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綰音的心咯噔了下,暗想,這大魔王看來是真不好惹。
要不還是不要見他了?直接求崔氏把她放走吧?
夏綰音打量起崔氏來,崔氏看起來和顏悅色,應該是很好說話的型別,她稍微說得悲慘一些,宋老夫人應該會放她走吧?
夏綰音說做就做,對著宋老夫人就要跪下去。
對宋老夫人來說,夏綰音可是她心頭肉祁峪的救命恩人,她怎麼能接受夏綰音的跪拜。
崔氏顧不得接電話,先攙扶住了夏綰音。看到夏綰音眼淚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當即把電話掐斷了。
“孩子,你這是做什麼?”
崔氏發現夏綰音一哭,她也要忍不住流淚了。
夏綰音急忙說道:“夫人,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又是性情中人,所以想對我百般款待。”
這些話正是宋老夫人的心裡話,所以她連連點頭。接著她看到夏綰音一臉的為難,不禁疑惑起來,只聽夏綰音說道:“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軌跡,我只想按著自己的生活軌跡生活。”
夏綰音話雖不多,卻觸動了崔氏的內心。
的確,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過哪種生活,並不是所有人都想和富貴權勢人家有瓜葛的。
儘管萬般不捨,崔氏在短暫的遲疑了一陣後,終於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孩子,你救了我小寶貝兒的性命,我本該好好報答你的。可是你說的也在理,這樣吧,你可以先回到你原本的生活軌跡,如果哪天你遇到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記得來這裡找我們,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聽到崔氏鬆口,夏綰音眼裡精光流轉,“謝謝夫人。”
崔氏雖然面色溫和,但到底是在富貴權勢人家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年輕時也曾幫助丈夫踏平生意坎坷,眼力自是非同尋常。當她捕捉到夏綰音眼裡流轉的精光時,暗暗嘆了一口氣,在心裡暗道:這孩子,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和他們祁家扯上關係。這救命之恩,怕是沒機會報了。
被崔氏掛了電話的宋祁淵動作還定格在空中,他這輩子還從沒有被人掛過電話,出什麼事了?
宋祁淵眉心深刻,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那灰溜溜女孩的眼睛,那彷彿蘊藏著浩瀚星辰的眼睛。
為什麼這麼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
究竟在哪兒?
三年前,因誤喝了被下藥的紅酒而獸性大發的畫面也幾乎同時擠進了宋祁淵的腦袋。
是她!
華峪帝宮9號太大,夏綰音已經走得很急了,可還是在被素白色茂盛薔薇點綴的大門口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那人剛從開啟的車門裡露出半截身體,當他和夏綰音四目相對時,身體似乎和夏綰音一樣,都為之一僵。
宋祁淵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下,“果真是你。”
夏綰音面色蒼白,眼眸裡閃過一道暗霧,身體本能地想找機會溜走。
一旁的宋老夫人看到這場面,縱然她見過無數大小場面,經歷過無數生意沉浮,都有些懵了。
宋老夫人遲疑了一下後,用身體擋住了宋祁淵的視線,讓夏綰音緊迫的心得以緩解。
宋老夫人如臨大敵一般盯著宋祁淵,“不管這丫頭以前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她都是我小寶貝兒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許你對她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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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夏綰音的心泛起陣陣暖意。她的生母因為難產而死,自父親娶了後媽蘇氏後,她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從未體會到這種被人保護,被人溫暖照顧的感覺。
宋祁淵下了車,一步步向宋老夫人走去。
宋老夫人雖然是宋祁淵的母親,可她對於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整日沉浸在管理家族事業之中的兒子並不甚了解,所以,這一刻,宋老夫人的心是慌亂的。
宋祁淵往哪邊走,她就往那邊挪動身體,好把夏綰音完美地保護起來。
“媽,我有話要對她說。”
宋祁淵說完,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宋祁淵朝著臥室方向走去,宋老夫人才終於松了口氣,她轉過身安慰夏綰音。
此時的夏綰音像受驚的雛鳥,像狗啃了的頭髮更增添了她的狼狽。
“孩子,去吧,不會有事的。”宋老夫人的臉上帶著春暉般的笑意,讓夏綰音看得有些傻眼了。
她怎麼知道不會有事?
宋老夫人彷彿看穿了夏綰音的心思,溫柔地拍了拍夏綰音的肩膀,“他從沒在臥室訓過人。”
這——算是好消息嗎?
或許吧。
夏綰音沒有別的選擇,只有重新回到了那黑壓壓的臥室。
其實這臥室並不像夏綰音看到的那般壓抑,房間雖然以暗色系為主,但裝潢高檔,設計別緻,給人沉穩的感覺。這份沉穩之中甚至透露著一股淡淡的孤單和落寞。
可是,夏綰音自一開始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了魔君,所以才會先入為主地把他居住的地方當成煉獄。
夏綰音才剛踏入臥室之中,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關門聲。
夏綰音猛的回頭,**——崔氏並沒有跟進來!一直像口香糖一樣粘著她的兩個傭人也不見了!
臥室門外,宋老夫人長吸了一口氣,“你們給我好好聽著,萬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下來叫我。”
兩傭人滿臉通紅,為難而祈求般地看著宋老夫人,“夫人,少爺和女孩子在臥室裡的事情······我們這麼做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