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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暗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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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如今的雒陽風起雲湧, 那眼前這座陰暗漆黑又不乏歷史威儀的雒陽詔獄, 就是風暴的核心。

順著掛在牆上畢剝作響的火把向前,路過毫無生氣的普通牢房, 腳踩在鋪了稻草卻依舊潮溼的地面上, 越往深處走, 越能夠感受到被深淵吞噬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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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越來越清晰。

被綁在條狀凳上一根一根砸掉手指的是曾經的大宦官王甫, 一手炮製了宋皇后巫蠱冤案將曹操趕出京師的罪魁禍首。他比曹嵩還要年輕一些,五十歲正是政治黃金年齡, 但關進來沒幾天, 頭髮就全白了, 整個人都扭曲了形狀:除了滿是淤青的軀幹, 膝蓋骨也被挖掉, 兩條小腿詭異地外翻。

王甫的兩個養子被關在木籠子裡,披頭散髮, 痛哭求情:“我們自知死罪,求給我們父子一個痛快吧!”

行刑人一身紅色官服,瘦骨嶙峋,在森森的刑具中如同鬼魅一般。他似乎是沒有聽見周圍的哀嚎聲, 只是亢奮地提起牆角的水桶, 往痛昏過去的王甫身上倒。

一桶水, 兩桶水。

王甫全身都溼透了,但沒有醒,整個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他這才往王甫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笑罵道:“老狗,你作威作福的時候,可想到有今日?”他轉頭去牆上取了鞭子,就往關著王萌、王吉兄弟倆的籠子裡抽。他的鞭法好到詭異,能夠穿過柵欄之間的空隙掃進去,鞭鞭到肉,讓人無處躲藏。

王萌見求情無果,又躲無可躲,轉而怒罵:“別人說我家作威作福尚且有理,你陽球是給我們當奴僕才起家的!那些事情你也有份!如今不過是見父親失信於陛下,才改投門庭罷了。鷹犬之輩,背主之徒,說什麼大義,別惹人笑話了!”

陽球的臉一下子就扭曲了。顴骨被火把照得透亮,眼球突出如同惡鬼一般。“宦官奸邪,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王氏兄弟不管身上越來越密集的鞭傷,一同大笑起來。“我們在黃泉等你。”

詛咒聲讓陽球失去理智,他抓著鐵索將王萌從籠子裡拖出來,開始拿個鐵鉗似的工具拔他的舌頭。

刑室裡充滿了沉悶的嗚咽和鮮血堵住喉嚨的聲音。

“陽……陽校尉,段熲自盡了。”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給這個地獄般的環境注入了一絲屬於活人的情感。

“什麼?”陽球丟下宦官父子,踏步上來,一把拎起獄卒的衣領,“沒有腰帶沒有利器,他撞了牆嗎?”

年輕的小卒掙扎幾下:“我……我不知道啊。我剛剛替班,就看到……看到他倒在牢裡沒有氣息了。”他看上去都快嚇尿了說話顛三倒四:“臉都是黑的,外面還有段熲舊部喊著要收屍。”

陽球已經出離憤怒了,一把將獄卒扔地上。“早有預謀!服毒?誰給他的毒.藥?今天有人來探監?我不是說了不許探監嗎?你們當詔獄是兒戲?”

沒有回答聲。陽球轉頭一看,小年輕實習生已經被王甫血糊糊的慘狀嚇得目瞪口呆了。“沒用的東西!”他一腳踢過去,“問你話呢。”

“上……上午,興許有……但……但小人午時才……”

得了,問得出什麼來才有鬼。陽球轉身就走,手裡還提著鞭子。他要去鞭屍!陽球走得太急,沒有注意到唯唯諾諾的新人獄卒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入夜了,天氣分外陰冷。明明是夏季,卻開始下冰雹。黃豆大小的冰粒砸下來,砸得送屍體的獄卒心驚肉跳,就怕什麼時候頭上來塊大的。

“要我說,把段熲的屍身給了那些軍漢得了,何必要扔亂葬崗?”在前頭抬腳的人抱怨道,“如今這位校尉大人,脾氣也……到時候倒黴的又是我們這些小卒。”

“嗯。”後頭那人應道。

“不過這太尉的屍體,軟趴趴的,有些邪門。正常死了兩個時辰的屍體,會變得硬如木石。”

“嗯。”

“誒,年輕人,我這可不是瞎說,我給雒陽獄埋了三十年屍體了。”

“呵呵。”後面傳來一聲輕笑,“老翁是個手藝人啊,讓人見獵心喜。”

年長的獄卒一愣。冰雹已經停了,又吹起冷風,亂葬崗的腐臭味在林間飄蕩,讓人心裡發寒。

“麻沸散,聽說過嗎?人服用後無知無覺,氣息微弱,即便鞭打和鹽水的疼痛也無法喚醒……”

老獄卒扔下屍體的腳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語:“我不聽我不聽。”

但身後的年輕人卻繼續說道:“……如果再將面孔、嘴唇和指甲描黑,乍看之下就跟服毒死去無異。不過,破綻也很多,比如屍僵、屍斑,比如仔細檢查還是能聽到心跳呼吸,再比如若是陽球要取首級挖心,我們也無力阻止。”

他走到老獄卒身邊,氣息幽幽地響在耳後:“將段將軍的毒酒換成麻沸散,只是搏一個運氣。雖然助紂為虐心胸狹窄,但曾經捍衛邊疆的將軍,不該死在一個變態手裡。”

東市外,在亭驛旁邊有一家“米豆”酒舍,每天都開到宵禁前。這裡已經快到東郊了,又是沒有城牆的區域,管理沒有內城那般嚴苛。就連貴族子弟,也偶爾來此喝夜酒吃夜宵,吃飽喝足後就到隔壁驛站湊合一晚,早上解禁後回城。

皇帝沉迷酒色,於是幾十年前的禁酒令形同虛設。

黃昏的時候,就能夠聞到酒香從“米豆”的後廚飄出來,然後是烤肉和香料、醬料的味道在周圍瀰漫。夏季,蔬菜也是有的,或拌醋,或清炒,或燉湯。此外,還有豆漿和燉豆腐。

這日冰雹,行人匆匆躲避,連帶著袁紹進屋的時候都沾了泥水,形容有些狼狽。

“店家,甲字號。”

一個老婦人從櫃檯後走出來,恭恭敬敬地行禮:“甲字號已滿,煩請公子移步乙字號。”

同行的許攸正在婢女的服侍下脫髒掉的靴子和外衣,聞言就笑道:“這般鬼天氣,什麼人還來這偏遠的酒舍喝酒?”

“不會是宦官走狗吧?”張邈不屑地哼一聲,“黨錮多年,也就他們還能歡天喜地喝酒吃肉。不進了不進了!”

張邈作勢要走,袁紹連忙拉住他:“今日給元圖、友若接風,都到門口了,外面又下雹,還是喝壺熱酒暖暖身子吧。”

逢紀是“袁氏跑男團”的新成員,荀諶是奉家族之命來和袁氏接觸的。袁家沒有被黨錮,還做著三公九卿,但袁紹卻擺出一副和黨人同仇敵愾的樣子拒不出仕,因此聲望很高。同時又藉助家族的人脈資源壯大自己的小團體,意圖不明。

但就目前看,袁紹還是那個禮賢下士待人親切的袁紹。

張邈受了袁紹的勸,也脫鞋上樓。逢紀、荀諶緊隨其後。

到了二樓插花焚香的地界,就聽見有人在唱歌——語言莫辨、旋律莫辨、雌雄莫辨,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歌聲,悲切又悠遠,最後收在一絲隱隱的喜悅上。

樂聲傳情,是大家。

袁紹一行都是懂行的世家子,站在甲字號的簾子外面一直聽到一曲終了。

“啪啪啪。”稚嫩的鼓掌聲。“二叔唱得好聽,這是唱得什麼?”

“大約是,草原夜雨吧。”

“草原,對,就是草原,又冷又大。”那小孩的聲音說道,“二叔要去草原嗎?阿昂護送你。”

“別鬧了。你連劍都拿不穩呢。”略帶粗獷的男聲無情打破孩子的夢想,“等到你能護送你二叔,還要等上十年。”

到了這裡基本上能認出來的都認出來了。

“孟德!”袁紹喊。

“仲華!”荀諶喊。

兩人都是喜悅的。

婢女拉開簾子,坐在甲字號間裡的是兩個成人帶一個孩子。

曹操站起來,壯碩的體格伴隨著邊關的殺氣,頗有威嚴。他拱手:“本初。”

曹生似乎是喝得有些多,微紅著臉靠在窗邊,一頭青絲披散,狂士一般。她的目光在來人身上轉了一圈,只有看到荀諶的時候露出些微暖意,舉杯笑了笑:“阿諶。”

曹操:“……二弟不勝酒力,讓諸位見笑了。”

“不敢。”張邈和許攸都拱手,“不敢當阿瞞將軍的禮。”

曹操故作傷心:“太學同窗和我生分了。如今操一介平民,阿瞞將軍什麼的,不過笑談罷了。”

雙方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於是袁紹一行也不用去乙字號了,拼桌在一起,開始喝酒吃肉。

這是曹操的主場,阿生就抱著小曹昂坐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一邊涮豆腐火鍋,一邊給他扯故事。

什麼胡楊樹三千年不死,死後三千年不倒,倒後三千年不腐。

什麼水土流失滄海桑田,沃野變沙漠。

什麼水庫搶水下游乾涸小國遷都。

什麼沙漠乾屍栩栩如生。

最後,連袁紹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我與仲華也是許久未見,當年你來汝南拜訪我時,還是個半大孩子,如今已經能夠為《孝經》作注了。這般年紀能夠與鄭玄論經,將來也一定是經史大家。”

荀諶舉杯擋住自己的表情:“仲華風儀才學更甚當年。”

阿生醉眼朦朧地看了眼雅間裡的人影。“謝諸位誇獎。”她輕聲說,嘴角勾起一抹笑。

樓下的更夫敲錯了一更天的梆子聲。看來,段熲的命是保住了。

曹操明顯也聽見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來呀,再上一罈酒。”

作者有話要說:  曹生在酒樓上唱歌,是為了緩解等待的焦慮心情。諜部第一次在政治中心試刀,還一搞就是雒陽獄。曹操曹生也是緊張的。具體歌曲,參照《德令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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