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兩人沿著長廊一前一後走出了一段距離，林煌這才開口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帝心要見你。”
姜山停下了腳步，將周圍用禁制遮蔽了，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了林煌。
“帝心？”林煌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但也有些驚詫，“它有自主意識？”
他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除了金手指之外，他還沒見過哪件神具或者規則神具具備自主意識。哪怕是千面這種秩序神具，也只是有微弱的意識存在，並不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
“它一直都有自主意識。”姜山點頭給出了肯定答覆，但這番話似乎蘊含深意。
林煌陷入了沉默，他從這句話也揣摩出來幾條資訊。
1.帝心並不是新紀元的產物，有可能來自於某個遺址或者廢墟。
2.帝心從一開始被發現的時候，就具備自主意識。
3.帝心具備與人類交流的能力，它應該與聯盟政府達成了某種合作關係。
總結出來這樣幾條資訊，林煌腦子裡第一反應是——人工智慧。
林煌還未穿越過來之前，人工智慧也是科技的發展方向之一，很多科技巨頭公司都建立了專門的部門，也開發出了很多衍生產品。如無人機，掃地機器人，智慧翻譯器等。
但地球的人工智慧發展，還處於起步階段，距離強人工智慧還有很遠。
不過，林煌隱約覺得，帝心有可能就是強人工智慧。
要不然不太可能以一己之力構建起遍布整個砂礫世界的帝心網，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沒有程式設計師的。
一個剎那，林煌腦子裡轉過了很多念頭，但最後出口的只有一句。
“它為什麼要見我？”
“不知道。”
姜山說的是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帝心突然要見林煌。剛剛接到帝心發過來這條訊息的時候，他的詫異並不比林煌少多少。
林煌也看出來他並沒有撒謊，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
撤去了遮蔽禁制，姜山直接召喚出了傳送大門，林煌跟在他身後邁入其中。
林煌並不擔心姜山設計自己，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這一方砂礫世界還真的沒什麼東西能夠對他造成威脅了。不管是人，怪物，戰陣，還是武器裝備。
不過對於帝心，他還是有所戒備。
如果它是人工智慧，它有可能掌握著超出這個砂礫世界的武器。如果它是金手指，那它更可能掌握著可怕的未知力量。
思忖之間，傳送大門開啟。
林煌收斂了思緒，跟在姜山身後，跨出了傳送門。
眼前的這個地下巖洞，林煌並不陌生。
兩年前為帝心戒解鎖的時候，管忠曾帶他來過。
虛空中依舊懸浮著那個巨型的球狀體，整個球體看起來彷彿是由無數樹木的根系構建而成，層層疊疊，但表面有著一個個圓形的孔洞。看著有點像一個巨大無比的蜂窩。
就在林煌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人。
“姜山，我想和林煌單獨待一會。”
聲音從圓球內部傳遞出來。
姜山朝著圓球方向微微頷首，然後又扭頭衝著林煌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話音落下，他轉身再次推開了傳送大門跨步其中，片刻過後，傳送大門關閉，漸漸虛化消散。
見姜山離開，林煌微微提起了警惕之心，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虛空中那顆球體。
就在這時，那懸浮於虛空之中的球體突然間快速蠕動起來，那一根根彷彿植物根系的結構就像是一根根活物的觸手，很快凝聚成了一顆人頭。臉上五官俱全，不光頭髮濃密，還留著連鬢的大鬍子。
看到這一幕，林煌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鎮定。
“你好，林煌，我是帝心。”
大鬍子腦袋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你好。”林煌連忙回應道。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大鬍子似乎看出了林煌的警惕之意，“雖說你我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並且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你。”
聽到這裡，林煌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你說的很早，是多早？”
“你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帝心面上帶著淡淡笑意，似乎料到了林煌不會猜到這個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林煌難以抑制的臉色微變，他確實沒有預料到自己這麼早就進入了帝心的視線。
“五年前的六月六號，確切的時間是早上八點零八分。”帝心道出了更加精確的時間。
林煌聽得心頭一跳，他當然清楚記得自己穿越過來的具體時間，跟帝心所說的分毫不差。
“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你手上戴的帝心戒，在那天的那個時刻出現了一瞬間的異常。你的生命波動消逝了一個瞬間，雖然在下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知道，在林煌本體死亡的瞬間，你穿越過來了。”
“你知道穿越者的存在……所以你是金手指？！”林煌此刻更加確定了帝心的身份。
“沒錯。”帝心爽快承認。
“你的宿主是誰？”林煌又追問道。
“我的宿主早就隕落了。”帝心的這個回答並不出乎林煌的預料。
“我問的是現在的宿主，沒有宿主的話，你作為金手指怎麼發揮功能？”
“只發揮部分功能的話，也不一定非得要宿主，臨時的寄宿體也可以。”帝心解釋道，“你記得天梯樹嗎？那個是我現在的寄宿體。”
“天梯樹？！”林煌當然記得妖孽聯盟裡的那棵天梯樹，那可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一棵樹。“可是那東西不是在網路中的虛擬物嗎？”
“虛擬物為什麼不能充當寄宿體呢？”帝心反問道，“意識的本質就是資訊，網路世界能儲存資訊，為什麼就不能儲存意識呢？”
“好吧。”林煌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對方具備將自己意識信息化的能力，那麼將本體藏匿在網路世界裡，也不是不可能。
“我覺得我們還是直接切入正題吧，你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林煌直接轉移了話題。
“主要是兩件事情。一件是關於萬族殿。還有一件事，關係到我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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