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就是那個章蕭的手下，綁過我的那個。
我好奇地問劉晟道：“豪哥？想要砍你手的那個？”
劉晟點了點頭道：“判了五年，提前釋放了！這事等他來了，你自己問他，就什麼都清楚了！”
說完看著孫勝國狠狠地道：“是不是啊？大哥！”
孫勝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什麼豪哥啊？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晟哼了一聲道：“一會兒來了，你就知道，你也不用嘴硬！”
接著四個人就不說話，也不吃菜，就這麼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喝著。
劉晟的一向很能喝，孫勝國更是厲害，只是耀陽的酒量就差了點，幾倍酒下肚，他開始說話了。
他看了看，我們三個，然後對著孫勝國說道：“大哥，你打小就對我們關懷備註的，這些人裡面，你算是對我最照顧的了！每次打架惹事的都是我，最先跑的也是我！每次都是大哥出來，幫我們平事！我那時候就想，等我長大了，就得像大哥一樣，做個有擔當的人！等我們都大了，我發現大哥你越走越高，越走越遠，我們根本就趕不上你了。不過，我們都替你高興！我們也尊重你！這麼多年，我是不是一句嘴都沒頂過你啊！？
可你不地道啊，你說你後面辦的事，都讓我有點瞧不起了你！是，論起來阿飛是外人，咱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尿尿在地上，和泥玩的兄弟！可人家阿飛，沒對不起咱們啊？對勝男不好嗎？沒幫過你們忙嗎？是不是都是你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是不是實心實意的，義無反顧的？可咱們幾個兄弟呢？
先說劉子然，剛開始怎麼欺負人的，差點害的他連工作都沒了，要不是我們懸崖勒馬，阿飛現在指不定什麼樣兒了。再說你劉晟，人家那是拿顆心對你，你呢？狼心狗肺的！再就是你大哥，那可是勝男的未婚夫啊，你妹妹的老公啊！你妹夫啊！就算是工作上的事不該有一絲感情摻和在裡面吧？那你也不能要人家命啊！”
孫勝國馬上極力否定道：“你說什麼呢？你喝多了吧？我怎麼可能會害阿飛，工作上我們意見不合，爭吵幾句這不是再平常不過了！你當初不也沒少和他吵啊！”
耀陽仰著頭，看著孫勝國，切了一聲說道：“我真當我們傻啊？阿飛不計較，不等於我不計較！不計較也不等於不知道！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咱們旁邊院子裡，有個小孩拿冰糕饞咱們，看得我是直吐口水，你怎麼做的，直接他那小孩的冰糕弄地上，還踩了幾腳，說自己吃不到，誰也別想吃。你那時候就那樣了，現在還能好到哪去？我太瞭解你了！狼子野心，形容你最合適不過了！”
劉晟突然吼了一句道：“好！說得好！我前半輩子讓人看不起，這後半輩子估計還得被人看不起，天生下來就這命了，可我不甘心啊！就是因為這不甘心，把自己給害慘了！但凡我有一點平庸的心，我都不會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會被他給利用！”
孫勝國微微地動了動身子，然後又很淡定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你們怎麼說都行，把所有的罪名都加上我身上都行，我一直都是按著自己的做事方法做事，我沒害過任何人，也沒想傷害你們！”
說完，看了看我，問道：“你為什麼一直沒說話？不想說點什麼？”
我直直地盯著孫勝國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把劉子然怎麼了？”
孫勝國被我盯得發毛，然後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怎麼會以為，我怎麼了劉子然？他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我從小看到他大的，我怎麼可能害他？他潛逃後，是我一直在幫他，他威脅了我那麼多次，用來幫你，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幫他，你說我會害他嗎？三兒的話，你也信！是他一直嫉妒你，他想致你於死地！他想害的咱們兄弟反目成仇，他不想看到咱們和好！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劉晟冷笑道：“隨你怎麼說，一會兒人來了，咱們就知道誰在說謊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我盯著孫勝國，可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慌張，甚至有點勝券在握的感覺。
門開了，疤臉大漢和豪哥走了進來。
豪哥走到我們桌子前，看了一圈，然後看到了我，咧著嘴衝著我笑了笑道：“兄弟，我們又見面了！”然後拿著我的桌子的酒杯，一飲而盡。
接著陰狠狠地說道：“沒想到還能見到我吧？上次我對你不錯吧？你呢，你卻恩將仇報，你說你現在落在我手上了，你覺得我會怎麼樣呢？”
我慌忙說道：“豪哥，你知道那次你被抓的事，不關我事啊，你知道我根本就沒機會報警的！再說了，你做了犯法的事，被抓也是應該的，你總不能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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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陰惻惻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被抓！我在牢裡的這段日子，就想著讓我再見著你，我該怎麼折磨你？是打斷的手，還是弄斷你的腿，又或者是……”
孫勝國大聲地制止道：“閉嘴！說完沒有！？”
耀陽譏笑道：“老派的大哥做法，不是掰胳膊，就是掰腿，看你那德行吧！你能掰得動誰啊？走多兩步，我怕你哮喘都得犯了！大爺兒，你坐下歇兒吧，血壓再上來！”
豪哥沒有生氣，而是哈哈大笑道：“我一隻手就能把你腦袋擰下來！”
耀陽針鋒相對道：“你就吹吧，牙都掉光了吧？吹牛B都漏風！要不要現在就試試啊？”
豪哥擼起袖子，站了起來，指著耀陽說道：“你爸媽沒教育好你，不知道該怎麼尊重長輩，那就我教你！”
耀陽同樣站了起來說道：“讓你一隻手！當做我敬老吧！讓你提前學會坐輪椅！”
孫勝國大手一拍桌子吼道：“夠了！鬧夠了沒有啊！”
兩個人同樣止住了聲。
劉晟卻細聲細語地說道：“好大的官威啊！你要是我們以前的大哥，或者我們會聽你的，不過，在我眼中，你現在啥也不是！”
然後對著豪哥說道：“想打，一會兒隨便你怎麼打，不過現在是不是說說，你和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兒?”
豪哥看了看劉晟，抓了抓頭髮說道：“大哥？我和大哥沒怎麼回事兒啊？”
我看著孫盛國，孫勝國沒有一絲的慌亂，很淡定地看著豪哥說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就行了！”
豪哥點了點頭，像是很恭敬地對著孫勝國說道：“好的，大哥，我知道了！”
豪哥回憶著：“這得從哪說起呢？那時候，我和白爺都是跟著大姐，就是章蕭，在北京寶山那一帶混。我負責收受盤子數，白夜負責收樂子數，生活還算過得去。那一片但凡沾了點黑的，都會被我們幾分面子，一個是我們能打，二是大姐在上面認識點人，多少能擺平一些小事。”
耀陽在一旁解釋道：“賭場的抽水錢和放高利貸錢叫盤子錢，夜總會，KTV，舞場，髮廊，洗浴中心的錢叫樂子錢，北京的叫法。”
我點了點頭。
豪哥接著說：“雖然我們錢越賺越多，但大姐那裡總是說虧，我們賺的錢就像投進了大海里一樣，有去無回的，我是無所謂，跟了大姐這麼多年，吃飽睡好就行。可白爺不幹了，覺得大姐中飽私囊，錢都讓他吞了，很不滿意，就鬧了幾次，都給我們給鎮壓住了。後來，大姐解釋說，我們幹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早晚有一天要被抓的，拿我們的那份錢去投資了，洗乾淨了再分給我們。
可到了後來，錢是越來越少，不見大姐拿回來一分錢，我也有點坐不住了，大姐就和我說實話了，她不但拿了我們的錢去賭金融，還拿了上面人的錢，這個窟窿好大，她現在也填不回去了，求我幫她幹一票大的，到時不但前面的錢能回來，還是賺上一筆直接退休。我就去說動了白爺。
後來的事，你不也知道了，就是綁了他。”
說完，指了指我。
我問道：“你們大姐除了虧了你們的錢，還虧了誰的錢？上面的人是誰？”
豪哥搖了搖頭腦袋說道：“這個她沒說。本來說要先千你一道的，可惜不但沒千到你，還倒賠了錢，大姐接到指令，讓我們抓了你，讓你把錢吐出來。”
我疑問道：“你不是接到劉晟的命令要殺我嗎？1000萬要我死，2000萬要活的！那大卡車可是直接想撞死我的！”
豪哥哎了一聲說：“三兒是想用錢買的你命，可大姐覺得錢比你的命值錢，他才出2000萬，你身家可是過億的，再說了，當時你也看到了，殺了你，你身邊的那個人像幽靈一樣，說不定哪天他來報復，我們都得死！大姐說，你這人很聰明，又不是那麼太在乎錢，肯定能從你身上得到更多！況且，你那天還自己送上門了，我們幹嘛那麼麻煩找你殺你呢！我們是求財的！”
我哎了一聲道：“原來我的命，還是我的錢救的啊？那你和劉子然是什麼關係？”
豪哥一愣道：“誰是劉子然，我不認識啊！”
劉晟不耐煩底說道：“說你知道的！”
豪哥有點不高興了，吼道：“你算哪們子蔥啊？我幹嘛要聽你的啊？當初在山上，我沒砍掉你的手，就算你祖上積德了！”
我也不耐煩地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說些我們不知道的！”
豪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劉晟提醒道：“你後來知道大姐說的上面的那個人是誰了嗎？”
豪哥再次陷入回憶道：“她不肯說！就是我們被抓了後，我出來後，就看了她一次，她說上面的人會救她，問我是不是上面的人救出來的，我問她是誰？她不肯說！只是說，她手上有些東西，逼著上面的人救她。”
劉晟陰笑道：“她手上的那份是我的！大哥，你知道是什麼嗎？原本劉子然手上也有一份的！”
孫勝國沒有理會他，像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說話一樣。
劉晟接著說道：“豪哥，你不是個老實人嗎？怎麼也不說實話了呢？你大姐手上有那樣東西嗎？她到底是怎麼和你說的啊？”
豪哥支支吾吾地說道：“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讓我拿東西救人！”
劉晟得意地笑道：“東西呢？”
豪哥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劉晟大聲地說道：“讓我告訴你吧，你大姐是讓你來找我，再拿著東西去要挾他，讓他救你大姐！對吧？”說完指著孫勝國。
孫勝國這會兒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
劉晟看著孫勝國的表情，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接著說道：“你接近他，無非是想知道，他有沒本事救你大姐，然後你騙他說，東西在你那兒，他肯定是答應你了，不然你怎麼可能這麼尊敬他呢？你都不認識他是誰！”
豪哥低著頭不說話。
孫勝國臉色陰沉地說道：“三兒，你故事是不是編的差不多了啊？歇會兒，不累嗎？”
劉晟得意地笑著說：“不累！這算什麼？我現在是喪家犬，出賣兄弟，買兇殺人，收賄受賄，連個落腳地兒都沒有，你說我能不累嗎？不過，我快熬過頭了，今晚過後，要不我就去下面見我媽了，要不，你們的錢就全歸我，我遠走高飛，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孫勝國大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劉晟嘿嘿地笑著說：“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淡定的嗎？怎麼知道東西還在我這兒，你怕了嗎？章蕭騙你的，她說東西從我身上搜出來，在她那兒，是想讓你救她出去而已。你怎麼就那麼天真信了呢？你佈局殺劉子然又能怎麼樣？你沒想到東西，還在我這裡吧？我也算替劉子然，拿回他應得的那份吧！”
孫勝國哼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在騙我呢？”
劉晟很爽快地回答道：“我就是騙你，你也得信啊！是不是，你不敢冒這個險！就像你信這個傻子豪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