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外圍取證
聯絡會議的意見，周有全給柳懷志彙報後，柳懷志完全同意。既然案件已經有所突破，收縮戰線，重點突破，也是提高辦案效率的需要。
由於苟益橋強烈的反偵察意識和能力，在王未明車禍案中，能夠找到的證據並不多，除了兩輛涉事車輛外，其他還有找到任何物證。苟小山用於和苟益橋聯絡的手機，在撞車成功後，連同他從王未明所坐車輛上取下來的跟蹤器一起丟地了河裡，不要說這兩樣東西在河裡根本不可能找到，就是找到了，電子產品在水裡浸泡了幾十天後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王未明車禍案找不到證據，那麼劉時輪舉報中說到的苟益橋殺死趙紅豔的案子，能不能夠找到證據呢？證據收集組的同志把重點放在了涉及趙紅豔的案子上。但涉及到趙紅豔的案子，知情人如錢有途、王未明都已經死了，唯一的途徑就是錢有途公司裡的員工。但錢有途死了後，錢有途的金茅屋房地產公司雖然被一個叫紅土地房產公司收購，實際上了等於是瓦解了，公司員工也基本上被遣散，各奔東西，並且去向非常繁亂，要找到金茅屋房地產公司職工的難度雖然比不上大海撈針，但卻也並非易事。
雖然很難，但對於公安幹警來講，比這更難的事他們都遇到過，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畢竟之前還是一個存在了一段時間的一個正式單位，它總有一些資料可以為專案組利用，譬如它肯定有員工花名冊，雖然這些民營企業的員工名冊也並不一定完整，但總會有一個可以查詢的途徑。
證據收集組首先找到收購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紅土地房產公司，要求公司提供原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員工名冊。紅土地房產公司也是一家民營企業，公安找上門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公司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敢招惹公安給自己增加麻煩。
從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員工名冊上，證據收集組並沒有找到“趙紅豔”的名字。既然趙紅豔沒有在公司員工名冊上，那麼這個“趙紅豔”多半就不是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員工，那麼瞭解她的人肯定就不多。那麼要從哪些人那裡瞭解到這個人呢？證據收集組的人員進行了分析，認為，如果這個“趙紅豔”確實存在過，那麼能夠和她接觸的，應該只有和錢有途接觸較多或者是和錢有途關係密切的人。但哪些人屬於這個範圍，證據收集組分析後確定將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副總經理、人事部經理、辦公室主任、公司秘書、財務部經理、錢有途生前的駕駛員等作為重點走訪瞭解的物件。但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這些人員在錢有途死後都各自另尋生路，散佈到全國不少地方，財務部經理還到國外去了。
證據收集組透過金茅屋房地產公司員工名冊上留下的聯繫方式，給確定的重點走訪物件進行了聯絡，瞭解到兩個副總經理、人事部經理、公司秘書現在的就職地，但還有一個副總經理、公司辦公室主任、錢有途生前的駕駛員原有的聯繫方式已經聯絡不上。證據收集組決定先找到能夠聯絡到的人員，瞭解一些情況後再說。
證據收集組的人員最先找到的是留在收購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紅土地房產公司的原金茅屋房地產公司副總經理。但證據收集組找到這個副總經理後，他說在金茅屋房地產公司時負責的是工程建設方面的工作，除了在工地上和工人及相關建設方面的部門領導打交道外，和公司其他方面的人員打交道不多，瞭解也不多。由於證據收集組並沒有一見他就說明找他的原因，只是說要瞭解一下有關原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事，這個副總經理就認為是不是原金茅屋房地產公司有什麼官司，為了不讓官司惹到自己身上，便作了上面的這一番說明。
不過，這個副總經理說的也是事實，當初，錢有途在公司裡的分工非常明確，負責工程建設方面的，就不能管房屋銷售方面的事，負責房屋銷售方面工作的，就不能過問工程建設方面的事。錢有途這樣做的目的是防止公司裡有人知道公司的全部情況後當叛徒，出賣公司的資訊，最後讓公司受損。這實際上也是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自我保護的一種措施。
當證據收集組的人員問他知不知道公司有一個叫“趙紅豔”的人時，這個副總經理很明確地說他不知道。他說他只知道自己所管理的工程部有哪些人員，其他有什麼人是公司裡員工他實在不清楚。
最後，證據收集組的人員讓他把他能夠聯絡上的人員告訴他們，並拿出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員工名冊讓這個副總經理確認，這個副總經理確認的也確實只是工程部的一些人。但名冊上最多時有將近三百人，這個副總經理只能夠確認四五十個他還能夠聯絡上的人。
證據收集組找到的第二個人是金茅屋房地產公司的人事部經理。這是一個女同志，三十多歲，顯得精明幹練。這一次，證據收集組吸取了和那個副總經理接觸的經驗，見到這個經理後就直截了當地問她原來金茅屋房地產公司有沒有一個叫“趙紅豔”的人，並說如果沒有這個員工，那麼認不認識叫“趙紅豔”的這個人。人事部經理很肯定地說公司裡並沒有一個叫“趙紅豔”的人，並說她在公司人事部好幾年，都沒有叫“趙紅豔”的人。同時，這個人事部經理說她也不知道有“趙紅豔”這個人，就更談不上認不認識。人事部經理由於涉及到給員工計算工資、計發獎金等事項，因此，她留下的聯系電話比較多，但這個經理說：“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公司解體後因為與原來公司裡的員工已經沒有關係，也就很少給這公司的員工聯絡，留下的這些聯系電話是不是能夠聯絡上，我也不知道。”儘管這樣，證據收集組還是讓這個經理把名冊上沒有聯系電話的人的聯繫方式儘可能地補充了一些。
證據收集組找到的第三個人是公司秘書。公司秘書也同樣說公司裡沒有叫“趙紅豔”的這樣一個人。不過，公司秘書說了個情況，確認了確實有“趙紅豔”這個人。公司秘書說這個女人是錢有途的一個小蜜，因為長相漂亮，錢有途金屋藏嬌，很少讓這個女人在公司露面。當然這也與錢有途的老婆完全是一個強爆的河東獅子有關係。錢有途的老婆只要聽說錢有途和哪個女人有說不清的關係，就非得打上門去，讓對方再也不敢接近錢有途。
柯一南問：“那麼什麼情況下錢有途會和這個叫‘趙紅豔’的女人在一起？”
“什麼情況下錢有途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有非常重要的客人時，錢有途會叫上這個趙紅豔，讓她陪客人吃飯。趙紅豔很有交際能力，只要她出面，基本上都能夠把對方擺平。”
“那麼這個趙紅豔後來是什麼情況呢？”柯一南問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一段時間錢有途總是哀聲嘆氣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做為他的部下，也不敢問原因。只是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趙紅豔了。”公司秘書說。
“那麼你覺得這個趙紅豔可能會到哪裡去了，或者是有沒有其他情況？”柯一南繼續問道。
“這個我確實一點都不知道。”公司秘書回答道。
最後柯一南問公司秘書道：“那你知不知道錢有途的駕駛員現在在哪裡？”
“錢有途死後，這個駕駛員當然無車可開了。剛開始時好象在家裡耍了一段時間，後來到哪裡去了，具體就不太清楚了，好象是到南方的一個城市去了。因為這個駕駛員當過兵，開車技術非常不錯，錢有途在世時，對這個駕駛員非常信任，說句笑話，除了錢有途的老婆和小蜜外，什麼都會讓他辦。因此錢有途死後，有一段時間這個駕駛員非常傷心。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我和他還經常聯絡，但他到南方去了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了。”公司秘書說道。
“那你應該有他的聯系電話？”
“有，他到南方去了後，重新辦了一個電話。”公司秘書很爽快地把錢有途駕駛員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柯一南，“但他在南方具體什麼單位，因為基本上沒有聯絡，所以我就不清楚了。”公司秘書說。
“只要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就行了。”柯一南說。確實，對於公安來講，不要說已經有一種途徑，就是沒有途徑，只有有這個人的基本情況，他們也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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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錢有途非常信任他的這個駕駛員，那麼找到這個駕駛員，肯定就能夠瞭解到不少資訊和情況。柯一南馬上和證據收集組的人員一起，到駕駛員所在城市，找到當地的公安部門，透過電話號碼確定了駕駛員所在具體地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