這段話，歐陽永好心裡的包袱不是輕了，反而是更重了。歐陽永好清楚施一清說這話是為了不讓自己在這件事上有過多的顧慮，但越是這樣，歐陽永好就越是覺得既然人家施一清這麼理解自己，自己也就越應該對得起施一清。
譚無忌讓歐陽永好自己物色政府秘書長，但以秦有益的經驗，知道以歐陽永好對麗春幹部的瞭解，他不可能自己物色到合適的秘書長人選，他肯定還是只有找相關人員給他推薦。後來事實也證明秦有益的判斷。
從譚無忌對政府秘書長這個位置的放手，秦有益心裡就清楚譚無忌在這個問題上不會有他自己的想法。市委書記沒有想法，那麼也就給他這個黨務書記提供了發揮作用的空間。秦有益心裡也清楚，自己推薦的褚洪傑並不算優秀，其他人推薦肯定推薦不到褚洪傑頭上。
秦有益給歐陽永好推薦褚洪傑，是完全抱了自己的私心雜念。秦有益心裡清楚，如果真正從工作角度考慮，褚洪傑肯定不適合擔任政府秘書長這個職務。但秦有益並不是為了工作考慮，他考慮的只是對自己是不是有用。他相信褚洪傑的能力雖然不太強，但要他為自己提供情況和資訊還是完全沒有問題。
準備在歐陽永好身邊安插自己的人給歐陽永好當秘書的想法落空後，希望透過安排秘書長的辦法來安插自己的人在歐陽永好身邊，就就得更是迫切，也成了秦有益最大的願望。因此，在歐陽永好親自找他請他推薦一個人選時，歐陽永好裝作忍痛割愛地推薦了褚洪傑。
給歐陽永好推薦褚洪傑後，秦有益覺得可能不一定有作用，他清楚，既然歐陽永好能夠主動來徵求自己的意見，那麼他肯定也會徵求其他人的意見。以秦有益在組織工作方面的經驗判斷，象歐陽永好這種對麗春幹部並不完全瞭解的人，讓他選擇時，他肯定會選擇推薦最多的人。秦有益不清楚歐陽永好徵求了哪些人的意見，也不知道歐陽永好徵求意見的這些人都給歐陽永好推薦了哪些人，秦有益分析，市委書記譚無忌那裡，組織部長姜新生那裡，紀委書記包似正那裡，常務副市長諶建新那裡歐陽永好肯定會去聽他們的意見，政府秘書長趙成雙那裡歐陽永好肯定也會聽一下，加上自己這裡，五六個人，應該能夠聽到不少建議。秦有益認為，假如每個人都給歐陽永好推薦一個人，那麼就是五六個人。但如此一來，就都只能是一票。雖然從歐陽永好選擇秘書這件事上，秦有益覺得歐陽永好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但選擇秘書長和選擇秘書是不一樣的，秘書可以完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而選擇秘書長雖然名義上是由他個人選擇，但實際上最後還必須經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如果有兩個人同時推薦到了一個人，秦有益相信歐陽永好就不得不慎重考慮，認真對待。
但歐陽永好到底聽取了哪些人的意見，秦有益完全不知道，他心裡就在想，如果歐陽永好的秘書是自己信任的人，只要一問就清楚了，哪裡用得著象現在這樣猜過去猜過來。由此秦有益更是感覺在歐陽永好身邊安插自己信得過的人的重要性。
為了能夠瞭解到歐陽永好到底徵求了哪些人的意見，秦有益準備借自己作為黨務副書記的條件，有意識地去探測他自己分析到的歐陽永好可能會聽取意見的人推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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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益首先找的是姜新生。秦有益明白，姜新生作為組織部長，歐陽永好肯定要找他聽取意見，作為組織部長來說，他也肯定會給歐陽永好推薦人選。
姜新生對於秦有益有些無可奈何。一方面秦有益是黨務書記，直接分管組織工作，另一方面秦有益之前作為組織部長，對組織部門的工作也相對比較熟悉，任何一個問題在秦有益那裡都不可能象對其他領導那樣可以敷衍應付，很多問題都必須如實向秦有益報告，再加上分管幹部工作的副部長郝正剛和秦有益的關係非常密切，組織部只要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郝正剛都會反映到秦有益那裡去。姜新生雖然知道郝正剛的這種近似於吃裡扒外的行徑，但礙於秦為民在郝正剛後面支撐，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平常找一些這樣那樣的杈子讓郝正剛難受一下，但卻改變不了郝正剛唯秦有益之命是從的狀況。
姜新生既恨郝正剛這種內奸式人物，但也為郝正剛這種必須依附於他人才能生存下去的人既感到可憐，也感到無奈。他每每在為難郝正剛後，又覺得有些內心不安，覺得自己這種以小人手法對待小人的做法是不是降低了自己的人格。但姜新生又總是覺得如果不為難一下郝正剛，自己心裡又對自己過不去，感覺自己是不是顯得太無能。
實際上，一個人很多時候都很無奈。
因為事前不知道秦有益要到自己這裡來，見到秦有益後，姜新生感到很是詫異，因為平時如果秦有益有什麼事的話，都是打電話讓自己到他的辦公室去，象這種主動到自己辦公室來的情況還非常少，姜新生覺得秦有益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主動到自己這裡來肯定有事：“秦書記，你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我到你那裡來就是了嘛！”
官場上的人，哪怕兩個人已經是背後早已劍拔弩張，但表面上仍然會不動聲色，握手言歡，互致敬意。這就是政治。
“我也是想走一下，活動活動。總坐在辦公室，腿腳功能都退化了。”秦有益說道。
“倒是，我們這種人，每天不是在辦公室坐，就是在會場上坐，或者就是在車上坐，活動的時間確實太少了。”姜新生應和道。
兩人閒聊著的時候，一個年齡約二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的女子進來送檔案給姜新生。看見秦有益也在姜新生辦公室，就顯得有點靦腆地招呼了一聲：“秦書記好！”放下資料夾後也就離開了姜新生辦公室。
年輕女子離開後，為了拉近和姜新生的心理距離，秦有益就對姜新生：“喲！姜部長什麼時候又弄了個美女在身邊啊？”
“秦書記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個小羅不是秦書記你同意調到組織部的嗎？”姜新生說道，他沒有完全理解到秦有益說話的意思。
“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前段時間你們給我說的麗都區委組織部的那個羅麗君？”秦有益問道。
“就是，看來秦書記對美女還是情有獨鍾，記憶猶新嘛！”姜新生帶著打趣的口吻說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已經老嘍！現在只能是‘此身空餘五花膘，滿眼美色亦枉然’啊！”秦有益感嘆道。
“秦書記還年輕，怎麼會有如此感嘆呢？並且秦書記的這個身材，雖然說不上是魔鬼身材，但也是標準身材，哪來的五花膘呢？”姜新生說道。
秦有益的身材雖然不是象姜新生所說的那樣，但也並非是有多胖。只不過因為五十來歲的人，看起來有些疲態盡顯。
“這人啊！也真是的，感覺一個年齡階段就是不如一個年齡階段，過了四十歲，就感覺精力遠不如三十多歲，過了五十歲，明顯感覺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明顯衰退。可不象新生你呀！年輕就是不一樣，天天看著美女還可以激發身體內的潛能，會顯得更年輕不說，還能夠激發鬥志和征服的慾望。”秦有益說道，話語中有無奈也有羨慕。
“秦書記你這是在寬慰我啊！其實我也只比你小兩三歲。不過秦書記你說的身體變化確實如此，我自己也感覺一個年齡段和一個年齡段相比確實不一樣。”姜新生沒有弄明白秦有益今天為什麼總是在身體問題上繞過來繞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