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愉快的用餐很快完畢。
墨黑隨意挑了個方向,直線前行,眾人跟上。
一路踩踏著彼岸花的軀殼前進,可一回頭,那些彼岸花卻早已恢復如初,鮮豔的色彩是那麼刺眼,以至於柯子川和安語戰戰慄慄,不敢隨意四顧。
“那是?”不知走了多久,在大家都有點疲倦時,濃重大霧悄然湧現。
“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所有人精神一振。雖然彼岸花花海美不勝收,但是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啊,何況對彼岸花懷著恐懼心態的柯子川。
“子川......”突然,安語捂住柯子川的手一緊,欲言又止。
“怎麼了?”柯子川疑惑道,這時候不應該高興嗎?
“我......我感覺你要離開我了,不要走好嗎。”安語看起來手足無措,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這樣,然而失去的情感是那般強烈,壓過了理性。
“放心,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哪兒也不會去的。”柯子川眼光柔和,安慰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嗎。”
“嗯。”安語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見狀,柯子川揉住她的雙肩,用實際行動給予她安全感。感受熟悉的體溫,安語果然好受多了。
“喂喂喂,別秀恩愛了,快走吧。”越時大聲催促。這對夫妻放的愛之閃光彈太耀眼了,快要閃瞎在場唯一孤身一人的他!
很快,濃霧近在眼前。
俄然,墨黑,墨小雨與小白幾乎同時停下腳步,墨黑神情凝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越時先是茫然,隨後大驚:“好像真的有!”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由遠到近、由弱到強,轉瞬間,音如雷鼓。
“這聲音......是來自地底?!”柯子川臉色一白,到底是什麼樣的自然災害或者怪物才能造出如此浩蕩的動靜?!
倏地,聲響一頓,地面微微凹陷。
“快跑。”墨黑眼瞳一縮,毫不猶豫地抱起墨小雨撒腿往前跑,小白和越時緊跟而上。
柯子川和安語本想跟上,不料地面以他們倆為中心,逐漸向四周塌陷。
“語!”面臨危險,柯子川緊緊抱住安語,兩人齊齊向下急墜。
危在旦夕間,柯子川一手抱著安語,一手伸到背後,拔出曾建過奇功的小匕首,插向土壁,勉強止住下墜趨勢。
然而和小說情節不同,強大的下墜力使他的手臂差點脫臼,肌肉亦是幾近撕裂,白哲的皮膚讓凹凸不平的壁面磨得血肉模糊,像是被野獸直接撕下一塊肉般觸目驚心。
砰——
終於落地了,柯子川將自己當做肉墊來護安語周全,全程下來,她除了驚嚇過度外少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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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可以起來嗎,你還壓著我呢。”良久,緩過來的柯子川輕輕拍打安語後背,苦笑道。
“啊。”安語頓時如受驚的袋鼠般一躍而起,旋即伸手扶起柯子川。
“嗯?”柯子川起身動作一頓,隨即拒絕了安語的好意:“我有點累,想先這樣休息一下,你也坐下來休息休息,恢復體力吧。”
“嗯。”因為地底光線低得可憐,她沒看見柯子川那面如白紙的臉色,順從地陪坐著。
一陣沉默。
可能是思緒再次放空了,安語不禁又胡思亂想:“子川,我們會沒事嗎......”。
“會的。”柯子川篤定地回答:“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你看,我們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事,說明老天不收我們!”柯子川語氣中充滿開懷與慶幸,但黑暗中,他臉上並無絲毫笑意。
“可是,可是我感覺你會隨時離開我......”安語不安道。
“哈哈,怎麼可能,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柯子川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話說,我們現在該怎麼爬上去,他們沒跟著掉下來,一定會來救我們吧。”
話音剛落,上頭傳來墨黑的喊聲:“喂,你們沒事吧。”
“有事,能麻煩您想個辦法救我們上去嗎?”柯子川急忙求救。
“好的,你等等。”墨黑如此回覆。
“你看,我們會沒事吧。”柯子川對著安語一笑。
安語靜默不語。
“對了,你不是一直遺憾我沒給你唱過情歌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唱給你聽吧。”黑暗中,柯子川潤了潤嗓子,清唱出聲:
從前有個安家寨
寨裡有位小姑娘
大眼睛,小嘴巴
還有甜甜的小酒窩
姑娘笑了笑
哥哥沒(mo)了(liao)魂
......
姑娘呀姑娘~
快到我懷裡來
讓我好好抱抱你
然後親親你
姑娘呀姑娘~
不要害羞哩
阿哥把你領家裡
然後一起生活哩
......
難以置信,平日文靜睿智的柯子川竟然會唱這種嗓門要求高且熱情奔放的無名山歌。
噗嗤——
安語不禁樂懷一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不會是你現編的吧。”
“當然了,唱別人的歌怎能體現你老公我的才華呢。”柯子川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知道是因為剛唱完山歌還是其他原因,他嗓音沙啞。
地底上方。
墨黑從懷裡掏出一大捆粗長的繩索,遞給越時:“你綁上繩子下去救人吧。”
“為什麼是我呀?”越時呆愣。
“你力氣有我大嗎?”墨黑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閃亮閃亮。
“......”聽墨黑這麼一說,越時才意識到周圍沒有借力的地方,只能依靠純人工救援。
很不幸,他的力氣確實沒墨黑大。
這時,豪邁的情歌從地底斷斷續續地傳上來。
“看來他們安全得很呢,至少還有空唱情歌。”越時目瞪口呆。
“不,我感覺是出事了,你動作快點。”墨黑眉頭微皺,催促道。
要不是看樣子實在不似作假,越時還以為墨老大專門跟他唱反調呢。
“對了,小雨呢。”越時邊給自己腰間繞上繩子邊疑惑道。
“嗯?”墨黑聞言,下意識看向小雨所在的位置,卻不見人影,頓時他大驚失色:“小雨?!”
“小白,小雨呢?”墨黑三步做兩步地來到小白面前。揪住它毛髮焦急發問。
“喵?”小白搖了搖頭。
“難道是跟他們一起掉下去了?”墨黑一提出假設便立刻自我否定:“不對,我明明抱著小雨一起逃開了才是。”
“喂,小時,這裡交給你了,我去找小雨。”墨黑雙瞳紅光大盛,說完便準備離開。
“等等,到時誰拉我啊?”越時叫住墨黑。
“哦,小白會代替我的。”墨黑敷衍應付一句,眨眼間跑出十米開外。
“喂喂,你靠譜嗎?”越時和小白對視一眼,不禁懷疑道。
“喵~”。
“好吧,姑且只能靠你了。”越時無奈嘆息一聲,喃喃著:“壞事都趕著出來了,希望大家都安好吧,不過,他可是墨老大啊,根本不需要我來擔心吧”。
“小雨,到底怎麼忽然消失的......總感覺有更壞的事情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