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文傑驚愕的眼神中,武功美滋滋地從姐姐手裡接過手風琴,帥氣地往身上一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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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他就熟練地來了一串滑音。
武文傑頓時目瞪口呆。
他有點結巴地問丁娟娟:“咱們當時是給誰報的手風琴班?我記得是武藝呀!”
丁娟娟一笑:“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變化大得很呀。”
當時報班,的確給武藝報的是手風琴,給武功報的是奧數。
但兩個孩子各自上完頭一堂課後,都發覺找不到感覺。
武文傑當時急著出差,拍屁股走人了。
難題留給了丁娟娟,她求助無門。
興趣班的錢都交了,孩子沒興趣,怎麼辦?
退錢並非不可能,但手續非常麻煩。
另起爐灶,就更費事了。
而讓兩個孩子硬著頭皮捏著鼻子去上沒興趣又不擅長的班,又實在是遭罪。
然而,兩個孩子無意間的瞎鬧,卻讓一籌莫展的丁娟娟看到了一線光明。
武功拿起姐姐的手風琴,在全無基礎的情況下,居然磕磕絆絆湊出個曲子來。
而武藝面對讓弟弟一頭霧水的奧數題,無師自通地解出了一個又一個答案。
丁娟娟拿書一對答案,結果竟然八九不離十。
這可太讓丁娟娟興奮了。
徵求完孩子的意見,她又去少年宮分頭找老師商量,結果一點都沒費什麼周折。
兩邊的老師刷刷改一下名字,再改一下孩子的性別,就算辦完調整手續了。
孩子的年齡和家長資訊完全不用變。
這件事辦完,丁娟娟松了一大口氣。
之前她在心裡責怪武文傑,關鍵時刻指不上。
事情鬼使神差般解決,讓她本來頗感委屈的那顆心變爽了。
不過,如何帶兩個孩子去上課,又成了擺在她面前的另一個難題。
一個人騎腳踏車帶兩個孩子,也不是絕對不行,但確實不夠安全。
丁娟娟從武文傑這裡領教過全方位的安全知識教育。
她有這方面的意識,但現實條件不允許,又該怎麼辦?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她沒著沒落的時候,路上巧遇車輛。
人家現在自己也有車了。
車輛面帶得意神色,請丁娟娟上車坐坐,丁娟娟當然用不著客氣。
坐在車上,她立刻想起了正在讓自己為難的心事。
跟別人客氣,跟車輛她可以不用客氣。
一吐口,車輛連說沒問題,還說,以後只要不出差,週末都可以送孩子們。
丁娟娟大喜過望,興奮地捶了車輛的肩頭好幾下。
車輛連聲說打疼他了,非要丁娟娟“賠償”他。
丁娟娟說好辦,讓車輛停車,她跑到路邊買了兩根冰棒,自己一根,給車輛一根。
車輛有意逗她,非說自己開車不方便拿著冰棒。
丁娟娟知道他在淘氣,便一手舉一根,自己吃一根,給車輛喂一根。
車輛大概很享受這種服務,故意吃得很慢。
丁娟娟也不著急,由著他的速度。
兩個孩子換班後,情況跟頭一次上完課回來完全兩樣。
武藝的奧數題做得出奇地順。
而武功練琴則像模像樣,有聲有色。
丁娟娟自然高興不已。
武文傑出差一去那麼久,說不想他顯然不是真話。
但丁娟娟努力不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來。
有天,兩個孩子狀態不好,無論做題還是拉琴,都有點找不到感覺。
丁娟娟生氣之下,訓斥了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全都覺得委屈,加上想念爸爸,哭起來沒完沒了,怎麼哄也哄不住。
丁娟娟急得直想動手,好容易才忍住。
看著兩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她越想越難受,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三個人哭作一團,好不悽慘。
最後還是武藝先止住了哭,她仰著一張哭花了的臉去哄媽媽。
哄完了媽媽,武藝又去哄弟弟,最後仨人抽抽搭搭摟作一團睡去了。
想歸想,人家是在工作,不方便回家,沒辦法的事,再想也得忍著。
那天武文傑在電話裡說可以按時回家,並能參加兩個孩子的彙報演出時,可把這孃兒仨人可美壞了。
丁娟娟細心,特意找來了兩個折疊床備著。
武文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孩子似乎長得格外的快。
丁娟娟一個人和兩個孩子睡,那張大床都有點嫌擠了。
等武文傑回來,肯定不能再那麼住了,尤其是回來的頭一晚,就像丁娟娟跟孩子們說的那樣,“爸爸媽媽好多天沒見面了,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大家擠在一起,還怎麼商量呢?
丁娟娟給兩個孩子洗澡時,武文傑已經困得抬不頭了。
他本想進屋躺在臥室大床上睡,又一想剛才的場景,估摸著今晚這床不可能順順當當歸了自己,便老老實實蜷在廳裡的一張折疊床上,先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耳朵孔發癢。
睜開眼,四下一片漆黑,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離自己很近的那雙忽閃忽閃的漂亮眼睛。
“幾點了?”迷迷糊糊的武文傑問。
“還不算晚。”丁娟娟答道。
“那兩隻呢?”武文傑問。
“才哄睡著。”丁娟娟答。
武文傑看了看四下,自己的身子滿滿當當地撂在折疊床上。
另一張折疊床緊貼著這張,幾乎沒有縫隙。
丁娟娟輕巧地趴在那張床上,穿著吊帶睡裙的上半身,婀娜地探向武文傑這邊。
“那咱們該……”
武文傑沒說完,丁娟娟便柔柔地接過話來:“……商量一些事了。”
武文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床,有些為難地說:“這樣恐怕不太方便商量事吧?”
丁娟娟輕皺秀眉:“那你說怎麼著?咱們進屋把孩子們抱出來?”
武文傑連忙搖頭:“別別別,萬一弄醒了孩子,就啥事也別想商量了。”
丁娟娟嬌憨地應道:“就是嘛!那兩個小祖宗,我是連費唾沫帶費腦汁,好不容易才給哄著了。看你剛才睡得那個香,我還怕你醒不了,商量不了事了呢。”
武文傑刮了她鼻子一下:“咱們可是整整一個月沒商量事了,這咋還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丁娟娟回刮了他一下,道:“那就別怪條件不好了。真有心商量事,還會在意條件嗎?”
武文傑點點頭:“就是,正像我常愛說的那句話,因陋就簡,就地取材。”
丁娟娟聲音大了起來:“你把這個詞用在這兒,恐怕不那麼恰當吧?你說誰陋啊?是屋陋,床陋,還是我陋啊?哪個是你就地取的材啊?是我呀?”
武文傑知她是開玩笑,也不急著辯解,伸手向她白白的肩頭撫去。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開了,探出一個小腦殼,在黑暗中衝著倆人的方向打問道:“爸爸,媽媽,你們商量完事了嗎?商量完了,好陪我們一起睡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