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第五期調查團船隊的旗艦被一襲暗影從天而撞,船首被千斤巨力壓得沉入海面,好在船龍骨堅實旗艦沒有撕成兩半,海水捲入甲板和船艙。
不過十幾秒中,海面上就傳來銅鑼鼓聲,訊號的解語是:敵襲,最高戒備,立刻禦敵。
霎時間其餘船隻亮起了探照燈火,對準旗艦船首,獵人們都看到了那個漆黑的怪獸,它有著惡魔般的白色巨角,渾身長滿棘刺,棘刺正從白色化成漆黑,它沒有吼叫,只是仰起前身如同君王一般壓在船首,目露兇光來回掃射四周,像是尋找什麼。
“我草!那是什麼鬼。”落後半個船身的一艘船上,林德眺過另一艘船,看見了那個漆黑的惡魔。
比奇連忙也俯向船沿去看,可高度不夠,它就竄到了桅杆上的望臺上:“我的乖乖喵,那只喵好兇猛!”
“貓?”林德問著,難以置信,他有些難以分辨比奇的“喵”和“貓”的發音。
他旁邊的新夥伴艾波眯了眯眼,應該是看不到,她便將頭頂戴的奇怪護目鏡遮下:“還真像是一隻貓耶,一隻長角的巨大的貓,但我沒在哪本書中見過啊?”
“真的是貓的形狀?”林德問。
“怎麼可能是嘛,看不清楚現在,大概像而已,但更像是一隻惡魔。”
“惡魔?怎麼可能。”林德一時腦袋當機了,難道他穿越的芒斯特世界還有惡魔存在嗎?(林德穿越前只玩到掌機上的《芒斯特獵人xx》,他並不知道他穿越過又發行了一款主機版的《芒斯特獵人世界》)
“真的喵,長著白色的粗角,和傳說中的惡魔一模一樣,惡魔喵?我是不是有新怪物的命名權喵?”比奇想著想著就跳脫出去了,一隻想成名想瘋了的艾露貓,完全不顧及海面上鼓盪噪耳的警報。
只有林德看得不是很仔細,他匆匆跑到了船首,想跳到高高仰起的船首像上去眺望。正在他起跳的一剎那,他被一腳給踹飛掉到海里,還沒來得及看清偷襲者就拼命的四下撲稜,嗯,貌似林德並不會游泳。
“滾一邊去,別擋老孃的路!”原來是他的老師踢的那一腳。
貝絲吸了口氣,喝了瓶什麼藥水,身上散出淡黃光芒。隨後,她從臂甲中射出一隻袖箭,光線不太明朗,只聽見哧的一身,好像有一條繩索飛到了另一條船的船舷。
“比奇?比奇,你去把林德撈上來。還有那個小妹妹,你去找船長大叔,讓他把船駛向我們的旗艦。還有,傳訊號通知阿伯特和梅里亞……”
女獵人的沒說完的話尾,隨一道淡黃的光射向了對面。
前面的話女孩還能聽明白,可最後卻聽得不清楚:“阿伯特?誰啊!”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記得前半句慌忙地跑開,往船長室去了。這一會兒功夫,比奇已經連拉帶拽救起了落水的林德。
林德一身溼漉漉地在不停咳水,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能領悟老師的用意,神秘兇獸“惡魔”能輕易要了他的小命,那一腳便是提醒他。
連續射舷兩次,女獵人輕身跳到了船首的船艙上,還是仰頭看著面前的兇獸,她四周也陸陸續續包圍了各負武裝的獵人。
“凱瑟琳女士,團長的船跟在最後面,現在這裡你最厲害,怎麼打我們聽你指揮。”一名獵人領頭說著。
“我在想呢!別打攪我。阿伯特和梅里亞來了嗎?”
“聽到傳令了,不過還沒到。”
“三星以下的近戰都退後,先去船尾護住平衡,讓其他船趕緊勾連起來,不然空間太小,兩下我們都要餵魚……
遠端獵人不許用爆破的箭頭或著彈頭,先把船首點亮,聽我號令齊發……
……阿伯特?”
女獵人頻頻發號,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白色身影越過她頭頂,率先飛躍出去。
“真是急性子呢。”幾秒後,她就聽到了盾牌甲具磨蹭甲板的聲響:“梅里亞!還好你趕上了,把槍丟了,墊兩把盾,跟在我後面。”
貝絲說完就緊跟那個白影,那名為阿伯特的資深獵人,跳了出去。
她飛在空中最後指揮一聲:“其他人等團長趕來指揮,遠端的,放!”
便在此時,眾多箭頭、彈頭射向前方空中、甲板以及周圍海面,無數亮光抹去黑暗。粉紅色的訊號光點像月塵一樣灑出,瞬間點亮了整個旗艦船首。
三名資深獵人,貝絲、阿伯特和梅里亞,組成前鋒小隊。
阿伯特一身甲具被白色斗篷罩住,雙手各持有一把細長鋒刃,衝在最前面;貝絲半身火龍甲,拖著那具奇怪的“狩獵笛”,跑在中間;梅里亞全身都被厚甲罩住,只留頭盔眼縫,背上駝著一副蓋住整個背身的巨大盾牌,兩手頂著另一面巨盾在胸前,竟然也不慢地跟在最後。
才十多秒鐘,三人就圍成三角型的備戰陣型,兩面盾牌深深扎入甲板,梅里亞一手一盾蹲跪著;貝絲在左,將“大棒”敲在甲板上,頓地時發出一陣陣奇妙的音律;阿伯特貓著身體在右,穩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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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兇獸還壓著船頭,船首甲板上四面都有海潮撲來,浪花反射著粉色的訊號光亮,一下下刮著獵人們的腿甲,膝甲片便發出嗒嗒的聲響;兇獸也不見動作,任由海水湧向他的腳掌,有些海水沒入破損的甲板凹陷處,汩汩作聲。
大半的獵人退往船後部,將其他船隻射來的掛鉤嵌入掛扣,在旗艦的船尾練成四五船連片的甲板,吱呀吱呀,旗艦船身開始搖晃。
在獵人們的配合下船身漸漸平衡,那個兇獸黑影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它張開雙翅,肉翅裡側是深色的胭紅,將整個船首罩在光亮下,頭角猙獰,口中豁出尖長兇牙,兩隻巨角末端已有黑色,比它的前臂還要粗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惡魔存在,如果惡魔的樣貌與噩夢中一樣的話,它根本就是一頭惡魔。
實習生女孩,艾波利,在通知船長大叔後,在船長室找到一本古舊的圖鑑典籍。她似乎不願去想整個船隊此刻遇到的巨大威脅,厚大的眼鏡片後目光炯利,盯著那一頁圖中唯一一句用古龍語寫下的文字。
“古龍種,形態如惡魔,以古龍為食的古龍,其名內魯基伽特,又稱‘滅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