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瞎子給出的法子就是讓海大真帶他去小秀的住處,他在那裡住下後,一塊血玉,兩個人用,一個白天戴,一個晚上戴。除了血玉,程瞎子說他會安排兩個小徒弟到附近山中去採藥,有了藥,再加上這血玉,短時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跟著我和葉凝的任務就是找到蔣青,想辦法給蔣青帶到小秀住處。
如此一來,這兩人豈不都有救了。
眾人一聽,連聲說這個法子妙。
當下,大家這便起身,海大真說他是釋門中人,不方便跟這小秀再接觸了。葉凝明白,當即過去,扶起了小秀,跟著小芸主動提出來背小秀。
於是,眾人就這麼一步步奔小秀的住處去了。
路上,我看了海大真的情況。
他很好,這股子邪火洩盡後,只需休養一天半載,他一身的功夫又能恢復如初。
隨後在言談中,我瞭解到白道福其實還是有很多時間,處於一種清醒的狀態。而他一旦清醒,就會極其的痛苦,並想辦法把自已給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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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大真說白道福癲狂的時候,他打不過對方,但若是清醒時,他想下手,卻又下不去手。是以,他才會這般的苦悶。
我理解海大真的苦悶,同樣我也理解白道福的痛苦!
這一切,必須結束,然後不能讓劉山琦那些人抓到機會。
行走途中,小芸問程瞎子,她說師父,既然白前輩那麼痛苦,海前輩也這麼痛苦,還有秀阿姨也病了。可那些住在山裡的高人們,那些神仙們為什麼不出手相助呢?
程瞎子告訴小芸,修到了所謂那些道門高人的境界,他們出手,不能憑個人喜惡來做。也就是說,不能用單純的正義和邪惡來判斷事物,轉爾以自已的眼光去改變事物發展的程序。
他們什麼時候出手呢,就是事物發展在重大外因的干擾下,偏離了既有的軌道時,他們才會用撥亂返正的手法,還讓事物迴歸到本有的軌道上。
也就是說,他們是修築天道,彌補人間因緣際會的那麼一個存在。
他們出手,可能一輩子只有兩三次。
並且,出了手後,他們付出的可能是一輩,幾輩子積累的東西。
同樣這種人,修到了這個程度,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人倫的快樂了。所以有很多人修成了之後,又後悔了,然後乾脆就不修了,轉爾重新做一個普通人。
沒錯!
有時候想想,做普通人,賺了錢還可以隨心所欲買點喜歡的東西呢。
可是他們,有了神通,卻不能隨心所欲做喜歡的事。
只能是守著,守著。跟著又在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不管本身願不願意出這個手,他們都得出!
正因如此,外人,普通人,尋常老百姓,是很難進入到他們這個圈子的。
因為那種孤獨,那種幾十年如一日,幾十輩子如一日的孤獨和寂寞,真的是任何人都受不了。
可他們可以,他們視這個為快樂,為修行!
小芸聽這兒,她對程瞎子說:“師父,你這樣講,我倒是想來了,咱們中國好多神話講,這個仙女,那個神仙,偷偷的下凡。然後回去,又受了好多,好多的苦和罰。甚至讓厲害的神仙變成動物,你說,那些神話暗指的是不是這種人吶。”
程瞎子笑說:“差不多吧!反正啊……我說句實在話,人間最好的修行法,就是當一個普通老百姓!真的,那是最最好的修行法!”
“不過咱們這些人吶,已經當不成嘍,你們說是吧。“
程瞎子把頭挪向了我。
我點了下頭說:“前輩你講的沒錯,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只是這條路既然走了,就要一直走下去,走到頭,不然……“
我一笑說:“豈不是白上高術這條船了。“
程瞎子哈哈一笑說:“對!仁子啊,你能成,就是有這股不怕後悔的勁!“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但事實,我內心知道,真的不如當普通百姓了。
哪怕學到一點,剛剛好夠明勁也行。那樣,我一個普通百姓還能有很多的快樂……
但現在,這一切已經跟我無緣了。走上這條路,無常的惡事,滔天的波浪,數不盡的因緣已經纏上了我。
想回頭,沒可能嘍!
只能是一步步走下去,將惹的緣,掀的事,一件件了,化。直至最終,活下來,便是成了。
想到這兒,我笑了笑,暗說如果我今後活下來,有了孩子,我教他拳,肯定不會教高深的東西。而是讓他學會一點養生,強體的基本法子就好了。
讓我的孩子入這個江湖。
我真的是捨不得,捨不得……
走了三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小秀住的地方。
這是一片倚崖而建的兩個小泥坯房。
臨到房前時,小秀特意讓海大真把一些地方挪了挪,動了動。問過後才知道,小秀以前學過機關佈置的東西。那東西是她祖上傳下來的,而她祖上呢,是給舊時候皇上建墳的人。
多了不說,一切都明白了。
地方很不錯,到了後小秀指了下另一間房說那裡就是白道福住的屋子。
他們對外稱是道侶。
其實是白道福在暗暗的替海大真保護小秀。
因為這畢竟是深山,這山上有好人,也有壞人……
說多了都沒有用!
這三人的感情啊!
我真的是歎服,歎服了!
白道福對海大真的兄弟情誼,海大真對他的情誼,兩個男人對這個女人的情誼!
想一想,品一品。
不覺間,我感到眼角有淚溢位。
我看了眼葉凝,沒錯,她眼角也是淚花隱隱。
我讓海大真洩了心中鬱的火,此時他亦是明白全部。他望著白道福住的小屋,眼中的淚斷線般的掉……
掉了後,他吼了一句:“兄弟!你快些好起來,好起來呀,我的兄弟!”
我忍不住了,轉過身,掏了紙巾擦把淚對葉凝說:“凝子,咱倆別的事兒不求,就算是死,也得讓白前輩好轉。”
葉凝聽罷,她點了點頭,末了伸出手,跟我手緊緊握了一下說:“別說死,我們要活,活下去,還有很多,很多的錯亂因緣,要我們去化!”
我說:“嗯,一定!”
我們在這小院兒住了一晚上。
算是一個小休整吧。小秀這地方有米,後院也種了不少的菜。只是她身體不便,做不了飯,海大真又是一個粗人,不會下廚。好在程前輩的兩個徒弟,還有曲二對這個在行。
於是曲二打水,燒水,收拾屋子,兩個徒弟,採菜,淘米,做飯。
我們吃了兩頓可口的熱呼飯菜後,小芸又特意和麵,給我和葉凝煎了許多小糖餅留著在路上吃,然後又拿了不少的醃菜。
我和葉凝補允了這些東西後,又要奔著座標地出發了。
臨行前,我跟海大真說了,讓他千萬不要亂走,因為,不排除對方派人過來抓小秀的可能。小秀,程前輩,還有這幾個人的安全,就拜託給他了。
海大真沒有跟我唸佛號,而是一抱拳說:“兄弟託付之事,大真縱是身死,也要全力做到!兄弟放心!只是,兄弟看到我白兄時,若是下手……一定三思,三思。”
我說:“大真兄!我定給送還你一個好兄弟!好好的,正常的兄弟,只要有辦法,我一定,一定!”
海大真:“多謝!不勉強,多謝!”
我跟葉凝就這麼又出發了。
離開小秀的院子,葉凝對我說:“世人都為了能成仙成聖,而追求所謂的什麼神通,什麼超強的能力。其實,走了這麼久,包括我在內,我發現,這條路,對我們人來講,並不是一條很好的路。”
我說:“確實如此,這些能力,等等的一切都存在,但卻不是適合人去主動學,修,接觸的東西。”
“至於我……”
我回想初遇馬彪子,又讓薩滿婆子給我改了魂的經過。
我想,這就是我的命運,我要走的路。
其實這種命,我清楚,它在命理學中,不是一個好命,不僅不是好命,甚至是一個很挫折,波折的這麼一個命。
真正好命人是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些事的。
好命人,真的永遠不會遇到的……
我們葉凝走了將近大半天時間,然後在當天下午15時的時候,我們來到了距離座標地尚有十多裡遠的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小山坡,站在這裡,順山坡往下走,再繞過一排樹林,對面一座高高聳立的大山,就是我們要去的座標地。
這裡顯然不會是白道福進入過的那個地方。
但這是哪裡呢?
我想了想,轉爾明白,這裡應該是當年投入鬼廬的那個秦嶺高人曾經住過的修行地!
白道福在不在裡面呢?
我想現在應該是不在,但是我卻從對面那個山下的一片區域,感知到了數股明顯的氣息。
紅手絹的人,還有劉山琦的人,應該來的差不多了吧。
我正思忖呢,突然,我感覺身後有一道古怪的氣息,正嗖嗖的奔我而來。
這氣息是正對的,絕對沒錯,另外這氣息主人是活物,不是一枝箭,或是一顆子彈。
但……它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