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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盛世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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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華國音樂聯賽正式拉開大幕。

媒體跟輿論一片火熱,所有人都對這個新生的聯賽充滿了憧憬和熱切。

因為在之前的宣傳中,音樂聯賽一直以“開創新世紀”作為賣點,在所有的媒體和社評口中,這個聯賽,不但開了歷史的先河,也開了世界的先河,簡直就像是樂壇的救世主一般,在整個世界音樂行業都陷入低谷的時候,它突然從天而降,帶著萬丈光輝,誓要將整個音樂圈從泥淖中拯救出來!

而賀公梓背後因為有龐大的勢力支援,所以他的前期宣傳也做得熱熱鬧鬧,各種各樣的宣傳片、概念片,在各大電視臺輪番轟炸,地鐵口、交通要道路口、商業大廈電梯裡面,賀公梓的命令是:只允許你說對聯賽沒興趣,但不允許你說不知道!

在這番強大的輿論推廣與轟炸下,聯賽首周,迎來了一個巨大的開門紅。

第一周聯賽開戰,觀眾入場率百分之百,眾多的音樂公司主場爆滿,整個市場上,各家音樂聯賽的門票一票難求,原本只賣300、500的門票,黃牛硬生生炒到了800、1000,而各大論壇上、貼吧裡,還到處在釋出著求/購門票的最新訊息。

電視臺的收視率也很可觀,除了京視購買了獨家轉播權之外,其他各大電視臺也購買了聯賽的相關報道權,但就是這樣一個個類似於聯賽集錦一樣的節目,依然達到了2或者3的收視率,除開最火爆的幾款音樂類綜藝節目之外,這可能是近些年跟音樂有關的接木最好的收視率了。

影片網站方面,那就更不用說了。

全名視頻網當初花了天價購買聯賽的獨家影片播放權,這個決定曾一度遭到質疑,很多人都覺得在這個資訊免費共享的時代,盜版滿天都是,花這麼多錢去買獨家播放權,能賺的回來嗎?

但事實證明,音樂是人類共同的愛好,或許有人不喜歡籃球,或許有人不喜歡足球,但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什麼人會對音樂產生牴觸。

第一周的各大賽場錄播影片,在全民視頻網登入之後不到24個小時,總體點選量就已經突破了230億,其中幾個有超級明星參加的賽場影片,更是擁有高達十幾二十億的點選量,這個流量,甚至突破了這些年最後最紅的一些電視劇記錄。

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大家都知道音樂聯賽是眾多音樂人籌備了多年的心血之作,但誰也沒想到,這個聯賽竟然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它僅僅是第一次和世人見面,就吸引了如此多的關注和流量。

樂壇的春天又來到了!

眾多音樂人面對這似乎已經遠離多年的盛世景象,不由得淚流滿面,整個華語樂壇,在各種信息網絡崛起、盜版不斷挖牆腳的情況下,已經多久沒見到如此繁華的景象了?

“功在千秋,利國利民啊!”一些老的音樂人甚至發出了這樣的感嘆,他們能在臨走之前看到樂壇重新迸發出蓬勃的生機,對於這些將一聲都奉獻給了音樂的老人們來說,實在是一件足以含笑九泉的美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聯賽實際的領導人兼執行人,賀公梓自然也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讚譽,此時此刻,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作為聯賽奠基人的秦瀾老爺子和吳良,賀公梓,此時就是整個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做得好!”位於長安市西城的某間小別墅內,身為國家幾大核心領導之一,擁有著莫大威嚴的賀雲山,此時正靠坐在沙發上,欣慰地讚揚著賀公梓。

“那是應該的。”在自己這位伯父面前,賀公梓可遠沒有面對外人時那麼放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些年之所以能夠在外面呼風喚雨,依靠的到底是誰的力量。

“沒想到區區一個音樂聯賽,竟然能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賀雲山接過賀公梓遞來的一杯熱茶,一邊輕輕地吹拂著水面上的茶葉,一邊唏噓的感慨道:“當初秦老先生似乎也跟我談過這件事,但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如果早知道這個聯賽具有這麼大的力量的話,或許我早就該盡力去推動它的發展了。”

“呵呵,不過現在也不算遲。”賀公梓得意洋洋的說到:“秦老爺子雖然去了,但有我繼承他的遺志,把這件利國利民的大事給辦的妥妥帖帖,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應該感到欣慰了吧?”

賀雲山沉下了眼瞼,慢慢皺起了眉頭,似乎心中有什麼疙瘩未曾解開。

許久之後,他才幽幽地一聲嘆息,說道:“只是這件事,有些對不起秦老先生的那位徒弟,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儘量補償他一下。”

“伯父,你說的是那個吳良?”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吳良,即使是在自己的伯父面前,賀公梓也很難保持冷靜,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您可別以為那家夥是什麼好東西,聽說他前段時間一直在私下裡聯絡那些音樂公司還有歌手,這傢伙,從來沒放棄在暗地裡對我下黑手,伯父,我看你根本不該同情他,反而應該警惕他,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很可能會破壞我們的大事!”

“哦?”賀雲山輕輕抬起了頭,問到:“他想幹什麼?”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賀公梓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不過我相信聯賽這段時間受到的抵制,一定跟他有關!”

音樂聯賽進行的風風火火,但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並沒有能把音樂圈裡的巨星跟專家們一網打盡。

這裡說的專家,可不是電視臺上面侃侃而談的那種“磚家”,這裡所說的專家,指的主要是各大音樂學院的專業教授或是權威人士。

事實上,當初在建立音樂聯賽的時候,秦瀾老爺子和吳良的構想,就是以這些專家教授組成專業的評委團隊,因為在音樂的理論認知方面,相信沒有人比他們更具權威性,由他們來做評委,也可以在質量和評判上保證聯賽的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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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賀公梓鳩佔鵲巢,趕走了秦老爺子欽定的組織者吳良,結果這一下惹怒了秦老爺子的二徒弟羅明禮,別看羅明禮在官面上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是在學術界,在整個學院派裡邊,他的話,卻稱得上一言九鼎。

他強硬的表達出了抵制的姿態,於是在他的帶動下,幾乎所有的各大音樂學院的教授和專家們,全都拒絕了音樂聯賽的招攬。

這些教授大部分都是有風骨的文人,就算拿行政的力量來壓他們,恐怕也無法讓他們屈服,所以賀公梓無奈,只得放棄了招攬這些人做聯賽評委的打算,轉而選擇了其他一些知名音樂雜誌的編輯或是小有名氣的樂評人。

這些人雖然平時在公眾面前露面更多,也更為大家所熟知,但講道理,在專業性方面,他們的確不如那些常年埋首搞研究的專家教授,他們入主評委席,讓觀眾對評委的公信力有了很大的質疑。

這一點,在目前來看似乎還沒有出太大的紕漏,但一旦聯賽出現了任何閃失,相信將會成為媒體口誅筆伐的突破口。

賀公梓自己看不出來,但他手下卻又能人能夠察覺到這個漏洞,所以賀公梓才會顯得如此憤怒,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吳良鼓動他師兄來抵制聯賽的話,這些專家教授怎麼會和他作對?

要知道,教授也是要評職稱的,而評職稱的權力,掌握在領導手中,憑他大伯的臉面,有哪個領導敢不給面子?

所以賀公梓覺得,這件事一定是吳良在私下裡使壞,試圖破壞聯賽,從而達到將他趕臺下的齷齪目的。

賀公梓這番話,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因此賀雲山在聽完之後,眉頭就皺的更加用力了。

“那個小子,想破壞聯賽?”他的目光穿過空曠的房間,投向遠處的牆壁上,似乎可以穿過牆壁,看到吳良的身形:“這可不行,聯賽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怎麼能讓他為了區區個人的私利,在其中動手腳?”

賀公梓聞言大喜,連忙湊到賀雲山身邊說道:“就是就是,伯父,依我看咱們就該治治那小子,讓他消停一點兒,否則萬一真的被他搞出什麼大事,不淡我們的計劃會被破壞,就連整個音樂圈,也會跟著受到牽連!”

賀雲山聽完他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他揮了揮手,用力地說道:“既然如此,就讓人去警告他一下,讓他安分一點兒,不要因為私怨而毀了大局!另外你也告訴他,我給他一個承諾,這個位置,最多四年,我一定會還給他,你讓他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下讓自己和國家都受到傷害的事!”

“什麼,還要還給他?”賀公梓聽到賀雲山的話,頓時驚叫了一聲。

“怎麼,你有意見?”賀雲山把頭轉向他,那目光中含著隱隱的威嚴。

“我……”賀公梓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賀雲山,自己其實已經把這個位置許給了別人。

其實他很清楚,音樂聯賽不管搞得聲勢再怎麼浩大,那也只是自己的一塊踏腳石而已,根據賀雲山的計劃,他的目標,是藉助音樂聯賽撈取到足夠的政績,然後藉此一步步踏入政壇,最終接收賀雲山全部的勢力,然賀家繼續停留在權勢的巔峰。

這件事,以前他也不是沒做過,只不過他能力實在有限,賀雲山給他鋪了幾次路,都被他個人搞砸了,最後賀雲山實在對他太過失望,才把遼遠院線丟給了他,讓他自己去商場上廝混一番,看看能不能混出頭來。

但這次,秦瀾和吳良實在把路鋪的太順了,而在賀雲山看來,音樂聯賽既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又不是那種牽一發能動全身的大局,很適合給賀公梓拿來作為歷練,所以他才會出手,幫賀公梓搶到了這個聯盟主席的位置。

他心裡或許有一點小小的愧疚,但是面對賀家的“大局”,他並不認為吳良和秦瀾是不可犧牲的,畢竟這些人在他眼中,只不過是螻蟻而已,大象做事,需要顧及螻蟻的感受嗎?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賀公梓想要的,不僅是政績,還有永永遠遠的控制音樂聯賽。

按照賀雲山的計劃,賀公梓會在音樂聯賽聯盟主席的位置上鍛鍊四年,四年之後,只要他不犯什麼大錯,資歷足夠,聲望足夠,他就可以把賀公梓安排到更重要的崗位上,接下來只要賀公梓平平穩穩,嚴格按照他的計劃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自己手裡邊的勢力逐步過度給他,這些勢力,全是他這幾十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各種人脈、關係,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網裡面,擁有的是共同的利益。

但在賀公梓看來,自己不但要接手賀雲山的那張勢力網,他還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賀雲山時期對他畢恭畢敬地那些人,到了賀公梓手裡之後,還會對他這麼言聽計從嗎?

賀公梓雖然是個紈絝,當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之中,也對權勢這件事有一定的瞭解,他很清楚,就算賀雲山到時候在真的把自己的勢力網完全叫到他手中,自己能不能把控得住,還要看到時候自己的真本事。

而真本事是什麼?

當然就是他自己的手腕,以及擁有的勢力。

所以他在執行賀雲山計劃的同時,也在不斷地拉攏自己的人脈,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而這聯盟主席的位置,正是他為自己離任之後拉攏新的手下所準備的“好處”。

可是現在他卻聽到賀雲山說,要在四年之後把這個位置還給吳良,他頓時就不樂意了。

“那家夥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個能寫幾首歪哥的歌手罷了,伯父,我覺得根本沒必要搭理他。”賀公梓咬了咬牙,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對賀雲山說道:“聯盟主席這個位置,雖然不是什麼先要的職位,但也可以成為我們拉攏人脈的一個籌碼,為什麼要讓給那小子呢?”

他不但不想把這個位置讓給吳良,甚至還想永遠的壓著他,讓他翻不了身。

而賀雲山,似乎從他的話語裡讀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隱含著一股怨怒和責備。

“為上者,但開闊胸襟,權衡利弊,謹慎行事,方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個道理,我以前沒有教過你嗎?”他用失望的語氣對賀公梓說到:“以我們的實力,的確是不用理會那個姓吳的年輕人,但在這件事上,我們也的確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最關鍵的是,他的老師是秦瀾,這個老頭子,雖然一輩子沒做過官,但卻擁有極大的影響力,這樣的人,我們不應該去跟他主動結仇,否則會引來外界眾多的非議,你別以為伯父坐在這個位置,就可以隻手遮天,事實上,只有當你坐到伯父這個位置,你才會明白這裡頭有多少的如履薄冰,有多少的膽戰心驚……”

“可是那個秦老頭子不是已經死了嗎?”賀公梓打斷了他,這麼多年來,賀公梓最害怕的事,就是來自於伯父的說教,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真是每次聽到都有了想吐的感覺。

賀雲山自然也清楚他不耐煩自己的這些說教,因此在被打斷之後,並沒有繼續接著訓下去,而是眼神一凜,回答到:“秦瀾雖然死了,但他的關系網還在,他的影響力還在,這時候我們這樣對他的徒弟,不但外面會議論我們,就連一些有心人,恐怕也會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你伯父我如履薄冰的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我決不允許臨到老了,卻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多說,只管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

“伯父……”賀公梓站起身來,還想爭辯兩句。

“去吧。”賀雲山一聲嘆息,閉上眼靠在了沙發上,彷彿很疲憊一般打斷了賀公梓的話,只是說道:“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再廢話!”

賀公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恨地咬了咬牙,這才鬱悶的離去。

而就在賀家兩叔侄討論著吳良的時候,殊不知,就在城東郊外的一幢別墅裡,吳良也正和別人在討論著他們倆。

跟吳良在一起的人,正是他的二師兄羅明禮。

“二師兄,這次你可謂是吃力不討好,我想你應該在後悔了吧?”吳良左手託著一瓶白酒,苦笑著給羅明禮斟滿了酒杯。

羅明禮的神色很是鬱悶,憋著一股氣端起酒杯,恨恨地啜了一口,這才怒衝衝地說到:“真沒想到,居然能被那家夥搞出來這麼大的聲勢,不過一想起這件事,我就更窩火了,這些榮譽,原本都應該是你和老師的!”

他說的,正是音樂聯賽最近在華國大火的事情。

原本這些都是屬於秦瀾和吳良等人的功勞,媒體要贊,也應該是贊這些真正為音樂聯賽付出心血的人,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賀公梓,不僅搶走了聯盟主席的位置,還搶走了原本屬於秦瀾和吳良等人的榮譽,這讓嫉惡如仇的羅明禮,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經歷了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打擊之後,吳良倒是變得成熟了不少,他不但沒有跟著羅明禮一起氣悶,還反過頭來勸慰他道:“那個姓賀的作惡多端,風光不了多久的,只是今天有件事,還是要跟你說說。”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吆喝聲,只聽兩個清脆地聲音笑嘻嘻的說道:“來咯,熱騰騰的魚頭煲來了!”

應聲出現的,是兩個如花信般搖曳多姿的少婦。

這兩個少婦,不是別人,其中一個正是吳良的妻子和路雪,而另一個,則是秦瀾老先生的孫女秦纖語。

原來今天是秦纖語離開華國之前的最後一天,吳良和羅明禮等人相約來探望她,而祁毅恆,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

秦老爺子過世之後,秦纖語就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國內,她丈夫是外交部的駐英辦事處人員之一,當初是因為秦老爺子需要人照顧,她才留在了國內,但現在秦老爺子已經走了,她也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於是決定搬到英吉利去,和她的老公團聚。

秦纖語要走,身為師叔輩的吳良等人自然要來相送,所以眾人此時才會出現在秦家的別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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