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是患了什麼病麼?"水幻忍不住問道。
隱觴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一日,彷彿是莊主夫人的祭日。今後,不要再提關於桂花釀的任何故事了。"
水幻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唔,對了。那個,這件事不要對別人說啊。"隱觴不自然道,說了那麼一串傷面子的話,可不能被別人知道。
"知道,事關你們莊主的私事,我不會亂說的。"說罷,她移步離開,只留隱觴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裡,這是哪跟哪,跟她溝通怎麼就這麼難呢?
酒醉第二天,頭果然疼得厲害。水幻只想躲在被窩裡,舒舒服服地窩著,迷迷糊糊地,卻聽婢子躡手躡腳地徘徊在簾外,睡意全無。忍著起床氣,冷聲道:"在外面做什麼?"
婢子低聲道:"姑娘,方才莊主傳信兒過來,說是姑娘起來了過去一趟。"
"知道了。"
忽然記起昨夜似乎是和古師父約好了的,誰知酒後竟然忘得乾乾淨淨。勉強爬起來,收拾一番,就由著婢子帶著去了莊主的院子。
一進去,古師父果然在那裡,和莊主喝著早茶。水幻施禮:"古師父,薛伯伯。"
"水丫頭來了,快坐吧。"
和他們一起吃過早飯,薛明徵去看弟子練劍了,水幻陪著古茶到後花園去散步。
"離家有些日子了吧?你師母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水幻有些疑惑:"我..."
"不要怪你的師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這一年,你吃了不少苦,等這件事一結束,就會冷雲堂吧。"
"可是,我..."
"放心,你師母已來信,過些日子,她派遣冰卿來接你回去。"
"四妹要來?"
古茶慈祥地笑著:"是啊,那個丫頭一向古靈精怪,老是纏著要你回去,你師母怎麼受得了?再說,你流浪在外,你師母也是不放心的。"
水幻不語,不知怎麼,也覺得無法猜透古師父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味。
"昨晚,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單獨說?"古茶見她不言語,於是轉移了話題。
"嗯,這件事其實我想很久了,但我怕只是誤會,所以一直沒講,但是,不講又覺得不安心..."
"是關於龍戰時候的事吧?"
水幻有些不可思議地點點頭:"是的。"她整理了一下思緒,分析道:"我回去想了很久,莊主說,龍圖失竊可能和城裡內應有關。當時厲三娘假冒蘇如碧後來敗露逃之夭夭,接著侍衛就來報龍圖失竊,於是城主立即調遣兵馬追擊厲三娘。誰都以為是她偷走了龍圖,可是沒想到的是,龍圖居然會在我的身上,我們曾懷疑是厲三娘與我打鬥時塞過來的,但是這中間還有很多細節沒有想明白:一,厲三娘既然偷到了龍圖為什麼還要假扮別人參與龍戰,她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龍圖先走;二,當時厲三娘知道大姐的身份,叫她極紫蘇,可見對東宮主的私事十分清楚,可她如果連宮主的事情都可以瞭如指掌怎麼模仿蘇如碧時就會露出破綻呢;三,在龍戰最後我看見半空傳送訊號的煙火,只因當時大家的視線都被抓捕厲三娘吸引,所以並不起眼,但那之後厲三娘就使計脫身,然後龍圖就失竊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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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便是接觸過厲三娘的那個人吧。"古茶介面道,水幻點點頭:"我只是有種直覺,那位白閣主城府極深,大姐說他是宮主的心腹,但是當天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就是他了。當時,厲三娘逃脫,他似乎受了傷,步履不穩,我和大姐上前攙扶,他的兩隻手是搭在我們的肩上的。"終於將心裡最大的疑問吐露出啦,水幻長長出了口氣,呼,舒服多了。
"白閣主?白良偔..."古茶眉頭緊鎖,似乎在斟酌話的可信度,水幻也不再言語,慢慢等著。
"水丫頭,你可知道,白良偔在極無影心裡的地位是什麼?"
水幻搖搖頭,心裡卻十分緊張。
"白良偔自極無影幼年時候就跟著他了,現下算來也有四十多年了。救了極無影於危難多少次不說,出生入死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勞,半個無影城可以說都是白家打下的。別看無影城裡白柳兩家平分秋色,其實白家是站在極無影這邊的,柳家雖然也是將門出身,但比起白良偔那是差遠了。極無影是一位佈局高手,如果心腹出了問題,他不會一點也看不出來,所以這個猜測一定是不可能的。"
水幻尷尬地點點頭:"是水兒才疏學淺,太過敏感。可是當日在聚賢閣,從未聽人說白閣主會武功,也從未見過,只在龍戰上才發現他武功卓絕,這些,都是刻意隱瞞麼?"
古茶道:"這不古怪,許是無影城住讓他這麼做的吧。"
水幻不好再駁只能道:"也許是水兒多慮了,或者真是厲三娘將龍圖暗藏著,伺機嫁禍給我,好挑起戰事吧。"
古茶知道水幻雖口服,但心未服,才會說出這樣的猜測。只道:"你放心,信中我已詳細敘述了事情,宮主不會怪罪的,最近素宿派又有死灰復燃之勢,所以只盼各宮快些派人來接你們回去。"龍圖一現,只怕訊息已經洩露,那些不安分子又要蠢蠢欲動了,古茶陷入冥思。
"咦,水幻也在啊?"
隱觴推門進來,對著古茶行禮道:"師父。"
"唔,靈兒呢?"
"他收到無影城的信函,匆忙下山去了。"
"看來是派人來接你們回去了。"古茶站起身:"那位姑娘的傷都好了嗎?"
"嗯,完全好了。古師父的醫術天下無雙呢。"水幻不忘讚美一番,倒教古茶謙虛道:"你這個鬼丫頭,大話可不能亂說,山外有山,老夫這個'怪醫';的名頭可比不了什麼。"
"我可不信,小時候的怪病不是也是古師父治好的麼,這次雪兒被炎嗤所傷,隱觴說的神乎其神,不是還是一點事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