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華毫不在意地說道：“萬眾本來就是我塊實驗田，成不成的我也無所謂，又沒虧錢，倒是還小賺了點，加上還能培養些新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划算的買賣呢？”
我哦了一聲道：“你說算就算吧？衛總生意鋪這麼大，就不怕資金鏈斷了？貪多嚼不爛啊！再說了，你培養的人，也是良莠不齊啊，我都替你捏把汗啊！你說萬一那個不懂事的，再說漏嘴，牽涉到你，就不好了！畢竟，他們幹的那些事，不但不見得光，而且違法啊！”
衛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旁的魏興華愣楞地看著我，我不忘補充兩句道：“魏總，您剛剛認識衛總不久，可能很多事，還不太瞭解，衛總手下是猛將如雲啊，很多都是我以前的部下，衛總是最擅長收買人心的，還實力非凡，別的不說，資金這一塊，你是一點不用擔心！”
衛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有資格說我啊？你都被萬眾踢出去幾次了？竟玩我玩剩下的！不是我說你，不要再不務正業了，天天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能幹什麼？一會兒為了個戲子，就拍個電影，一會兒為了能攀上高枝，就給人當司機，本來呢，就沒什麼本事，但以前至少還有些骨氣，現在是什麼都沒了！還有啊，不要整天再勾三搭四了，賀潔是我老婆，杜詩陽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整天混在女人堆裡，影響多不好，你大小也是個文化人！”
我嘿嘿笑道：“衛總是不是多慮了，賀潔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是她，不是我，這事你該去問她，而不是質問我啊！人不風流枉少年啊，衛總年輕時，沒經歷過嗎？不應該啊，看現在這身體狀況，年輕時應該沒少在外面浪吧？身體都被掏空了，怎麼幾天不見，頭髮也少了這麼多啊？”
衛華冷哼了一聲道：“顧著你自己好過了！我看你好像身體也不太健康啊，心裡是不是也不太健全啊？我覺得你該看看心理醫生才對！”
我呵呵笑道：“你有固定的醫生啊？平時沒少去看吧？你不但得看心裡醫生，是不是還得看看男科醫生啊？”
衛華憤怒地說道：“你別人身攻擊啊！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不和沒文化的人說話！”
我切了一聲道：“要是別人說這話，我還真有點心虛，你說這話我就不服了！你比我有文化，有什麼文化？中華文化？你不是外國人嗎？外國文化嗎？你好像又是半個中國人？你是知道洋務運動，還是知道辛亥革命呢？知道我們黨是哪年成立的嗎？知道我們是哪年建國的啊？知道中國國歌是誰作詞作曲的嗎？和我談文化，你配嗎？”
這一刻不但魏興華震驚了，連任小齊都嚇倒了。
衛華的眼睛已經都氣得突了出來，怒憤地說道：“無恥！你現在怎麼和無賴一樣了？也不是現在，你一向如此！”
我譏笑道：“我也只是說說，可是有些人就不是了，做得那些事可是連無賴都不如！要我幫你回憶下嗎？”
衛華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擊道：“我回憶什麼？我有什麼好回憶的？我又沒做過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呢？開不起笑話啊！”
衛華的臉色卻很難恢復了，對著魏興華說道：“魏總，咱們走吧！這裡烏煙瘴氣的，什麼人都有，太掃興了！”
我嘖嘖道：“衛總是對這次大會不滿了？那剛剛怎麼不說呢？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啊！”
這時鄭部長正好走了過來，熱情地對著我們一起說道：“幾位剛好都在，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想和你們好好聊聊！”
任小齊很不合時宜地問道：“為什麼不中午呢？”
鄭部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剛剛中午約了吳總和戴總！”
我急忙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晚上好，晚上還能喝點！”
衛華估計覺得要和我一起吃飯，想婉言拒絕，但又覺得鄭部長的邀請是不可推辭的，就勉強地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正好有些事想向您請教一下！”
鄭部長只是淡淡地笑道：“別說什麼請教不請教的，只是一起探討一下！”
我本來以為約定好了，就可以走了，可等著衛華他們走後，鄭部長又叫住了我：“陳總，您先等一下，說兩句！”
我愣了一下，然後馬上笑著說道：“好的，好的！”
任小齊就站在我旁邊，等著鄭部長說下去。
可鄭部長卻不開口了，任小齊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
我只好對著任小齊說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和鄭部長說幾句就去找你！”
任小齊這才反應過來，和鄭部長點了點頭，走開了。
鄭部長這才開口道：“陳總，我直接點吧，我想問下你，萬眾的這個新能源計劃，是否真的能夠實施下去？”
我哦了一聲問道：“您這麼問的意思是？”
鄭部長很認真地答道：“你們萬眾這個計劃搞得滿城風雨的，很多公司想向你們效仿，如果你們只是做些宣傳，搞點噱頭，那就是給其他人做了一個幻想，一個錯誤的資訊，我覺得這會影響到汽車行業的發展！”
我有些不悅地說道：“是什麼讓您覺得，我們這個計劃就是個煙霧彈，我做得專案一向是實實在在的，割韭菜的事，我可是沒做過！這種事，你不該多關注一下衛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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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部長瞪著我說道：“他做過什麼我知道，你做過什麼我也知道！他的問題，我會關注，現在問的是你！”
我皺了皺眉道：“我問心無愧啊！希望您還是多多關注實體經濟吧！咱們國內做實體的企業都困難成什麼樣了？你不去關注！”
鄭部長沒有因為我的這番無禮的話而生氣，反而解釋道：“不是我們沒有關注，而是我們正在逐步改善這種現狀！”
我也只好點了點頭道：“希望吧！那晚上再說吧!“
鄭部長嗯了一聲道：“晚上見！”
走到了門口，任小齊正跟戴強在說話，我沒有走過去，站在一邊看著他們。
任小齊看到我出來了，招手叫我過去，我大方地走了過去，任小齊介紹道：“來，陳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一汽總經理戴總！”
我急忙伸出手客氣地說道：“戴總剛剛的講話，令人印象深刻啊！”
戴強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都不記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吧，是吧！這次大會舉辦的很成功啊！這要感謝戴總了！”
戴強再次尷尬地說道：“這次大會，除了我們提供了一個場地，其他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實在不知道這對話還怎麼進行了。
三個人都同時沉默了一下，然後任小齊說道：“那戴總，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再好好聊聊！”
戴強急忙點著頭，打著哈哈道：“有機會的，有機會！”
我和任小齊上了車，我不解地說道：“你們都說了什麼啊？感覺好像沒什麼話題可說啊！”
任小齊嗯了一聲道；“是啊，好尷尬，可見到面了，也不好不說話，就隨便說了幾句！”
我笑了笑道：“他這樣的，換了誰也沒法和他對話啊！都搞不懂，他怎麼能當上總經理的！”
任小齊哎了一聲道：“蜀中無大將唄，他的上任也沒幹多久，他這個位置就是個燙屁股的火爐，沒人能做得長久！”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說？”
任小齊解釋道：“一汽的董事長就和你們萬眾的董總一樣，加上一個黨高官，基本上就決定了所有事，這個總經理就是個擺設，一點權力都沒有，三年都換了4個了，這個戴強也才上任不到半年，聽說口碑也不是很好，有過都是他背，有功沒他什麼事！”
我呵呵笑道：“這還真就是個擺設！那吳凱呢？”
任小齊分析道：“吳凱就不一樣了，上任三年，銷量年年翻倍，市場做得很不錯！做事也很強勢，手底下一批年輕的干將，有望接任他們董事長的職位！”
我哦了一聲道：“同人不同命啊！”
任小齊感慨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吳凱雖然強勢，可也遇到了不少阻礙，我聽說二汽的董事會不太希望他接任，覺得他太過狂妄，目中無人，只是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辦法，換了他，根本沒人能接手，這樣的業績，要是就這麼把他換了，可是激起民憤啊！”
我切了一聲道：“這有什麼難的？隨便按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行了！”
任小齊看了看我笑道：“看來你挺有經驗的，這就是你三進三出萬眾的原因吧？”
我搖著頭道：“我是自願離開的，沒有可比性！如果我不想走，誰拿我也沒辦法！”
任小齊嗯了一聲道：“是不太一樣，你早就做了萬眾的一把手，而我和吳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吳凱我不知道，我覺得你很快就可以了！”
任小齊不解地望著我，我笑著說道：“你覺得這次會議，你爸為什麼讓你來參加，而不是他自己過來呢？”
任小齊不以為然道：“這來的不都是總經理嗎？我爸他來身份不符啊！”
我再次問道：“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我陪你過來呢？”
任小齊思考了一下道：“我們不是要合作嗎？讓你過來也很正常啊！”
我搖著頭道：“不正常，這是你們汽車行業的內部會議，雖然都是總經理參加，但一樣的非常重要。再說了，咱們兩家還不算是真正的合作。我要說的是，你爸就是準備讓你接手了，現在讓我先跟著你，能告訴你的盡力告訴你！你該有這個心裡準備！”
任小齊有些興奮地問道：“真的嗎？你說我爸準備把哈汽交給我了？”
我嗯了一聲道：“我是這樣認為的，雖然你爸沒說！”
任小齊即刻有些洩氣，我安慰道：“沒說，不等於沒想過，雖然我和你爸接觸不多，但從和他的談話裡，不難猜到，他已經有了退隱之心！我想他和我們董總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我隨時可以接手，而你則還需要加以時日，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爸堅持要和我合作的原因，讓我們兩個一起成長！”
任小齊有些苦澀地說道：“你不用說的這麼好聽，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根本就沒能力接手哈汽，而你早就可以了，他是讓我和你多學習學習！讓你帶著我成長！”
我安慰道：“也別這麼說，大家的機遇不同，我也是被逼出來的！再說，我也沒什麼好學的，不過，我會將我所知道的，毫無保留地教給你！”
任小齊誠懇地說道：“謝謝你，可你為什麼肯幫我呢？”
我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看對眼了吧！你人耿直，也有能力，就是少了點經驗，我要是能幫到你，對我是百利而無一害，我何樂而不為呢？”
任小齊微笑道：“明白了，謝謝你的坦誠！”
晚上，我們兩個如約地來到了約定地點，鄭部長的助理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了，我客氣道：“讓您在這裡等，不好意思了！”
這助理急忙客氣地說道：“陳總，您太客氣了，應該的！他們都到了，就等你們了！”
我看了看表道：“這也沒遲到啊？”
助理笑道：“你們沒遲到，是他們早到了！”
進去後，幾個人都坐下了，喝著茶，看見我們進來，鄭部長招手讓我們兩個坐下，然後對著我說道：“陳總，那咱們上菜吧？”
我急忙受寵若驚道：“上吧，上吧！”
衛華陰陽怪氣地說道：“陳總忙啊！我們可都在等你們呢！”
我譏笑道：“你時間多唄！我可是按時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