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暴喝來得有些讓人感到猝不及防。晏祁整個人都被這道聲音給嚇住了,一時間大腦竟有些空白。
就連如花都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反應,等如花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官兵給包圍了。
“這是怎麼了?”
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如花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件事情的漩渦之中。
她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什麼,在她身旁離她最近的那個官兵,卻頓時將手上的長槍指向的如花。
“閉嘴!大人在處理案子的時候閒雜人等不得說話!”
大人?案子?
官兵接連冒出來的兩個字,讓如花本就皺起的眉頭皺的更緊。數次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但最後如花還是像那個官兵所說的一樣,閉上了嘴準備看眼前這個所謂的大人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就在他們二人被官兵圍住之後不久,從他們身後便緩步走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只見他戴著一頂九品烏紗帽,臉上得意的表情看著就讓人恨不得往上踩幾腳。
看來這就是那個官兵嘴裡的大人了。
如花站在人群中間,看著剛剛對他們頤氣指使的官兵轉頭就一臉諂媚的看向面前這個中年人,臉上笑得都快成了一朵花。
“縣令大人嫌疑人已經被捉住了,現在就來看一下現場吧!”
“嗯。”
那縣令大人倒是擺的十足的官腔,任由這個官兵在一旁溜鬚拍馬。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對於這樣的稱呼應該是極其喜歡的。
“行了行了,開門吧。”
這縣令大人被那官兵拍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當即便指揮者手下其他的官兵,上前去把院子門給撞開。
看著他們這樣魯莽的動作,如花心中卻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的如花剛準備開口提醒那幾個開門的人,卻看到那幾個在得了主上命令之後便忙不迭地想要去拍馬屁的官兵急急忙忙的就推開了門。
院子門才剛剛開啟,從裡面便湧出來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味。首當其衝聞到的變身那幾個去開門的人,血腥味直直的就衝著自己的鼻腔而來彷彿一下子湧上了大腦一般。頓時就讓他們臉色一變。
當其也顧不上什麼了,彷彿身後跟著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相互推搡著往外跑去,在旁邊的牆角猛地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們那個慫樣!”
在身後的官兵還在嘲笑著剛剛那幾個人的動作,但是等院子裡的味道飄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紛紛臉色都變了。
雖然他們只是小縣官手下的人,但因為他們地處江南城內,自然也是能夠接觸到一些江湖人士。而有江湖就一定會有殺戮。在他們工作的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是像現在這樣慘絕人寰的卻是聞所未聞。
周圍的官兵臉上都露出一股十分嫌惡的表情,而那個縣令則早就在門開啟味道傳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跳離開了這個地方。現在正站在遠處,看著院子裡的情景嚇得兩腿都在打顫。
雖然早就猜想過院子裡的情景會很可怕,但是當如花真的看到那樣的場景之後,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不大的院子裡面堆滿了屍體,鮮血從被割斷的喉口處往下滴著。看那樣子應該是剛被殺死不久,血液還沒有凝固成塊,還能夠往下滴落著。而死者的狀況也是異常的可怖,臉上滿滿都是猙獰之色,恐懼之中還帶著絕望。
整個府上的人幾乎都被殺了,院子裡堆積的血液匯聚成了一條小河。竟有了往外溢位的趨勢。而想必剛剛如花看到的情景,應該就是血液流出來的樣子。
這一家人死的實在是太過悽慘,如花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心底卻是大駭。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家人的死法和當初十幾年前洛家滿門被滅的死法幾乎是一模一樣!
難道這戶人家也和藏寶圖有什麼關係嗎?!
如花心中思緒紛雜,晏祁那邊卻因為角度的原因,並不能看到院子裡的情景。不過單單是聞到空氣中瀰漫出來的濃郁血腥味,也足以讓晏祁慘白了一張臉。
這一戶人家死的實在是太過於蹊蹺,那縣令在抖了一會兒之後,眼中卻一下露出了貪婪的神情出來。
其實這縣令是被別人通知出來的。
本來這縣令在衙門裡無所事事的看著財務的賬本,突然之間一道破空聲在自己耳邊響起,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一封信被飛標定在了柱子上。
其實一開始這縣令拿到信封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相信的,但無奈那個時候她也沒有事兒幹,索性就跟著這個信封的指令走。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如果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出現了這種事情,而且他還能夠很好的處理掉,被上頭的知道了,一定會給他安排升官發財的道路!
一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會過得越來越好,現力眼中的貪婪之色便再也抑制不住。
當即心中對權力的渴望遠遠超過了對眼前事物的恐懼之情,這縣令大手一揮,便讓手底下的官兵把如花給圍了起來。
“去把那個戴帽子的人給我抓住!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什麼可見不得人的?既然戴了帽子一定跟這件事情有關係!你!”
那縣令信口說著胡話,隨手便是一指,指向了如花身旁的那個官兵。
“就你了!去把那個人的帽子給本官揭下來!”
縣令的話官兵自然是會去做的。不過他在動手之前有些遲疑的看了一下自己和如花的差距,隨後便咬了咬牙,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如花沒想到這縣令居然會將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下意識的就要掙脫開來。但就是如花這樣掙扎的動作,落在縣令眼裡,卻是明晃晃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