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想念曾經跟他相愛相殺的兩個外門仔——林凡和柳三,就算是爭鬥的再厲害,也無非小打小鬧。
但墨軒這一次,是徹徹底底把他傷透了。
以後...不能做那個大傻子了!
冷清秋握緊拳頭,兩個鼻孔冒出兩股氣,氣勢洶洶。
“墨軒,我要你萬劫不復!”
“誰在那裡?”
今日負責掃地的內門弟子聽見了這裡的動靜, 看來,靈聖宗不再是他的久居之地。
先找個地方呆著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冷清秋腳步飛快,遊走於宮殿上,遠離這個曾經帶給他種種喜怒哀樂的老地方。
靈聖宗首席大師兄冷清秋正式下線...
但!
屬於他的個人生活正式開始!
冷清秋走出宗門,看了一眼大門牌匾上那熟悉卻又陌生的三個字。
“靈聖宗”
此時他的心情更加複雜了,眼角兜兜轉轉劃過一起晶瑩的淚,倔強的他死死撐住,不讓眼淚流下來。
今日正好是老農來宗門交接糧草的日子, 滿滿一車的東西讓他覺得很是得意。
“可以說...靈聖宗這些人,都靠我養活嘞。”
之前說到,這人是不擅長種植的,懶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老伯認為自己是不需要做這些瑣碎事的。
他看到了落魄的冷清秋,腳步緩慢,整個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
朝著那人,他大聲呼喊道:
“清秋啊!快過來幫老伯做事咯!”
冷清秋本想繞道離開,但就算在遠處,他都能感受到老伯的目光灼灼,這份盛情,他是沒法推脫了。
他緩緩的走過去,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帶著極大的不情願,眼神飄忽不自然。
這二人常有往來,雖說這冷清秋孤僻自傲,但老農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冷清秋狂, 老農骨子裡也時常流動著不羈的熱血, 二人怎麼看,怎麼順眼,所以每次老農來,都會拉上冷清秋小敘一下。
不過這回,冷清秋的身份變了,他再也無法自然的和老農聊起天,沒有狂的資本了...
“清秋,叫幾個能幹事的弟子過來,幫老伯把車子推進來,東西太重,這馬子不願意跑了。”
這無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典型代表了。
冷清秋一頭冷汗,嘴上卻倔強的很,就當是幫宗門做最後一件事了。
“我一個人就行了...”
他緩緩運功,掌心凝聚著瑰麗的紫色光芒。
“起!”
馬車直接騰躍而上,隨著氣流緩慢運動到飯堂的方向,那馬也是一副擺爛的樣子,悠閒的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來點力!”
冷清秋單手變成一根手指,輕輕揮舞,那馬車在空中打了個轉,馬兒受驚, 發出恐懼的嘶鳴。
宗門內眾人聞聲趕來,破口大罵:
“這肯定是那個氣急敗壞的冷清秋幹的好事!陰魂不散啊!”
他的耳力不俗,那邊嚼舌根,在大門處的冷清秋也能聽見,此時他的心態已經徹底崩潰,更何況他是為了再做點好事,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
手指輕輕抵過一道溫舒的氣流,進入馬兒的身體,它感覺自己頓時像一個炸開的氣囊,裡面充斥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腫脹。
啪——
馬兒可不管那麼多,不舒服了直接放出來,只見天空一陣紫氣騰開,四周都瀰漫著那馬釋放出來的惡臭氣息,一時間整個飯堂門口成了一個沼氣池。
冷清秋嘴角傾斜,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此刻,他今日積攢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看著正在解救糧草的外門弟子,他發出一聲冷笑,掉頭就要往外走去。
老農卻一臉疑惑,今天這孩子,吃了火槍藥麼?在宗門裡幹這種惡作劇,怎麼跟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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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孩子?”
他直截了當,想要瞭解冷清秋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面對這個故人,冷清秋也不再倔強,硬是撐了一上午的眼淚在此刻徹底決堤。
“老伯...他們欺負我...我被趕出宗門了”
無論之前冷清秋的地位多高,修為有多麼出眾,在老農的面前,他都一直像個孩子。
老農抱住受傷的冷清秋,用手輕輕撫慰他,試圖讓他的心情緩和起來。
“清秋啊,不是我說你,你難得狂一狂得了,不能玩脫了啊。”
他很是明白冷清秋與生俱來的孤傲,年少有為,直接就步入了靈聖宗的內門,這放在誰的身上,誰的心裡都會滋生一種狂妄之意。
但不論如何,冷清秋就這麼潦草的離開了,他覺得這個事情並非那麼的簡單。
懷中的冷清秋蠕動著身子,一抽一抽的哭泣著:
“這個墨軒,真的是個畜生啊!當初和我一起設計林凡他們,現在反過來咬我一口,我今天辯都沒處辯,丟死人了!!”
“這麼說,林凡一行人是你設計陷害他們出走的了?”
他勐的一推,冷清秋被彈了出去,一臉茫然:
“老伯,怎麼了?”
看來,冷清秋沒有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所以那幫來我家的黑衣人也是你安排的了?”
面前的冷清秋勐地搖頭,雖說他向來大手大腳,但他有個原則:
沒做過的事情,他是不會認的。
雖然說他做過的事也是會因為嘴硬不承認,但這完全是兩個性質不同的事情,無中生有,他可不做這個背鍋的冤種。
交談間,他突然想起了墨軒。
“墨軒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經常手底下有一幫亂七八糟的人,神神叨叨的,我也不太知道具體是些什麼樣的人,極有可能是他們。”
老農沒有多說,帶著冷清秋就是朝外走去,對他悄聲說道:
“這個墨軒,我一定會弄個清楚...你放心好了。”
冷清秋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冷白的皮膚上舒展出燦爛的笑容。
“那就謝過老伯了!”
他抬起手,動用意念把馬車緩緩從飯堂拉了回來,由於糧草已經被弟子們卸完了,二人得把車子弄回來,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車子空空,在天空劃過一道紫色的弧,馬兒在空中騰躍,表情很是抽象。
嗖——
馬車在二人的面前緩緩下落,揚起一陣煙塵,抖落在周身,弄的人視線不清。
啪!
車輪輕輕的壓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響,很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