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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如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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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朝陽不忙的時候,李璇美也常陪著他去一些茶社品茗聊天。

日子如果只是這樣一天天流動下去,或許真的可以不再有什麼交集。然,自然界之中,雷和電是一定要相遇的,就如同雪一定會落在冰之上,而後融化蒸騰消解在陽光之中。

李璇美沈彥景朝陽也是一樣,一次次離開,只不過為了一次次的相聚···

*

自那一日男男女女一道吃過飯之後,趙中鋒就沒有再主動找過李璇美的麻煩。

醉翁之意不在酒,創收任務原本只是趙中鋒藉口而已。區區二十萬,他嘴裡漏漏,緊巴緊巴就省出來了。

看到趙中鋒如同翹屁股螞蟻一般忙忙碌碌,李璇美想當然認為,他不是不想找麻煩,而實在是沒騰出空。

每當這樣想,李璇美就仍然會覺得心中沉甸甸。同樣一起上班,甚至一般出身,一道來的江薇都能完成任務,惟獨···

李璇美的好勝心,總是高高提起,又輕輕放下。

她想得太高。能進入公務員序列,全然都是沈彥功勞。

在這個單位裡的人,誰沒有二三兩關係啊。

而她,離開沈彥,就什麼都不是了。

記得那一夜,景朝陽曾經說過“放心”二字,李璇美一直記在心上。

要不要問問呢?女人幾番斟酌,最終,還是如同沒有問沈彥一般,沒有向景朝陽張口。

人生當中,有多少次,多少事,都在一個賭字上。想要有所謀略成事之人,尤為如是。

沒有一眼望得到邊兒的好事,也沒有一下子就爛到拎不起來的壞事。

常常,需要耐心等待。在時空中,押上籌碼。

這籌碼有時是青春,有時是才情,有時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感。

總之,我們在等待中等著命運許我們未來的明媚。

事實上,偶閒時趙中鋒也很納悶。在他的定論中,李璇美指定會貼上沈彥。

一個女孩子,無枝可依,能得到沈彥的親睞,還等什麼呢?

沈彥從省財政廳劃下來個二十萬,不是同大象扛根牙籤那麼稀鬆平常嗎?

這二十萬李璇美一張口,財政上尋個由頭名目一批撥,沈彥打得這個賭就徹底輸了。屆時,女人有愛傍身,而他歡歡快快蓋大廈,各安其命,多好啊。

趙中鋒想不通,所以只有把寶押在景朝陽身上。一來,景朝陽好說話,凡事為自身打算的同時,也儘量會成人之美。有時,甚至會犧牲一些小我,完成他人大業。

再者,沈彥在省城固定到了某個廳委,雖然是個財神爺,然,官當到這裡,也就差不多到頭了。最後,也就是能再進半步,弄個省政協副主席的虛職吧。

景朝陽晉升空間還相當大,他本身就是王書記根子上的淵源。一直在省級市任要職,說不定下步還能弄個市長乾乾。

趙中鋒知道,沈彥雖然也跟王書記關係很好,但依沈彥的為人,是不想摻和到鄭市人事當中的。而景朝陽,只要竭盡全力,釋放出來的能量勢必比沈彥更大。

趙中鋒甚至打好了如意算盤,即便是沈彥不給一毛錢,只要市裡支援,本級財政撥付,照樣大樓可以拔地而起。方向性一確立,就改弦易轍,專跑景朝陽這條路子。

可是今天,他很失落。因為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景朝陽。打手機,總是被景朝陽的秘書接住。趙中鋒如同失戀般懨懨含悲。景朝陽去哪裡了呢?

趙中鋒踏破鐵鞋無覓處,李璇美得來全不費功夫。

彼時,景朝陽其實正在趙中鋒的老巢露臺上,等待李璇美下班···

*

下班了,按照景朝陽的呼喚,跨上露臺臺階的李璇美看到,蜜色橘淌著的夕陽斜射在朝陽身上,為他儒雅的身姿鍍上了一層金邊兒。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如朝陽一般給人以朝氣希望,又猶如夕陽一樣讓人心沉靜喜悅。

不知道為什麼,李璇美突然覺得很幸福,擁有著一個很優秀男人的友誼。

她輕輕走過去,這一生當中,還從來沒有這樣安靜走向某個人。

今天,不想再沒大沒小的稱呼景朝陽全名,她滴滴清雅,吐字清晰:“你來了!”

男人心中一悸,沒有回過頭朝向李璇美,只是在唇邊泛起一個微笑。

這一聲,太像當年鍾靚郝抱著他的那聲呼喚了。景朝陽默默回味比兌著,緩緩的回過頭。

李璇美見男人如此這般望向,本來想談談她的任務。

可是,突然女人就有了一種感覺,好想好好珍惜與之的這份友誼。

只要有景朝陽在,她就什麼都不怕。

即便是他什麼幫助都沒有給予她,即便是被回過神來的趙中鋒批死,女人也想要抓緊同景朝陽的這份友誼。突然覺得有些文學青年般的拎不清,想要身體力行捍衛這一份純粹的美好。

看得李璇美一副很鄭重的樣子,景朝陽覺得很好笑。還是比較喜歡她說說笑笑,沒正形。

青春真好,如無縫自溢的蜜桃,滿滿的水果香。

男人這一代,還沒搞清楚青春是什麼,時光就無情溜走。

男人們如出土文物般更值錢,更具價值,卻在青春與成熟之間懵懂追尋求索著。

似乎唯有追求女人,年輕的女人,才能讓男人們重新有滋有味回味青春,煥發第二春,仿若重新活過一般重要。

毫無猥褻輕輕捏了捏李璇美一本正經的小臉,景朝陽遞給女人一把車鑰匙,然後交待:“你先下去,到後門停車場等我。車牌號豫A00006。”

李璇美眉開眼笑:“請吃飯嗎?我的確不想再喝茶。本來油水就不多,都快被茶水給涮乾淨了。”

男人剛想張嘴說點什麼。李璇美又笑著打斷道:開玩笑的,先下去了。一會兒下班大隊人馬就出來了,不方便。

看著女人親暱著擺擺手先行的樣子,景朝陽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其實也蠻懂事。不走近,你就永遠無法完全體會到她的價值。

今天下午不忙,沈彥換了車。一個商界朋友把別克林蔭大道換走了,臨時調給他一輛悍馬。

沈彥後景朝陽一步,但是沒有上露臺,把車停在了後門停車場。給江薇打了個電話,等待她下班。

其實內心深處,男人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想來接江薇,還是想看見某人。

後門停車場路比較破敗,也沒門衛。趙中鋒惦記著新大廈,所以不打算修繕。基本沒什麼車,這裡一般沒什麼人出入的。然,沈彥還是謹慎在眼睛上架了一柄墨鏡。

靠在軍綠色悍馬車門上,這個下午6點多鐘,光陰婆娑斜撒落在肩的沈彥,突然發現距兩百米處,停著一輛豫A00006。

這車牌號,不止一次出入過省財政廳,鄭市第六號人物的座騎。若論影響力同實力,以及上升空間,位次還得向前排。

有一次沈彥和王書記談事情,景朝陽就是親自充當司機拉著他和王書記一起去省委大院。

確定是景朝陽的車之後,沈彥站直了身子四下張望著。

早就聽說趙中鋒最近跟景朝陽的步伐,跟得很緊。是來找趙中鋒嗎?可為什麼要停在這麼偏,路不好,積水多的後門停車場呢?

*

看得景朝陽的車,想了想,沈彥從車門處起身,坐進車裡。這樣一來,景朝陽若是出現,就盡在他的視野之內。

雖然沈彥的車也很招搖,然,只要不下車,景朝陽萬萬是不認得這車的。

不一會兒,李璇美從樓裡出來,往停車場這邊來。

四下環視,沒有多餘的人,沈彥坐在車裡竊喜。這一時,這一刻,空曠場地,放佛世間只得他和李璇美兩個人。預備下車,男人甚至幻想著,李璇美驚喜的表情。

遺憾的是,世間事,怎分辨?一世情,往往失手於半步緣。

如果起初沈彥並沒有上車自比黃雀。如果,他一直在車下靠門慵懶的深望。如果李璇美第一時間看到男人墨鏡後深邃的目光,其實從來沒有停止過望向她或可見的身影。如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現今,總之,還沒有下得車去的沈彥,只看得女人沒有絲毫停步,徑直朝著景朝陽而去。她用車鑰匙遙控開啟車門,坐進去。

原來這紅塵裡,越是珍視不敢輕觸的東西,就越是會最早失去。

人生的旅途中,某一些在站臺中邂逅的人,原來就是用來未及開始就丟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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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心想,不是並未得到過嗎,為什麼如此害怕失去呢?千念百轉中,看見景朝陽也從樓中踱步而來。

似乎也從車窗中看得朝陽已來,女人慌忙從車裡下來迎接。速度之敏捷,不僅僅是景朝陽,甚至是車中沈彥都可感覺得到她發自女人內心深處的雀躍。

一陣微風平地而起,突然迷了眼似的,李璇美用手硬搓著眼。景朝陽上前阻止別亂動,輕託著女人的臉,仔細檢視是否有異物。

自謂己靜水深流的沈彥,睜著一邊如鷹隼般理智的慧眼,冷冷望向如尋常一般和煦的景朝陽;另一邊用很受傷的鳳目,恨恨看向被男人託著象嬰兒一樣寧靜的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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