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回答如果落到尋常聖師的耳中，恐怕只會讓他們嗤之以鼻，但鍾靈秀和洛恩恩等人一卻點都不覺得好笑，神情都變得異常的凝重。
同為帝聖七品的天才強者，鍾靈秀當然知道，聖師的直覺並非心血來潮，而是來源於敏銳的六感。所以修為越強，對危險的直覺往往就越是敏感，也越是靈驗。
洛恩恩等人就更不用多說了，想當初，顧風華不過法聖之境，對危險的直覺就異常敏銳，更何況如今她的修為已達帝聖七品。
不過，以她們如今的實力，就算面對君使，應該也有自保之力了吧，顧風華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危險的直覺？
“其實，滕宏圖的死，你若是不承認的話，戰心宗未必拿得出真憑實據，沒必要這麼衝動的。”鍾靈秀暫時拋開這個問題，又道出先前另一個疑惑。
在她看來，屈蕩原雖然是打定主意幫戰心宗出頭，但對雲河商會和余天行等人身後的聖宗也並非一點顧忌都沒有，如果溫龍淵拿不出真憑實據，顧風華又矢口否認的話，事情未必就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這不是衝動。我也沒辦法，戰心宗既然能追查到我的頭上，自然就能追查到雲川宗的頭上。”顧風華搖了搖頭說道。
“雲川宗？”鍾靈秀歪了歪頭，顯然沒有聽說過雲川宗之名。
“一個中品宗門，滕宏圖雖是死在風華手中，事情卻是因雲川宗而起。”洛恩恩幫忙解釋道。
因為事關雲川聖果的秘密，她不能說得太多，不過這也足夠了。
“你是怕連累到雲川宗，所以才決定出手？”鍾靈秀雖然沒有聽說過雲川宗之名，卻也能想象一個中品宗門和滕宏圖的死扯上關係會是什麼結果，聽到洛恩恩的話馬上恍然大悟。
“不錯。”顧風華點點頭。
鍾靈秀注視著顧風華那坦然的神情，目光再次變得復雜起來。
她一直認為，修煉之道兇險坎坷，若是沒有太好的資格，卻非要踏上修煉之道，死了都是活該。宗門，當然也是一樣的道理，沒有那個實力，滅了就滅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以顧風華的天資實力，居然如此在意一個中品宗門的死活，有這個必要嗎？
“雲川宗，有我的朋友。”顧風華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微笑著解釋道。說話的時候，他又想起陸霖楓那明明還帶著幾分稚氣，卻又充滿倔強的面龐，笑容也變得格外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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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鍾靈秀的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下，陷入沉思之中。
前面的陸長生腳步微微一頓，扭頭望了顧風華一眼，似乎也有些動容，但是很快，他又扭過頭去。
雖然殘陽宗因為屈蕩原的重傷倒地而暫時退卻，但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他正焦頭爛額呢，哪還有多餘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風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方天佑聽得一頭霧水，茫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