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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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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都聽厭了。”

金髮少女撇嘴:“接下來無非就是被執法隊帶到禁閉室去反思幾天,再扣點學分而已,你確定這種程度的懲罰是想要禁止我的行為嗎?”

克瑞吉聞言頓時被噎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可是……可是……”

她下意識舉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但卻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你們歌會‘白貓’天天都想著戰鬥的理由?”

另一邊,柯娜莉依舊嚴肅:“我真為白貓有你這樣的會長感到悲哀。”

索菲亞這才終於明白自己面前這金色短髮少女的身份——神音之塔五所大型歌會之一,白貓的會長。

而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她在餐廳遇上了兩所歌會會長發生衝突的場景,其中一個人貌似就是這名少女。

由此可見,這的確是個時常和人起衝突的人物。

似乎是想到索菲亞對此沒什麼瞭解,柯娜莉轉過頭向索菲亞道:“這個人在入學五年內一共違規使用元素或鬥戰曲目二十多次,曾經有十幾名學生在和她的對決中都被燒傷……我們海倫的前任會長也曾經吃過虧。”

索菲亞雖然並不知道所謂“曲目”是個什麼東西,更不認識海倫的前任會長,但也能感覺到柯娜莉所說的嚴重性。

她真的很想問為什麼不直接把天天惹事的人趕出學校,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問這種問題,而也就是她在一旁思考著能不能做什麼時,卻忽然感覺背後的那名學姐動了動身子。

她在索菲亞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身上雖然沒有多少傷,卻顯得十分疲憊和萎靡。然後,拍了拍索菲亞:“不要再和會長起爭執了……這次的確是我的問題。”

這句話讓索菲亞等人都猛地一驚。

柯娜莉更是差點連頭上的花盆都跳了起來:“你說會長?你是歌會‘白貓’的成員?”

那名學姐勉強笑道:“對啊……我不是早上承諾說不會趁人之危嘛,所以到歌會裡讓大家不要出手,這就被會長教訓了……”

她說出這句話時有種難以言喻的虛弱與疲憊,可白貓的會長卻皺著眉頭,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語:“現在你可沒資格叫我會長,艾琳,你已經被白貓驅逐了。”

“我知道……”

被喚作“艾琳”的學姐低下頭,有氣無力道:“畢竟是賭約……”

柯娜莉忍不住詰責:“請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難道就因為這種事情而驅逐自己的同伴?”

白貓的會長笑起來:“那可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她能在赤焰頌歌下支撐二十分鍾,白貓就不會再向那邊的蘭菲洛奇小姐挑戰。當然,失敗的結果你已經看見了。”

現場再次陷入沉默。

索菲亞因為虛弱而靠在自己背上的學姐,突然覺得有些不值。

她很清楚,自己之前是在撒謊。

明明自己是為了拖延時間,贊同了柯娜莉“嗓子不適”的託詞,可這位艾琳學姐,卻僅僅只為了臨走前的一句諾言做到這種程度。

“……真的不值得。”

她輕輕說道,只覺得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受。

“沒辦法啊……自己吹了牛,那麼就算再怎麼困難也要拼搏到底嘛。”

艾琳學姐的聲音很微弱:“不過有些抱歉,我說了那麼帥氣的話……卻沒有做到。”

索菲亞無言。

她覺得,光因為這句話,她就已經輸了。

不遠處,漸漸有了吵鬧的聲音,在場的幾人向著同一個方向望去,只見一群身著純黑色衣服的少女們肅然地從遠處走來。

“真是的,看來又要去禁閉室待幾天了。”

白貓的會長在說出這句話時,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來是真的不把禁閉當做一回事。

克瑞吉在一旁欲言又止,大概想要呵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最後只能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盯著金色短髮少女。

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生氣,但是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終於,當黑衣的少女們到來時,為首之人開口喝問:“這裡是執法隊,剛才是誰在這裡使用元素曲目?”

——“呀,又見面了,當然是我啊。”

而白貓的會長在看見她們後居然還笑著打招呼。

“怎麼又是……”

執法隊中似乎有人對於金色短髮少女的表現十分不滿,直接邁出一步就要斥責,可話沒說完,就被為首的人攔了下來。

這名為首的學生始終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即便是攔下了身後的隊員也沒有什麼變化:“知道了,既然你是使用者,那麼請跟我們走一趟。”

“是,是。”

金髮少女輕柔地舉起雙手,帶著無奈的笑,就像是一個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般,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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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經過索菲亞身邊時,她稍微頓了一下。

——“請稍等幾天,蘭菲洛奇小姐。”

她並沒有看索菲亞,表情也沒有變化,僅僅雙唇微動,聲音就已經傳到了索菲亞耳邊:“既然艾琳輸了,那麼等禁閉結束,我會去找你的……”

“……到時候,還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個“不要讓我失望”已經完全表露出說話者的意圖。

她說會去找索菲亞,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而她所期望的自然也只有對決,可以說,她就差直接要求“我要和你決鬥”了。

可索菲亞,居然感覺不到先前的那種緊張。

明明她依舊不知道怎麼使用“聲源共振”,也不知道歌姬到底該怎麼戰鬥。可早上的她會為了別人的約戰而緊張,現在的她卻絲毫不會。

她只能感覺到一種失望。

對自己的失望。

她多麼期望自己能夠突然學會聲源共振,然後堂堂正正,不光為自己,也為艾琳學姐接下這場決鬥。她一直自詡有勇者般的血性,但事實上一直在試圖逃避。

想要成為世界第一的劍士,但卻連承認自己錯誤的勇氣都沒有。

她已經不想這樣下去了。

——“可以。”

她還有劍術,她還有勇氣,她還有嚮往成為勇者的鬥志。

就算到時候真的失敗了,她也希望自己能像艾琳學姐一樣坦然說出“沒有做到”,而不是根本沒做。

因此,在她用平靜的語氣輕輕道出自己的態度後,又抬起頭,直視著金髮少女:

“我不知道你會是什麼心情,但有一點我很明白——”

索菲亞停頓,然後加重音量:

“我會盡全力,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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