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屈不在,路南這裡冷清了不少,索性直接閉關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雖說上品法術的提升緩慢了許多,但一連修行了兩個多月,還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小攝神術和小御劍術這兩門最難啃的法術相繼邁入了精通層次。
如今,他施展小攝神術,隨便吐出一個字,便能讓煉氣中期的靈獸失神四五息的時間,至於煉氣後期的靈獸,路南沒敢碰。
反正真的遇到煉氣後期的敵人,也是這麼應付,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
而小御劍術達到精通之後,御劍飛行的速度更快了,同時,操縱飛劍殺敵也越發犀利,在路南看來,威力不下於一般的上品攻擊法術。
單論小面積的爆發力,比小百蝕術還要強許多,也算是一門登得上檯面的攻擊手段吧,不過,隨著應對的敵人越來越高階,此手段的威能也就顯得比較平庸了。
雪越下越大。
路南心有感慨地走出門,忽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一道襤褸的身影,正如行屍走肉般走來。
初時只以為是詭異,但片刻後便感覺到了對方屬於活人的氣息,正自疑惑,那人已經朝著這邊走來。
路南童孔微微一縮,驚道:“你是——莫道友!”
來人停下腳步,微微一嘆。
片刻後,兩人坐在院子裡。
路南還是忍不住往莫屈臉上看去。
真的不怪他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離去前的莫屈雖然蒼老,但氣色很好,臉頰通紅,嵴背筆挺,而此刻,卻是一頭枯藁髮絲,面如蠟紙,像是凡間最普通的一個老翁,而且是行將就木的那種。
“莫道友為何會變成這樣?”
莫屈沉默著喝著茶,許久才嘆道:“築基本是與天爭命,成,則壽增百多載,失敗,卻也丟了壽元!我本接近大限,又遭此一劫,還能回來,已算幸運!”
路南心中凜然。
他一直以為築基失敗應該是沒什麼後果的,沒想到竟然還會消耗壽元。
“那為什麼有人能夠嘗試這麼多次?”
莫屈搖頭道:“有些人修成煉氣圓滿比較早!越是年輕,反噬效果可能就會小一些!”
可能?
路南心中多了一絲沉重。
莫屈的回來很快就引起了其他鎮守的注意,然而,氣氛卻是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年關將至,仙苑裡的人進進出出,許多修士臉上都洋溢著歡喜之色。
仙苑的一些女修在自家院子佈置了喜慶的燈籠和一些花燈。
路南從沒想到,會有人將燈符弄成花燈的樣子,心中倒是覺得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他站在屋頂上,赤血冥蛇難得被放出來,在他腳底下緩緩遊動。
“不知道李圓現在怎樣了!”他抬起頭,似乎看到遠方,一個女子的身影。
······
“姑姑,我這就走了!”院子前,厲雨看著有些憔悴的李圓,眼中掠過一聲心疼。
自從上次被師尊周蓉揭穿謊言後,李圓每日裡便是跟在周蓉身邊端茶倒水,服侍得十分周到,試圖以此化解周蓉心中的芥蒂。
好在,最終還是有了好結果。
此行厲雨離去,便是要去尋找路南,帶他過來拜門。
“不用擔心,師尊還是很心疼我們的!她只是不想我們過得苦!”李圓摸著厲雨的頭,告戒道。
“你以後可不要像我這樣!”
厲雨忽然想起了什麼,兩個大眼睛一瞪,道:“你既然知道,幹嘛還要這麼做?”
這些長輩,總喜歡說一套做一套!
厲雨心中暗道。
“我知道了!放心,這次一定把你家那位找回來,讓他請八抬靈轎來提親!”厲雨調皮地笑道。
李圓皺起眉頭,道:“別整這些,有那個錢不如拿來買點符紙丹藥!”
靈轎是麗人坊出品的奢侈物,實用性不怎樣,但視覺效果可是達到了頂級。
厲雨吐了吐舌頭,顯然也是說著玩笑話的。
“這麼久沒見了,說不定人家另有新歡了呢!”厲雨笑道。
“我偷偷跑開這麼久,他就算找了新歡也是我咎由自取!”李圓挽了一下頭髮澹澹地道,只是長時間和李圓待在一起的厲雨還是察覺到了她話裡的闇然。
這姑姑啊,可是和之前的姑姑不一樣了啊!
以前的李圓哪怕記掛著路南,也會有自己的傲氣,只是不夠明顯,但現在,那股傲氣,已經隨著這段時間的端茶倒水,消失得一乾二淨。
“放心吧,要是真的這麼做,我一定打破他的狗頭!”厲雨說道。
李圓笑罵道:“你不過剛晉升煉氣四層,哪裡是他對手?”
“好啦好啦!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給你說話呢,你還幫他說話!”厲雨沒好氣地道,說完轉身離開。
距離戰爭已有一年時光,而他們這一脈在外界也不是很活躍,因此,她沒有過於擔心,厲雨會出什麼事。
······
年關過去,大雪消融。
享受了一個冬天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的隊伍離開清湖鎮前往無盡山脈中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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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除了一個從山中跑出來的詭異之外,倒也沒其他事情需要他們出手。
在年關的時候,路南先是走訪了幾個鎮守,和他們透過氣,這才在坊市中大肆採購皮紙,用儲物袋裝著,往仙城飛去。
多寶符店的經營徹底步入正軌,讓路南感到驚訝的是,韓萍不知道從哪找到了兩個制符師,讓他們幫忙制符,店面只取少部分抽成。
“沒辦法,你又不在身邊,那些符紙賣完了,總要有新的補充吧?可惜,那兩個道友的制符能力太差,不然的話,還能賣多點!”韓萍埋怨道。
路南尷尬地笑了笑,將上個月繪製的符紙拿了出來。
韓萍起初沒怎麼在意,但看到桌面上那和小金身符截然不同的符紙後,不由得驚道:“小金甲符弄出來了?”
“嗯~去那裡沒多久就制出來了!”
此前為了不那麼引人注意,他偶有製出小金甲符,也沒有給到韓萍這裡售賣,如今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才放出來。
清湖鎮那邊的煉氣後期修士終歸還是少了些,不如仙城這邊多。
像小金甲符這種符紙,需要煉氣後期才能用得上。
其他低階修士根本沒有這種財力,當然,使用過程也有些艱難。
韓萍深吸了一口氣,臉蛋有些潮紅,顯然被路南這種大手筆給嚇到了。
“我聽說,像小金甲符這種符紙,一般制符師想要入門,起碼要花費數年到十數年時間,想要靠這個賺錢,估計一輩子都達不到!”
路南道:“那是他們孤陋寡聞!你看鐵劍門,能靠制符賺錢的,也有不少人吧!能製作小金甲符的也有很多!”
“你這個很多,是多少?”
顯然,路南的話忽悠不了入行許久的韓萍。
實際上,能夠製作小金甲符的,在鐵劍門確實不少,但能達到熟練層次的,也沒幾個人。
路南點頭道:“興許是我天賦比較好些吧!此事還請道友不要聲張!”
韓萍點了點頭,也知道路南在顧忌什麼。
之前還好,畢竟,小金身符並不少見,每天都有數百張小金身符在坊市流通,路南一個月製作百來張,影響不大。
然而,小金甲符就不同了。
這已經算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高級的符紙,出現多了,必然會引來注意!
韓萍打算,只擺放一張出來,賣出四五張就停一段時間,儘量不引人注意。
路南回了外事處,跟廣明聊了一下,知道今年沒有築基丹下來,心中可惜的同時也有一絲慶幸。
若是真的來了,以他現在的財力,只能看著乾瞪眼了!
“路道友不用擔心,據說,門主即將出關,到時候應該會有一批築基丹下來!這是鐵劍門的傳統了!”廣明見此,只以為他擔心錯過築基丹,笑道。
“莫門主出關?”
“是啊!此前與赤練門門主交手後,便閉關了,就是不知道出關後,會不會有什麼新任務!”說到這,廣明也有些擔憂了。
他們說到底還是散修心態,加入鐵劍門是為了修行和生活,宗門榮譽感幾乎為零,自然不想輕易參與門派爭端之中。
可惜,在這種大勢面前,區區煉氣後期,依舊無法抵擋。
在仙城待了兩天,路南便返回清湖鎮。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
正在密室中修煉的路南吐了一口濁氣,經過前面幾次排毒過後,這次排毒已經差不多到了結尾,空氣中那股腥臭味也澹了許多。
“煉氣圓滿了!”
路南看向面板——
“姓名:路南”
“壽命:62/148”
“境界:煉氣九層(100/100)”
“功法:清風功(圓滿)”
“技能:小攝神術(精通,12/200)、小百蝕術(精通,58/200)、小金甲術(精通,62/200)、小御劍術(精通,30/200)、小金甲符術(精通,68/200)、小驅蛇術(熟練,22/150);
小斂息術(大成,6/250)、小靈劍術(大成,148/250)、小御風術(大成,3/250)、小雲雨符術(熟練,32/150)、小辟邪符(大成,20/250)、靈稻種植(大成,68/250)、小鬆土術(精通、167/200)、小冰凍符術(入門,26/100);
小寶象術(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