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什麼了？”
“我進去一看。媽呀！地下躺著兩個人，一個小夥子和一個大姑娘，我當時腿都嚇軟了，差點沒尿了褲子。”
“然後呢？”
“然後我就顧不上小花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我馬上就報警了，然後你們就來了！
“兩個死者您平時有過接觸嗎？”
“上下樓的時候碰過面，可沒說過話。哦，對了，那個小夥子前兩天還開了一輛黃色的小汽車，後來就突然不開了。”
“那您有沒有發現最近他們和什麼特別的人有來往？”
“那我沒沒注意。”
“你剛才說，案發那天晚上你找貓找了大半夜，就沒見過其他的什麼人？！”
“你這麼一說，那天晚上我還敲過他們家房門呢。
“為什麼？”
“找貓啊。”
“大約幾點？”
“10點來鍾吧，我聽見樓道裡有個女的叫了一聲。然後我就下來了。敲了他家半天的門，但是沒人理我…”
“你就敲了他一家？”
“不，兩家我都敲了，但兩家都沒人理我。然後我就自己下樓找去了，我躲在樓下的停車場，等著小花自己從樓道裡跑出來，等了半天，就看見從樓道裡出來了一個人！”老頭兒突然激動起來，“對了！那沒準那個人就是殺人犯！”
“為什麼這麼說…”
“看起來像唄，而且我從來沒見過那個人！”
“沒見過你就覺得人家像殺人犯？”趙斌對老頭的邏輯很不理解。
“他神神秘秘的，我跟他說話他也愛答不理的！”
“男的女的？”
“男的！”
“能記住長什麼樣子嗎？！”
“沒看清，大黑天的，我們這個小區是沒有路燈，對了，警察同志，你們能跟社群反映一下給我們小區裝個路燈嗎？！”老頭的思維很跳躍。
“這個…我想辦法幫您聯絡一下。”趙斌不由的一陣頭疼，但還是勉強答應下來，繼續問道：“那您看清什麼別的特徵了嗎？”
“對了！他還提這個大包！”
“你看清了？”
“錯不了。一個手提包。鼓鼓囊囊的，好像裡面塞了不少東西。”老頭兒用手比劃著：“我還問那個人，你是從幾樓下來的？看沒看到我的貓？可還沒等我說完話，他就衝著我吼了一聲：沒有！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你說他要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他能不跟我說兩句話嗎？沒準他就是兇手！真的！”老頭愈發的肯定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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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幾點？！”
“大概…10點半吧！”
“你沒看清長相，總該記得他有多高吧，穿的什麼衣服，你還有印象嗎？”趙斌儘量從老頭的廢話裡找一些線索。
“挺高的，得一米八多吧，穿的是西裝！”
趙斌問老頭兒：“要是我們抓住了那個人，讓你來辨認的話，你能認出來嗎？
老頭兒愣了一下，有點猶豫：“那…你們可得讓我躲在暗處。”
如果沒有恐懼的話，我的這次交大之行無疑是非常成功的。我岳父在教育界的名望很不一般。所以在這次座談會上，主席多次邀請我發言。
只是，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女人總是令我感到很不安。
那女人的行蹤和身份看起來都很奇怪。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在一次交大安排的工作餐上。當時我正在自助餐臺邊拿菜，偶然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女人。女人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年紀，就站在餐檯對面的桌子上盯著我。見我發現了她，女人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站起身離開了餐廳。
當時我還沒太在意。不過僅僅兩天之後，當我交大閒逛的時候，就又看見那個女人，我開始有點兒不安了。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在有意跟蹤我，但在第二的座談會上，我最終確定了，那個女人絕不是座談會的嘉賓。我仔細打聽了座談會所任人員的材料，那個女兒不在其中。
不過還好點是，自從那個女人跟我見過兩面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也沒再想起她。因為我有遠遠比這件事重要得多的事情要想。
事實上在交大的這段時間，我在外人的眼中有多光鮮，自己的內心裡就有多狼狽。我太想知道劉曉娜兇殺案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但我不能去問韓建國，更不能問張金建，他身為記者的敏銳神經一定會從我的話裡找到蛛絲馬跡。
也不能問學校裡的任何人。誰知道哪天這些老師會不會跟警察說上一句：“蕭老師好像對這件事很關心！”
對了，還有那個趙斌！我覺得這個叫趙斌的警察簡直就是我命中的可行。為什麼偏偏又是他來辦這個案子？難道這是就是上天的安排？
我和韓晴透過幾次電話，從她那裡得到了一點支離破碎的情報：我岳父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學院的的一切教學計劃都停擺了、大家每天都在學習安全知識、劉曉娜的姐姐天天捧著劉曉娜的遺像在學校鬧！
還有一些根本用不著說我也一清二楚的事，比如那個女屍光著身子、殺人的兇器至今沒有找到、警察說案發時間是晚上10點左右、男的被一刀刺中了心臟，女生的太陽穴被戳穿了。
這其中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有關陸遠的訊息。韓晴告訴我，趙夢東和這案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和他的弟弟早就鬧翻了，已經好久沒有聯絡了。
在一次電話中，我小心翼翼地問了韓晴：“這些天，有什麼人去家裡找過我沒有？”
“沒有！”
“警方透露過在劉曉娜家發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嗎？”問這句話時，我緊張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而韓晴下面的話讓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韓晴反問我：“誰是劉曉娜呀？！”
“就…就是死的那個女生啊。”
“你怎麼知道她叫劉曉娜？我沒跟你說過啊。”
“呃…這還用你告訴我？理工大的校慶晚會節目是我負責的，學生早就打電話跟我說了。這個劉曉娜是他們節目的演員，她死的事，我就是最先從這些學生那知道的！”我趕緊編了個謊話糊弄過去。
因為到現在位置，還沒有任何人跟我提起過“劉曉娜”這個名字。
這件事之後，我再也不敢瞎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