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有幾本被打穿的書也譁啦啦掉下來，就見最裡面那塊不鏽鋼餐盤的某個部位已經焦黑、凹陷，而且破了一個小口，而在小偉胸前，還鑲嵌著半顆彈頭！
小偉將彈頭拽下來，殷殷血跡從他心臟部位滲出。
“大壯！”確定自己沒什麼事，小偉又撲到了旁邊的屍體上。
大壯已經死了，那顆子彈精準地擊中心臟，他連一些遺言都來不及說，就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讓你像我一樣擋著點，你還不肯，現在知道麻煩了吧？”小偉淚眼婆娑，撲在大壯身上不停埋怨，其實像他們這種人，早就做好準備面臨生離死別，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小偉還是控制不住情緒，畢竟二人已經共處了七八年，比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怎麼回事？”又一道腳步聲響起，是何組長來了。
……
半小時後，何組長來到了韓玉的辦公室。
韓玉本來已經睡了，聽到槍聲以後便爬起來，雖然沒有親自到現場去，但還是在辦公室裡等著。
“一名衛兵襲擊大壯和小偉，大壯當場身亡，小偉因為提前往胸口塞了餐盤躲過一劫，那名衛兵也當場自殺了……”何組長快速交代著事情經過。
“怎麼又發生這種事了，前面剛死了個崔承志，現在又死了個大壯？當長老院是什麼，射擊場，還是屠宰場，他們肆意妄為的後花園嗎？”韓玉怒不可遏，狠狠一掌拍在辦公桌上，水杯和檔案都跟著跳了一下。
何組長沉默不語。
“查出那個自殺的衛兵是誰的人了嗎？”韓玉強壓著憤怒說了一句。
“對方既然敢做這種事情，肯定已經抹除了所有線索，在他手機上也查不到任何問題！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吧？”何組長抬起頭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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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家？”
“肯定是他們啊，當初抓大壯和小偉，就是為了供出呂英雄，他們想滅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呂英雄已經死了，他們怎麼還這麼幹……”
“那就說明，他倆不止為呂英雄服務，也為呂萬方做過什麼事！”韓玉思路清晰地說道：“再審小偉，爭取讓他供出呂萬方的事情！另外，對外就說兩個人都死了，把那個小偉拉到醫院關起來！”
“好！”何組長轉身離去。
……
小偉雖然沒死，但胸前也受了傷，被拉到醫療中心檢查了一陣子，消毒、包紮過後，正準備放回去，何組長親自趕到，安排好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後，便當眾宣佈了小偉的死訊，又將他拉到儲備藥品的倉庫裡。
一張桌，兩張椅，何組長連夜開始審訊。
“知道殺你的人是誰嗎？”屋子裡，何組長坐在小偉對面沉沉地問。
“不知道……”小偉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何組長嘆了口氣，“對方明顯想滅你和大壯的口啊！”
小偉面色複雜，眼神也充滿了矛盾和猶豫。
“對方都想殺你了，你還跟他講義氣，不覺得很心寒、很心涼嗎？”何組長循循善誘地說：“你在裡面堅持不吐口，不背叛他，他卻在外面處心積慮地想殺你！”
小偉咬著牙，始終不信呂英雄會這麼對自己，但又難以解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內心始終在掙扎著、彷徨著……
……
呂家。
“確定死了？”呂萬方等到現在還沒睡，就是為了等一個確切的訊息。
“死了！”正驅車往家趕的周管家戴著藍芽耳機，認真地說：“大壯當場死亡，小偉被拉到醫療中心搶救，但是沒有搶救過來，也死了！”
“確定嗎？”呂萬方又問了一句。
“確定，咱們的人在長老院不止一個，大壯和小偉的棺材都已經準備好了！”周管家再次回答。
“我怕其中有詐……”呂萬方沉沉地說：“大壯的屍體都看到了，可小偉呢，沒人親眼看見他死啊，咱們在醫療中心裡有人嗎？”
“沒有，那個地方不重要，所以就沒安插人手！”周管家覺得呂萬方有點謹慎過頭了，棺材都出來了，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再問問吧，爭取聯絡上醫療中心的人，無論如何都要確定小偉是否還活著。”
“行，可能要費點時間！”
說畢，兩人這才掛了電話。
而自始至終，他們也沒提到一句小鄧，顯然完全沒把這個人的性命當一回事！
這個晚上，呂萬方失眠了，如果小偉還活著，很有可能會吐口！
但在這個夜晚失眠的，不光是呂萬方，還有溫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