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小芊的伺候,香伊每天都儘量自己穿衣服,如今雖不熟練,卻也算是能把衣服正確的穿在身上了。
車隊休整完畢,又要啟程趕往祁國的都城,香伊和子亦汎也都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點等待著伊然和祁羽林的到來。
這些天,車隊每次停下休整,上車前穆馨月總是會有意無意的經過子亦汎身邊,然後柔聲細語的喊上一聲“亦汎哥哥”,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每到這個時候,香伊便會一個哆嗦,離得遠遠的,這麼柔聲的話語,她也不怕被祁羽林聽了去。
香伊並沒有注意到祁羽林每次上下馬車也都會有意無意的瞟她幾眼,而子亦汎卻是看得真切,他知道這個祁羽林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看來應付起來會比較棘手。
大家都上了馬車,香伊終於可以好好地和子亦汎單獨待在一輛馬車裡了,這讓子亦汎心裡似有溫風吹拂般舒服。
子亦汎就一直嘴角帶笑的看著香伊,香伊嘴角抽了抽,身子往後挪了挪。
“喂!你看什麼啊?我心裡都發毛了。”香伊實在受不了子亦汎那熱情似火的眼神說道。
“沒什麼。”子亦汎只是笑著搖頭答道。
香伊微蹙起眉頭說道:“不許看了,再看我去二哥車裡了。”
子亦汎眼睛忽的睜大又微眯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淡淡道:“好吧,我不看了。”
面對閉目不言的子亦汎,香伊又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跟他單獨相處總是會不自覺的尷尬。
“那個,你有沒有帶什麼有趣的東西啊?”香伊用手指戳了下子亦汎道。
“有!”子亦汎緩緩睜開雙眼點頭道。
“什麼什麼?好玩不?”香伊立刻精神抖擻,這一路無聊的都快長毛了。
子亦汎微微一笑,手向香伊伸來,嚇得香伊趕緊抱緊雙手往後仰,正要問他幹嘛,不料子亦汎的手略過香伊鬢角的頭髮向後伸去。
當子亦汎的手抽回時,手中是一個眼熟的箱子,香伊歪頭想了想,終於記起這是納蘭項琪找人做的那副象棋。
“不是吧?你竟然帶著?”香伊不敢置信的伸手去開啟盛放象棋的箱子,驚訝的問道。
“當然,這一去少說也得十天半月的,路上無聊,可以打發打發時間,夫人教教我如何?”子亦汎將象棋放到臥榻上的可折疊小桌上,抬頭看著香伊道。
香伊伸手覆上象棋,撫摸過每一顆象棋,以前無聊不是彈幾曲就是找林皓軒殺上幾盤棋,如今已經有好久沒有玩過了呢。
淡淡的清愁略過香伊的眉宇之間,香伊抿了下嘴,抬頭對子亦汎笑道:“可以啊!不過要交學費。”
“學費?那夫人想要什麼?”正在擺放象棋的子亦汎抬起頭來問道。
“這個嘛,等回來的時候再說吧,現在你還能有什麼?”香伊上下打量了一下子亦汎撇嘴道。
子亦汎也低頭看了眼自己,苦笑著搖頭道:“好吧,那我就先欠著夫人的,回來了自當還給夫人。”
“嗯嗯!那就欠著。”香伊點頭道,一低頭看著棋盤上亂七八糟的棋子,一個白眼遞過去道:“不是這麼擺放的……”
“咳咳,我只是隨便放放,還是夫人來吧。”子亦汎忙捂嘴乾咳道。
香伊撇了一眼看向窗外的子亦汎,低下頭擺放起棋子,擺好之後才抬頭道:“好了,以後要記得,象棋就是這麼擺放的。”
子亦汎便低下頭看著象棋,只見寫著楚河的兩側分別放著紅棋子和黑棋子,擺放位置竟是對稱的,便問道:“接下來怎麼玩?”。
“你看哦,這裡寫著楚河的地方叫做‘河界’,‘河界’兩側分別放著紅棋子和黑棋子,分別代表對戰雙方,將帥均是一人,士、相、馬、車、炮各兩個,卒五個。”香伊指著棋盤上的棋子一一介紹道。
抬頭看了眼子亦汎,發現他正聽得認真,又繼續道:“將帥每一著只能走一步,只要不走出‘九宮’,就是這裡的‘米’字格,這裡可以隨便怎麼走。將帥不能在同一直線上直接對面,一方佔據,另一方就要迴避,要不就是死棋。“
“士每一著都只可以沿‘九宮斜線走一步,可進可退。”
“相不能過河界,只能走’田字”,像這樣,但是如果田字中心有其他棋子,相也不能行走,這叫‘塞相眼’。”
“馬只能走‘日字’,就是每一著只能走一直或一斜,可進可退,但是在要去方向上緊靠一直或者一斜的地方,又其他的棋子,也不能行走,這叫‘蹩馬腿’。”
“車的走法相對寬鬆一些,雖然只能直走,但是可進可退,不限步數。炮在不吃子的時候,走法也和車一樣,吃子的話,中間必須跳過一顆棋子。”
“卒在沒有過‘河界’之前,每次只能向前走一步,但是過了‘河界’之後,不僅可以向前走一步,也可以橫著走,就是不能後退。”
“勝負是這樣的,如果一方的主將被對方棋子吃掉,則另一方贏;如果一方主動認輸,則另一方贏;如果一方走棋超出步時限制,另一方贏。”
子亦汎很認真的聽著香伊的講解,越聽眸色越加閃亮,對於一個帶兵的將軍來說,這堪比作戰部署用的沙盤。
說完這些規則,香伊抬頭便看到眼中滿是興奮地子亦汎獨自出神,便伸手晃了晃他,打趣道:“喂喂!入魔了?”
“嗯?”子亦汎被這一聲驚得抬起頭來,隨即笑道,“夫人果然厲害,此物定是融入了許多兵法的應用,看來我要好好地向夫人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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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伊扯了扯嘴角,伸出雙手推脫道:“算了吧,象棋我倒是會,兵法的話你還是自己琢磨吧。”
“那我們就開始吧。”子亦汎並不多言,指著棋盤說道。
“嗯。”
本來相當無聊的一路上,兩人確實玩的不亦樂乎,就連一直呆在自己馬車上的伊然,都奇怪的過來看是什麼讓這兩人竟然連馬車都很少下。
當馬車休整時,伊然踱步到子亦汎的馬車前,在門外輕咳一聲,一會便輕撩起簾子,卻看到兩人正“殺”得專注。
這幾天一直在殺棋,香伊覺得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的,想她當初可是下了好多年才有了現在的成就,可是子亦汎就這麼幾天竟與她打成了平手。
“你們在幹嘛?這幾天天天在馬車裡待著。”伊然好奇的看著兩人面前的棋盤問道。
“二哥啊!快進來,我和亦汎正殺棋著呢,你要不要觀戰?”香伊興奮地頭也不抬的向伊然招招手。
伊然輕躍上馬車,走進了方看清桌上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象棋。”香伊答道,忽然正在移動棋子的手驀地頓在了半空,她這是不是在暴露身份?
“象棋?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哪裡的東西?”伊然將一枚棋子拿於手中仔細的端詳後,抬頭問道。
香伊眼神有些飄忽,心思百轉,乾笑道:“呵呵~那個…這個是…是亦汎發明的遊戲,對亦汎發明的~”
子亦汎抿嘴輕笑,幫香伊敷衍道:“是夫人給了我靈感,才想起了這個遊戲,想必用在作戰上應該不錯。”
聽說可以用在作戰上,伊然睜大雙眼,不敢置信道:“就這些小東西?用在作戰上能有什麼用?”
“你可別小看這東西,可考驗智力了。”香伊忙嘟著嘴反駁道。
看著有些心急的香伊,子亦汎便將香伊所說的話大概整理了一下說給伊然聽,當然伊然聽後也就差不多和子亦汎的反應差不離。
香伊有些得意的撇了眼伊然,哼道:“哼!看吧,以後不敢小瞧它了吧?”
伊然眯著眼瞟了一眼香伊,奇怪道:“我說,這東西不是亦汎想出來的嗎?怎麼感覺你那麼得意呢?”
“額~那個…那個…我是他的啟發者,因為我他才想出這個來的。”香伊磕磕絆絆的解釋道,還悄悄的跟子亦汎使了幾個眼色。
子亦汎只是端正的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香伊犯難,完全不在意香伊投過來的求救信號。
直到外面的人喊了聲:“準備啟程了。”
伊然便退出了子亦汎的馬車,向自己的馬車走去,不料正好看到穆馨月的馬車裡一束幽怨又帶著點憤恨的直直的盯著子亦汎的馬車。
無奈的搖搖頭,伊然快步的踏上了自己的馬車。
當馬車再次前行,香伊伸手在子亦汎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疼的子亦汎緊緊地抿著嘴,皺起了眉頭。
“叫你不幫我還看熱鬧,哼!”香伊瞅了眼子亦汎,扭過頭去冷哼道。
子亦汎不禁笑出了聲:“這慌是你自己撒的,我可不知道怎麼幫你圓,而且我不是也幫你說話了嗎?”
香伊自覺理虧,便嘟著嘴不再理子亦汎,子亦汎只得道歉:“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好了吧?來來我們繼續~”
“哼!這還差不多,說這個是你發明的你就該燒高香了,象棋在我們那裡可是有著幾千年歷史的東西。”香伊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子亦汎忙點頭笑著應和道:“是是!是我沾了光。”
最終香伊還是轉過頭來繼續和子亦汎殺起了棋來,就這麼一直殺到了祁國的都城——垣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