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過一個人？
聽到這話時，束塵的眼底劃過了一道異樣的情緒，他垂下眸子，掩蓋住了這不明的情緒。
什麼是愛呢？
束塵的雙拳依舊緊握著，心中湧起了一股不甘。
“師兄，若是你還看著我們昔日的情面上，今日就放我離開這裡好嗎？”姜持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和束塵坦然。
“若是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刀刃相見了。”
束塵沉默了許久，請嘆了一口氣，抬眸對上了姜持的眸子。
“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
看到束塵眼底的掙扎和猶豫，姜持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師兄，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希望你能夠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放我走這一次吧。”
姜持也不想和束塵打鬥，現在她的能力和束塵打起來的話，估計是互相媲美的，也許她還能夠從束塵的手中溜走。
但是姜持不想浪費自己的精力。
通往苦寒之地的這一路，艱難萬分，若是沒有一點體力的話，她是不可能撐下去的。
在還沒有見到李清塵前，姜持不能冒這個險。
“若是我告訴你，這赤徽宗內也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有一個人深愛著你，你還會選擇離開嗎？”
說這話的時候，束塵喉嚨一緊。
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說出了這一句話。
姜持的臉上劃過了一絲錯愕，“你是說父親嗎？”
“我知道他也是為了我好，不過我現在已經決定了，必然是要離開的，”
束塵眼神再次灰了下去，嘴唇微微挪動，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就這樣，二人僵持了許久。
“你走吧。”束塵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聽了束塵這話，姜持的眼底迸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多謝師兄。”
“師兄，保重！”
姜持朝束塵抱了抱拳，轉身就打算離開。
她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束塵眼底閃現的情緒。
“對不起小持……”束塵低聲喃喃。
還沒有邁出去幾步，姜持突然覺得眼前一糊，腦袋變得格外的沉重，腳上也如同灌了鉛一樣。
每往前邁一步，姜持就覺得身體上的重量增加了一倍。
姜持晃了晃腦袋，想要將那一股沉重感揮散而去，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姜持搖晃著自己的身體走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旁，用手撐住樹，強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就在姜持覺得面前的世界搖搖墜墜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溫柔地叫喊著她的名字。
“小持。”
姜持費了很大的勁才看清楚面前的來人。
“師兄，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姜持就撐不住，昏倒在束塵的懷中。
感受著懷中的柔軟，束塵的心中滿是愧疚。
他垂眸，看著姜持的睡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回頭看一看呢。
……
待到姜持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再次回到了孤越山的住處。
姜持盯著天花板愣了許久的神，猛然回想起了和束塵的交談過程，從床上蹦了起來。
她，又回來了……
姜持直接推開了門，“虞婆！”
“小姐，你醒了。”
虞婆聽到了姜持的叫喚聲，急忙趕來。
虞婆收到了姜首韞的命令後，就一直都在房間附近守候著姜持，生怕姜持醒來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場景。
這裡的一切都在向姜持證明，她再一次地回到了孤越山！
見到虞婆，姜持就質問，“是不是束塵把我送回來的？！”
“他現在在哪裡！”姜持異常的憤怒。
虞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小姐，你冷靜一點……”
“我要怎麼冷靜！”
她離李清塵已經那麼近了！
明明已經離開了赤徽宗，可以去尋找李清塵了！
為什麼，為什麼束塵又要將她綁回來！
現在的姜持，恨不得當面質問束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一開始，就是束塵設下了套，他早就知道自己叫他喝酒是有所圖了，故意將令牌給了自己，放自己離開。
其實，束塵在無意間早就在那酒裡面下毒了。
無論如何，自己都沒有辦法離開赤徽宗！
意識到這些的姜持，更加的生氣了。
姜首韞，束塵，都合起夥來耍她！
從李清塵的事情開始，他們就一直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現在也是。
姜持的胸口起伏非常大，“虞婆，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還希望你能把束塵給我叫過來。”
她想要當面質問束塵。
這些年，她一直都把束塵當成自己的好友，從未想過，束塵會做出這種的事情。
虞婆面露為難，“小姐，這其實不怪束塵的，他也是為了你好，之前宗主已經下令……”
“我不想聽這些。”姜持打斷了虞婆的話，“他現在要是不過來的話，以後就別想再見我了。”
這一下，虞婆更加為難了。
照姜持這一張冷臉，束塵來了，二人還不得大吵一頓。
這樣想著，虞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勸說姜持，餘光就無意間撇見了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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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塵你……”
束塵走到了姜持的面前，和姜持相比，他顯得格外的平靜。
姜持也見到了束塵，“你在酒裡面下了毒。”
這是問句，但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
束塵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應了下來。
姜持深呼吸了一口氣，“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的計劃了？”
束塵再次點頭。
“對不起。”
得到束塵的回答，姜持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失落。
她本以為，束塵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他，終究是不懂她。
“你現在確實不能離開赤徽宗。”束塵再次重複了這一句話，面色認真。
姜持沉默片刻，突然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跑了。”
姜持突然鬆口，讓虞婆和束塵都格外驚訝。
二人互看了一眼，朝姜持投去了一個狐疑的目光。
“虞婆，你也去休息吧。”
“我累了。”姜持的聲音非常輕，“想回去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