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功夫,嗖嗖兩步躥到了馬彪子面前。
馬彪子一抬見我:“喲仁子,這去哪兒了,你看我,我剛跟人換了一對核桃,老核桃了,玩了十多年了,你瞅這成色,嘖嘖!”
馬彪子把盒子開啟讓我看。
我說:“馬叔,這核桃是挺好看。不過我剛才過來,瞅見那撇兒有個藏人在那兒拆身上的蜜臘賣呢。”
馬彪子:“哎喲,遇到這主兒了,我得去啊,我過去瞅瞅。”
馬彪子嗖,拐了彎兒,奔我指的方向去了。
我長鬆口氣,趕緊的,折回到店裡。
把收銀機裡的錢,還有手上的現金往這胖子手裡一交。
胖子:“得嘞,小兄弟真是敞亮人啊!恭喜,恭喜,恭喜發財嘍。”
他拍著手裡的票子,轉身就奔外走了。
這一走,倆小服務員哭了。
“仁哥,他太熊人了,咱家貨那麼好,你看,那明明他自已弄的,他太熊人了,太氣人了。”
這倆服務員,都是我東北的小老鄉,原來在秀水那邊給人賣衣服。
但最近服裝業不太景氣。
正好馬彪子招人,先招來的小玉,後來小玉又給她小姐妹領來了。
倆人特勤快,嘴也甜,心性老實。
我是當親妹妹一樣對待的。
眼見小玉她倆哭了,我說:“別哭了,一會兒馬叔回來,他氣性大,知道了不好。”
小玉拿紙巾擦眼淚。
我對另一個服務員老燕子說:“燕子,咱家監控一直開著呢吧。”
燕子說:“開著呢。”
我說:“你調出來剛才的,我瞅瞅這人。”
燕子這就把監控調出來,我過去瞅著螢幕,調了幾下,放大,然後固定在胖子的臉上。掏出手機,給這胖子拍下來了。
燕子:“仁哥,咱不能算完,要不我打電話,我找人。”
我笑了:“燕子不用,你放心吧,這事兒包我身上,咱家店裡的錢,一分不帶少的,讓他全給咱吐回來。”
我又反覆交待小玉和燕子,千萬不要和馬叔提這件事。他氣性太大,他要知道了,肯定得鬧出什麼大事兒來。
小玉和燕子連連答應。
安撫好了兩個小老鄉,正好馬彪子回來了。
“仁子啊,那高原地人吶?怎麼我找半天,我也沒找著哇。”
我說:“可能賣的是假的話,跑了吧。”
“我去!這年頭,啥都有假的,也難怪。行了,今兒晚上吃啥呀,燕子,你想吃啥?馬叔給你倆買去……老王,老王。”馬叔又朝樓上喊:“別磨珠子了,想吃啥,說話呀。“
這就是一家人。
雖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吧,又是天南海北過來的,但聚到一起,為了這一小攤生意,久了就真是一家人了。
晚上,我們一起吃的還是火鍋。
馬彪子在外,買來的材料,在店裡支起來,大家湊和一塊吃的。
吃完了飯,讓兩服務員回租的房子住。
我又跟馬彪子說了會兒話後,我開車去了七爺家。
我估摸七爺這會兒,該回來了。
到他家外邊,把車停了到門口一敲門,果然七爺給我開的。
老爺子一見我,就來了個大擁抱。
“高人迴歸,歡迎高人迴歸。“
我感慨說:“行啦七爺,啥高人吶,讓人給熊到家嘍。“
七爺說:“不會吧,怎麼回事兒,七爺給作主,七爺給作主。“
我笑說:“一會兒再說,黃師父呢。”
七爺把我往裡讓:“裡屋兒呢,前些日子泡了溫泉,這回還有精氣神兒了,就是腦子有點糊塗。”
我跟七爺來到黃師父那屋兒,剛推開門,我就見到有人在說話。
我一怔。
七爺說:“不是外人,你進去就知道了,進去就知道了。“
我推門進去。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長的很壯實的老爺子,正坐在黃師父床邊,拉著他的手,跟他說話。
黃師父言語不清,再加上南方口音重,我聽的很是不清楚。
我進來時,正好看到老人也轉身。
我瞅了一眼,感覺眉宇似乎有些熟悉。
七爺這時介紹說:“南方武術界的,姓蘇,你得稱一聲蘇師父。“
我一怔忙說:“你是……“
對方點了下頭:“我就是蘇小青的父親,我叫蘇越。吳越的越。“
我忙說:“蘇師父你好,你好。“
七爺這時說:“老蘇從南方過來,這兒呆很久了,一直擱我這兒住著來著。那什麼,老蘇啊,咱先讓黃師父歇著吧。“
蘇師父點下頭,又摸了摸黃師父手。
我朝黃師父點下頭,老人家用一種很慈愛的目光看了看我。
一行幾人,這就離開了屋,拐去了七爺房間。
蘇小青,也就是蘇小哥父親,到上京來,住七爺這兒,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一開始蘇小哥就是讓他父親,安排去可可西裡的。這看著好像兩碼事,其實,七爺和蘇越先生,他們披此間都透過氣兒。
這不,剛坐下,蘇越就跟我交了實底了。
“小青有病,這病是心裡頭的。當初,他練功,功夫上了身後,也怪我,我嚇唬他說,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孩子本來膽子就不是很大。功夫上了身,好不容易有膽子了。可偏巧有一次他練功讓人看到了,接下來你也知道,咱們練的這東西,不好看,外人見了不理解。所以,人家就笑話他了。“
“小青臉皮薄,讓人一笑話,就想不太開。兩下這麼一激,他這功夫,就好像讓什麼給憋住了一樣兒,不到節骨眼的時候,他出不來。而一旦出來了,又收不住。“
“我說得讓他經歷點什麼刻骨銘心,真正爺們兒,武人經歷的事兒。正好,去年這不你們去可可西裡,老七一次跟我通電話,說了這事兒了。我就起了一卦,當時感覺這孩子去了,能有不少收穫。”
“就這樣,我指點他去了可可西裡,又過去找你。然後打算著,讓他跟著你一起,好好經歷點事兒。”
“可沒想到,後來就再沒訊息了。我就又起梅花易數來推,推來推去,卦象也是不定。這個也怪我,我太關心他,這心盯的太緊,起盤什麼的,就有所牽絆,就定不準了。”
“後來,我求到南方一個朋友,用奇門定盤。最後定的是,說到了湖北省地界,就看不透了。”
講到這兒,蘇越感慨說:“我也是逼的沒招兒了,你知道,算卦這東西,算別人行,算到自已親人頭上,有時候,就不那麼準了。所以,在上京,我就報官,找人。希望能從官方有個線索。”
“有個女巡捕,叫秦月,她人很好,幫了不少忙。可現在……”
蘇越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七爺這時說:“好啦,好啦,老蘇,孩子吉人自有天象,你不用跟著操心了。”
一邊說著,七爺一邊給我使眼色。
我懂,急忙對蘇越說:“蘇師父你放心,小青的事兒,我一定負責到底,查,一查到底。對了,我湖南嶽麓山,有個一面之交的長輩,姓尹名叫尹鋒。這人很好,不知道你們認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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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想了想,唸叨說:“尹鋒,尹鋒……咦,好像是聽誰說起過,外門鷹爪功,入的內家。是畫畫兒的吧。”
我說:“對,就是他,他身居湖南,也是兩湖的地區,我想到時候去拜訪一下他,看他能不能給提供些幫助。”(PS:尹鋒是關仁在可可西裡遇到的高人,原本幫唐劍,後來為了俠義,自斷了一臂,成全了關仁。)
七爺這時看著蘇越說:“看看,看看,總是有辦法的吧。這不,辦法就來了。”
蘇越一再嘆息:“好吧,看看吧,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嘍。”
安慰過蘇師父後,七爺又問我,你這是讓誰給熊到了。
我把白天的事兒一說。
七爺說:“這小鬼,最是難纏,嗯,那什麼,你有他照片嗎?”
我說:“有,你那手機能上微信什麼的嗎?”
七爺:“能,能,你發來吧,發來。”
我加了七爺,給七爺把照片發了過去。
七爺收到,看了看說:“這瞅著面生,不認識,這樣,我把這照片給你發別人那裡,讓他們打聽,最快,明兒就知道信兒了。”
我說:“行,麻煩七爺了。”
七爺:“麻煩什麼呀,對了,聽說馬彪子跟你開店了。”
我說:“是啊……”
七爺:“這個好哇,這個好,說說……”
我在七爺這兒,把馬彪子愛好什麼的講了一遍。七爺說他早想會會馬彪子了。這下好了,離的近了,哪天他就過去,找馬彪子喝點酒。
就這麼交待完了事兒,我又把蘇越,蘇師父的電話記到手機裡,然後跟兩位前輩告辭,開車回到了我住的小屋兒。
回頭照舊行功,打坐。
晚上睡過一覺,早起,吃了飯後,我開車去了店裡。
我琢磨,先把上京的事兒,也就是這個小人揪出來,然後再走一次湖南,拜會尹鋒,打聽蘇小哥。
尹鋒前輩於我有恩,這個恩,不能不報!
剛到店裡,跟著忙活一通。
馬彪子剛出去會友,我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正是七爺的。
我接起,七爺說:“這人給你打聽著了,你猜他原來跟誰混的?”
我:“哪個?”
七爺:“這小子外號,劉大膀子!他是廊坊人,是跟唐劍混的。早先開過出租,後來就跑到唐劍那波人裡去了,唐劍倒了,他沒地兒去,現在就是混子一個。然後,這人……怎麼說呢,挺驢性的一個傢伙。算是個小人吧,對付這種人,你得找個他怕的人,不然這人是坨屎啊,誰踩,就會髒了誰的鞋。”
我想了下,對七爺先說了聲謝謝。
然後,我給扣腳老大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四聲兒才接通。
“喂,仁子兄弟嗎?哎喲,這快一年不見了,你忙啥呢?”
我說:“老大哥好,兩個老哥哥好嗎?”
“還行,那麼回事兒吧,能下地走動,幹活兒了。”
我說:“老哥哥最近有沒有上上京來呀。”
扣腳老大:“去過幾次,歸置了幾個不是人的玩意兒。怎麼,我惹到你人了?”
我說“沒有,沒有。那什麼,有個叫劉大膀子的,原來跟唐劍幹的,你認識嗎?”
扣腳老大:“他呀,我次奧,那小子,見我,他得叫我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