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鎮之遼軍,相互猜忌,同室操戈,可以已經是難到了骨子了,陳淵斷是不肯再用。
所以他的打算可不緊緊是將沉世魁調走,換個都督那麼簡單,他要換的,是整個東江鎮的防守力量。
在沉世魁走後,陳淵又以各種理由先後分幾個波次調走了東江鎮的遼軍,而改用榆園軍駐守。
在七月之後,東江鎮的軍事換血行動已經結束,在皮島所駐守的軍隊之中,有超過九成都是榆園軍,其首領陳仁中也被任命為了東江鎮的新任都督,軍師張魁陽被任命為了都督僉事,兩者共同協力防守東江鎮。
當時是,東江鎮有兵員二萬五千人,還有陳淵新為他們訂購的炮船十七艘,運兵船三十四艘,兵力可謂雄壯。
東江鎮,皮島。
陳仁中站立在高地之處,眺望遠方,遠處的海面之上,幾艘運兵船正在行進中,向大明本土而去。不一會兒張魁陽走了過來,報告說:“大人,新運的三艘的高麗參已經出發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抵達大明,交付給我們之前聯絡好的商人。”
“嗯!”陳仁中點了點頭。
他們也是最近才從老遼軍哪裡聽說了這小小的皮島的生財之道,利用兵船販賣大明與朝鮮之間的貨物,可賺取不少利潤,便馬上自己動手做了起來。
其實早在毛文龍主持皮島之時,就已經開通了這種商路,他們並非第一人,對此他們還專門請示過陳淵,陳淵給出的回覆是:見機行事。
張魁陽一見這四個字,便知道陳淵的意思:可以做,但不能過火,要控制量,否則回誤了軍國大事。而且要低調,不能讓京城那幫子文官抓住了把柄。
陳淵允許他們做活,也是考慮到了皮島的實際情況,遠離本土,補給困難,朝廷的響銀有可能都發的不及時,而皮島又要養數萬的軍隊,所以他也不得不寬鬆他們一下了。
根據實際的貿易情況,皮島光一個月就賺了一萬三千兩的白銀,這對土匪出身的榆園軍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有了這筆穩定的收入,他們在皮島也足夠安身立命了。
在建設完東江鎮之後,陳淵就要實際考慮一下遼東的前線問題了。
明朝之邊境,其中寧錦防線為對金的最前沿,在經過孫承宗,袁崇煥等幾代遼東督師的建設之後,交到陳淵手裡的是一條防備體系完備的防線。
關寧錦防線分南北兩段,南段為關寧防線,長約100公里,自山海關到寧遠;北段為寧錦防線,也長約100公里,自寧遠經連山、塔山、松山、錦州,抵大凌河,此防禦體系自孫承宗開始築起,其間依託著大小堡壘幾十餘座,但經過數次與金國戰鬥,許多堡壘都已被焚燬,當中最前沿的大凌河城,是幾經被毀,又幾經修築,前前後後大明為他損失了數萬的兵馬,但最終還是沒有築起來。
根據目前的形式,陳淵認為袁崇煥等人依託堅城高炮的防禦戰略是最為靠譜的,以層層遞進的,一節頂著一節,相互依靠,相互支援。
但同時陳淵又覺得此防禦戰略太過於保守,按著孫承宗,袁崇煥等人的想法,是要一節一節的修城鋪路,直到抵近金國的盛京城角,可這可能嗎?
金國人不是傻子,他會等著你鋪城嗎?大凌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寧錦防線修到大凌河已是極限,再往前,也只是野戰才能定出個勝負來。
而根據陳淵的後世歷史事實來看,寧錦防線也算不得牢不可破,在崇禎末年後,皇太極利用圍點打援的方法,先後破了寧錦防線的北段和中段,至李自成攻入北京,也就只剩下山海關這唯一的國門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種辦法實在太過於被動了,只要敵人把你的堅城一圍,你就必須要和他野戰了,在野戰不利的情況之下,無論多堅的城都會被逼的彈盡糧絕,活活耗死。
所以完全依靠著堅城是不可取的,只有擁有一支強悍的野戰軍才能夠力挽狂瀾。
依照明朝的野戰軍能力,顯然還不能夠與金國對抗,這也是為什麼陳淵一面覺得孫承宗等人的方法靠譜,又覺得他們太過於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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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防線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以明朝的實際情況來看最實用的選擇。
陳淵繼任遼東督師之後,目前的戰略也只能是一面加強寧錦的防守,一面趕緊訓練出一支能與後金硬碰硬的軍隊。
陳淵的手裡,最為精銳的就是以前的榆林軍和暫時歸屬於他的遼東軍了,其中遼東軍目前他還不是十分的熟悉,短時間內可能還需要磨合,而榆林軍他使得是最為順手,於是便請示崇禎把榆林軍從西北調到遼東,崇禎對此也答應了下來。
之後,除了出嘉峪關的榆林軍蕩寇鐵騎和李延部卒之外,剩下的五千人馬細數調到遼東。
為了能夠顯示他與遼東共存亡的決心,他還準備將家卷也遷到遼東去,遼東亡則家卷亡,家卷亡則陳淵亡,他是下狠心要與後金鬥到底了。
八月,闊別已久的盛夢昔終於是隨榆林大軍一同到京與陳淵團聚了。
原本陳淵是要早早就把盛夢昔遷過來的,但這些年他南征北戰,四處漂泊,這事便一直就給耽擱了下來,如今終於得見,夫妻二人也是喜極而泣。
“夫君!”到家後,盛夢昔一見到陳淵便梨花帶雨起來,弄得陳淵也是眼淚婆娑。
“夢昔,你這些年可是受苦了!”陳淵一把將盛夢昔摟在懷裡,盡情的呼吸著她身體的香氣,這麼多年了,他是多麼想念他的妻子啊!
“娘!”
這個時候,一聲奶聲奶氣的呼喚打斷了夫妻二人的繼續親密,陳淵這才注意到他的女兒,一個粉粉都都的丫頭正站在盛夢昔的身後扯弄著她的衣角。
“這就是玉兒吧!”
女兒叫陳如玉,這在盛夢昔的家信中陳淵就事先知道的,此時見到了如此可愛的女兒,陳淵頓時就喜歡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