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煙沖天,人畜往來。
此時的青海河湟地區,一片忙碌的景象,十幾座爐子燒製著泥磚,這裡沒有什麼樹木,他們只能用幹的高地植被生火,這樣一來熱度不夠,燒出來的磚塊並不十分牢固。
自從黃友才為察哈爾部族制定了發展戰略以後,這築城便成了他的第一要務,所以在金軍的危機解除之後,他馬上就開始組織人手行動了起來。
築城到底還是漢人的強項,所以在此過程之中,無論是蒙古人還是藏人,也只在其中扮演了苦力的角色,前期規劃全都依靠著黃友才與李延等一批漢人在忙前忙後。
按照黃友才等人的設計,新城是依河而建的,所以還可臨河開挖護城河護衛,而主體部分分為內外兩城,外城長一百餘丈,寬七十餘丈,內城是王城,除了額哲與近臣待衛在其中走動外不允許其它人在內,所以並不需要很大,只計劃修建十丈左右長寬。
青海之內資源奇缺,所以並不能像中原王朝那樣修城池,他們是以土磚為主體,內包石塊,高約三丈,寬一丈,這在中原只算個小城罷了。
但這對察哈爾部族卻是意義重大,它將作為察哈爾的都城存在於青海之上,以次作為開疆拓土的據點。
新城在數萬人夜以繼日的趕工之下,終於是在幾個月後修建完成了主體部分,黃友才當按照中原親王的禮儀將額哲請了進去。
在內城之內,額哲坐在大殿的寶椅上,接受眾臣的朝拜。
“察哈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重臣齊呼,氣勢恢宏還真有一種統御千軍,治方萬里的感覺。
這個時候,黃友才請示額哲:“王汗在上,新城初立,還未來的及命名,還請王汗賜名。”
額哲作為一名蒙古部族子弟,從小所學盡是騎馬射箭,卻也沒正兒八經的讀過什麼書,所以也沒多少學問,怕起的不好,有失了臉面,猶豫再三,也拿不定主意。
這個時候李延卻是站出來建議說:“察哈爾王騰龍在世,以次城為首應,日後定可平定四方,神遊天下,不若就叫個應龍城吧!”
黃友才讓額哲命個名,那是有象徵意義的,這李延站出來說話卻實在是不合適,他不太高興,便想出言阻止,不想額哲那邊卻是拍手稱快。
“應龍城,好名子,好寓意,就叫應龍城吧!”
既然額哲已經決定了,黃友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於是便轉到另一方面上。
“察哈爾王,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都城,再像以前遊牧那般就不太合適了,所以臣在此特意呈鑑,頒佈新法,屯田養兵,置官設府,並正試廢掉汗的稱位,改用明朝‘察哈爾王’的名號!”
“什麼?”
黃友才這個問題一經丟擲,立刻便在大殿上炸開了鍋,黃友才這種建議,簡直就是要徹底改變他們察哈爾的部落政體啊,這怎麼能讓一些傳統的蒙古貴族接受。
果然,馬上就人出來反對道:“大汗,萬萬不可以,我們察哈爾身為成吉思汗的子孫,一直是得到了黃金家族的傳承,不能就此忘了祖宗,忘了草原啊!”
黃友才反諷說:“之前你們沒有忘掉祖宗,忘掉草原,到頭來還不是被金國趕的到處跑。”
那蒙古貴族顯然是被戳中了痛點,漲紅著脖子說:“黃友才,你一個漢人在此迷惑大汗,到底是何居心?”
“我讓大王頒發改號,只是為了察哈爾好,為了察哈爾能夠在群狼環伺中生存下來。而你們卻只一個個口口聲聲的成吉思汗,黃金家族這些名號,可知敵人會因為你們高貴的血統而放下屠刀嗎?只有自己的強大才能夠保住血統,保住祖宗的名號,才能夠讓他人低下頭顱去尊敬你們的高貴血統,沒有強大,這些狗屁都不是。”
“黃友才,你居然如此侮辱黃金家族的血統,可對得起先汗對你的恩德?”
黃友才正氣凜然,絲毫沒有什麼愧疚之心:“正是因為先汗對我有恩,所以我才不能見察哈爾就這麼消亡下去,我是我說,先汗在位時改黃信紅,就已經顯示出不屑於蒙古的那些舊貴族為伍,你們卻只因循守舊,不正於先汗相悖嗎?”
黃友才與各方吵的不可開交,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還是額哲即時叫停了雙方的爭吵。
“好了,不要再吵下去了!”
雙方於是休戰,一齊彎腰向著額哲。
“今天本是新城初立的日子,以後還有許多事要做,幹嘛非要一條道的爭到底,慢慢來不行嗎?”
這話明顯是說給黃友才聽的,黃友才得了意思,連忙把身子壓的更低。
“行了,都散了吧,我有些累了,有事明天再說,關於頒法改好,我會仔細考慮清楚的。”
於是眾人便悻悻而退,就留了額哲與他的近們還在大殿之上。
靜了好一會兒,額哲才對近侍問起:“八位福晉安排好了沒有?”
額哲所講的八位福晉是指的他父親的八位妻妾,自從他父親去世以後,這些女人們都落在了他頭上照顧,這些人個個都是自己的長輩,可是不敢怠慢了。
侍衛道:“都安排好了!”
“嗯,那就引我一一去拜見吧!”
於是在侍衛的帶領之下,額哲分別去會見八大福晉而去了。
內城不是很大,所以房間殿院有限,幾個福晉按輩分大小排列而住,其中最首院子最大的便是多羅大福晉。
雖然額哲的生母是蘇泰福晉,但多羅乃是他父親林丹汗的正室,所以按輩分,額哲是因該先拜見她的。
額哲進到院裡,便見一婦人坐在堂頭收拾東西,於是馬上跑過去一拜:“兒額哲拜見大福晉。”
“起來吧!”多羅見額哲來了,立馬扶他起來坐下,並讓侍女端了一碗酥油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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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家鄉,沒有蘇臺茄(蒙古族的一種鹹奶茶),只有藏民的酥油茶,大汗就將就著喝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