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沒有直接回答張角的問題，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漫聲說道：“如今的‘問道教’真傳種子之一，當年的魯洋權江楚大司馬兼司徒，張亦可，曾經藉助她那滔天的權勢竭盡全力為你揚名。
把你捧成了魯洋、江楚最最炙手可熱的明星。
目的是為了幫你收割念頭，滋養幻想種吧。
這一點有些底蘊跟腦子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一點，還有傳聞你是她的兒子、族中後輩什麼的。
可後來一夜之間你個超級明星的痕跡，就從現實到普羅大眾的腦袋裡面，全都不見了蹤影。
雖然猜不出具體的原因，但我想世事無常、福禍相依，應該還是與張亦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角聞言也不直接回答蘇書的發問，開口反問道。
大家本來就是只見過兩面的泛泛之交，又時隔20餘年沒有碰面，還都是擅長隱忍的雞賊性格，一上來就互訴衷腸當然毫不現實。
所以蘇書也沒失望，笑了笑說：“我想說的是，你的敵人張亦容是問道教的高層，我的敵人合計道是問道教的化身。
大家天然就是盟友。”
“就憑我們兩個小小的傳奇，去撼動有著上百萬年歷史的夏宗第一傳古邪教嗎，”張角聞言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蘇將軍的信心未免太過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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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可能，但現在聞道教在魯洋、江楚窮兵黔武，毫無戰果不說反而內外交困，”蘇書沉聲說道：“與西秦、山晉的國爭更是將靈異浩劫引來了東大陸，
而逼反的神農架野民，還牽扯上了蜥蜴人。
現在就連大能都出了手，可見其頹勢已現。
咱們來個愚公移山，慢慢給它雪中送冰，說不定就像是星星之火般，引發燎原…”
張角聽她越說越自信，忍不住嘆了口氣插話道：“那你想沒想過，虎交領那大能一擊，是聞道教五御中人出的手呢？”
“聞道教五御不都是神話強者嗎，怎麼可能…”蘇書脫口而出道。
但突然想到聞道教的神秘莫測，以及深不可測的底蘊，微微一頓，之後乾巴巴的話鋒一轉說：”這樣的話，倒是得從長計議了。”
塗泥萬靈文明中的大能也就是數以百計，也就是說弱一點的智慧種族，根本就不趁一位大能存在。
只有比如人類、蜥蜴人、巨魔、矮人…之類的強勢種族，才確定擁有大能鎮壓氣數。
只是其名諱、來歷早已不可考究，眾說紛紜，而且傳說中有點抱負的神話級強者便開始不問世事，更何況大能人物，更是長居天外探索不朽。
如果聞道教裡面真有一尊大能坐鎮，就算祂根本就不理睬世俗權柄之爭，師門道統存續，但只要其真切存在，聞道教便不會覆滅。
一切針對，自然得從長計議。
但張角看到蘇書被自己說洩了氣，反而又神情鄭重的鼓勵道：“其實大能跟人類的差別，比人跟猴子的差別還要大的多。
你難道會去管猴山裡面誰是大王，也就是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脅時，會伸伸手罷了。
當年靈異浩劫還在南洋的時候，就有一位大能表示的關注。
後來可能是覺得海外之地，遠離大陸主體文明，離黑大陸的距離比離塗泥大陸還近，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說不定就是那位大能看到靈異浩劫轉移來了大周腹地，為了情況不繼續惡化，所以出了手。
你也不用想的太複雜。”
蘇書聞言楊揚眉毛道：“人也是你，鬼也是你。
潑冷水的是你，添柴火的還是你，這樣的話術技巧，真不愧是老演員出身啊。”
“過獎，過獎，”張角呵呵一笑道：“咱們可是潛在的盟友，我的腦子靈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
被張角主導了話語權後，蘇書心裡有點鬱悶，可也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超凡之爭歸根結底靠的是拳頭，而不是嘴皮子。
而她現在雖然只是江楚境內一座小小邊城的軍警檢判署長，卻有著10幾年來編織的人脈，糾集的黨羽作為依仗。
從‘勢’字來講，遠比張角這個編造身份藏頭露尾，一副孤家寡人圖謀不軌模樣的孤狼要強的多。
“行了，等我打探一下靈異浩劫發生地現在的情況再說吧。”眉頭微微一皺，蘇書說道，開始當著張角的面，撥出了幾通電話。
可惜沒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只判斷出江楚對於虎交領天地交擊事件的處理十分謹慎，直到現在也沒輕舉妄動。
於是張角跟蘇書對望一眼，默契的不再談正事，等待著結論性情報的出現。
期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道：“這麼晚了吃點宵夜吧，不過我這裡沒什麼大餐，只有餅乾、泡麵，還有私藏的營養素棒可以嗎？”；
“這就很好了，我對於吃是從來不挑的。”；
“不是吧，我記得你在魯洋做諧星的時候，可是很講究吃的，這些年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嗎？”；
“你這麼一說又勾起我的傷心事了，當年差點被法陣吸乾，吃點苦頭算什麼，神魂具滅才可怕。
對了，這些年你在江楚也不好過吧，國爭期間這裡應該正對西秦、山晉的兵鋒，你既然對江楚朝廷不滿，就沒做點什麼？”
既是白話，又在相互打探著底細。
就在這時，剛剛泡了碗麵，配著營養素棒想要宵夜的蘇書，接到了上峰的電話。
臉色微微一暗，朗聲說道：“是，我馬上組織精兵強將展開調查，保證完成任務。”
可結束通話手機後她卻破口大罵道：“什麼混蛋玩意，竟然讓我出動人員去虎交領調查。
我檔案裡只是高階機甲戰士，4級武者而已。
整個赤虎城軍警檢判署也只有3000名職員，其中一半還是內勤，剩下一半35%多都沒掌握超凡力量。
去靈異浩劫發生地找汙染嗎！
這根本就是為了查詢真相，把我這個外鄉人當成棄子用了啊。
這群江楚、合計道的望八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