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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印和時雨坐在一顆柳樹下下棋。
雙方殺的你來我往，嘴裡卻是風輕雲淡地在述說著關於雪域的事情。
“分析結果出來了。”聶無印放了個當頭炮。
“如何？”時雨跳了個馬。
“方向沒錯，但過於詭異。雪域那邊在隱藏著什麼，銀狐被敲暈的時機太巧了。他的基本功很紮實。”聶無印說道。
作為一名三階的御狩，時時刻刻保持著念的流轉這是基本功。
即便是傳送的時候暈頭轉向，身體不適，也不可能被一名小丫頭給敲暈了腦袋，還被掠了回去。最關鍵的是，柳月此人，心機頗足。從一開始就放任小丫帶著周吾，還教授周吾雪域的語言。這一切的一切，巧合得像是在聽童話故事。
“這也正常，幕後沒人才有問題，五階的威能你我都不清楚。但四階還是多多少少能夠觸控得到的。一個擁有四階的部落，柳月此人，極其的理智，也不是那種狂傲的君主型別。從她和銀狐的談話中可知曉，此人可為幕後，不可為君。她做的那些事，跟她的言行舉止不符。”時雨搖了搖頭。
縱觀柳月的行為，先是坑了自家部落，又坑了別人的部落，還順帶合併了。
說起來這個過程好像很簡單，但這期間對於人心的把控必須是極其精準的。而柳月跟周吾談話的時候，沒有露出過一絲一毫的霸氣。都是以利誘之。
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面對一個對她毫無反抗之力的男人，會輕聲細語的講話？
開什麼國際玩笑。
那是四階，祭司，以修精神力為主，分析團可不信，這女人會沒有手段去折騰周吾。
“是啊，輕聲細語的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聶無印手指輕敲桌面。
分析團隊已經給出答案。
要麼，這個女人在圖謀什麼，但站在這個女人的角度。這種事情沒什麼可能性，她只是一個上四級部落底端的存在，圖謀的，最多就是自身或者部落的發展。這一點，分析團隊很容易就可以分析出來。但是這個女人卻放周吾離開了。
說明，她要圖謀的東西更大。
但！她又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
這點就相當衝突了，這就好比一個極其理智的村長，忽然有一天，放出一個人。告訴他，來，你去帝國做臥底，最好去當個皇帝什麼的，然後給我的村子一點好處。這特麼不就是扯淡麼！
圖謀的，只能是更進一步的東西。一個諸侯國，能圖謀天下。一個村長，不可能圖謀天下。
柳月所做的事情處處充滿了矛盾，再加上周吾史詩般的童話開局。
分析團隊要是分析不出這裡面有鬼，那他們基本可以洗洗睡了，不再醒來的那種。
“終究是實力不到頭，不清楚他們的眼界到底在哪裡。”時雨嘆了口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利益述求，柳月身後必然站著一個不知名的推手。而這個推手實力過強，他們根本無從分析其中的利弊。站得多高，就能看得多遠。這是至理。
“唯一可知的便是魑魅的存在。”聶無印眼中有精光閃爍。
“魑魅？分析出了什麼？！”時雨瞬間就明白了。
“柳月在說謊。”聶無印很肯定的說道。
“別說的好像是你分析出來似的，抓緊說結果。”時雨翻了個白眼。
“準確的說，她說不需要小丫，銀狐自己也能滅了魑魅。按照她的說法，只要相信自己能滅了魑魅就可以。但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誓約這種東西，是要遵循基本法的。從無到有需要一個過程。銀狐自己並不清楚，但我們一清二楚。”
“但她沒有說謊，如果等階夠高的話，的確可以。”時雨點了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的確不算說謊。
這就好比，核聚變的公式，但凡是會用QQ搜尋的，都能搜到公式，但是有這公式，你就能手搓原子彈嘛？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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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她為什麼要說這種屁話，沒有意義。”
“是啊，你要拿分析團隊分析出來的東西裝X裝到什麼時候。”
“咳咳……多少給點尊重。你就不能當好一個捧哏嘛？！”聶無印乾咳兩聲。
“行吧，她在弱化魑魅的存在。一個月的行進過程中，銀狐再也沒有遇到過魑魅。”時雨砸吧著嘴。
“索然無味。”聶無印覺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這些東西分析需要很大的工作量，他明顯沒那個時間。但不裝X又覺得渾身難受。
“那就快說。”
“我們覺得，魑魅應該是跟虛獸一樣的東西。”
“你是說，魑魅也是某種未可知之地出來的怪物？”時雨挑了挑眉頭。
說實在的，現階段最麻煩的東西不是什麼怪物，是異世界的入侵。但！從長遠來講，最具威脅性的東西是虛獸。無根無緣，虛獸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他們根本無從探知。這種無智慧，無法交流的東西是最麻煩的。
異世界的入侵，多多少少可以從他們的行為模式分析出他們背後的一些東西。而虛獸，根本無法分析。
“嗯，他們知道的比我們多，這種東西的恐怖性，讓他們的神對於異世界也提不起一絲興趣。”聶無印說道。
“沒理由啊，那他們為什麼不走殖民的路子？”時雨問道。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世界通道，他們自己也打不開。另外一種，就是我們世界的麻煩，可能是他們都不願意面對的存在。前者還說得過去，後者令我如芒在背啊！”聶無印神色嚴肅地說道。
“虛獸嘛？”
“滅世級再也沒有見到過了，或許，虛獸所在的虛界，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打不過就跑路，這是一個正常人的思路，或許在某些時候可能拼命，但有更好的選擇當然是跑路了。什麼東西能夠令擁有五階強者的世界駐足不前？熒惑星除了遍地的虛圈和虛獸，他們也想不出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