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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舊日時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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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等待,尤其是當戰鬥的回聲在耳邊響徹,而自己卻不得不等待的時候。

但是他必須等待,以他最大的耐心,看著眼前螢幕上的進度條慢慢的,一點一點推進。

外部的傳感器忠實的把它能感知到的一切聲音傳遞進駕駛艙,即使隔著一層機庫的隔牆,他也足以聽出外面在發生些什麼。尖銳的警報音並沒有停止的意思,清晰可辨的鈍重連射音是ginn的76mm步槍在掃射,車輛發動機的轟鳴聲大概是來自orb軍方的車輛,那聲音和衛星裡民用的電動車截然不同,周圍的爆炸聲一直在持續著,似乎ginn毫不吝惜的向著周圍的工廠區潑灑著高爆彈的彈幕,些許難以分辨但是又在切實的增大的輕武器射擊聲意味著zaft的突擊隊已經越來越近。

螢幕上的進度條離終點的距離在慢慢的縮小。

一發近彈在機庫邊炸開,從撕開的破口中可以看到向著上方蔓延著的黑色煙霧。側面的輔助螢幕開始亮起,監測視窗開始在主螢幕上不斷彈出,機體開始微微的振動。

一隻手已經握上了操縱桿,耳鼓從戰鬥的嘈雜中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ms主發電機的啟動音,還有噴射揹包的呼嘯。

大概是那幾臺試驗機已經丟失了吧,悲哀的結論在大腦中浮現出來,但是在面板上跳動的手並沒有停下。

進度條已經被壓縮到的主螢幕的下方,螢幕的正中投射出了主攝像機的影像。各種標註慢慢的彈出,熱源感應器已經在被機庫大門所遮擋的主螢幕視野中生成了兩個被標記為ms的紅點。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下一刻,機庫的大門猛的被爆炸吹飛。

他眯起了眼睛,展現在眼前的一切和遙遠的記憶重疊,扎眼的黑色煙柱升起在筒狀的殖民衛星中,有著獨眼的人形手持機槍噴吐著火舌。

進度條在不知何時已經到達了盡頭

熟悉的顯示面板和準星展現在眼前,以及那攝像機視野中,似乎從未有過太多變化的戰場。

踩下踏板,脊背感受著久違的加速度帶來的衝擊,身體早已自然而然的習慣,火焰和碎片在主螢幕上一閃而過,接著迎面而來的,是ginn紅色的獨眼和下方黑色的槍口。

手指在面板上舞蹈著,戰鬥機動模式,格鬥戰程式,保險解除,他熟悉這一切,就像是重複了千百遍一樣,握緊操縱桿的手的拇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方。

即使面對著槍口也不需要恐懼,他很清楚,在那閃爍的紅色獨眼後面,隱藏著的只是驚訝和膽怯。

在視野中不斷放大的ginn已經被紅色的鎖定框牢牢的套住,它手持的76mm機槍卻一直沒有射出致命的子彈。

扳機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扣下,一道粉色的亮光在主螢幕上一閃而過,接著,螢幕的中央只剩下了燃燒中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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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的一角彈出小窗,顯示著背部輔助攝影機捕捉到的目標的模糊影像。已經不需要放大確認了,他很清楚他做了些什麼,在一個合適的時機,目標在一個合適的角度,近接戰武器按照設定好的軌跡劃過,那麼結果也就不會有什麼偏差,已經變成兩段的ginn正慢慢的撲倒在地上。

隨著響起的提示音,兩個新的被標記為ms的目標的影像又在主螢幕的一角顯示了出來。“切”從嘴角吐出不屑的聲音,又是一架g拖著噴射煙遠去了,任務就像很多人預料的那樣失敗了,他搖了搖頭,接著,他因為另一個畫面所顯示的影像而瞪大了眼睛。

藍白相間的,有著某種讓人熟悉的面部的ms原本正笨拙的挪動著腳步,毫無準頭的向著前方的ginn潑灑著火神炮的彈幕,無論如何都是需要支援的模樣,但是經過某一瞬間的停頓之後,它卻在ginn的彈雨中穩住了機身,並拔出了腰間的近戰武器,以一種粗糙但同時又是流暢的機動從彈幕中躍起,然後落在了ginn的面前。

“喂,坐在裡面的,難道是哪裡來的新人類(newtype)少年嗎?”看著主螢幕正中冒出火花並慢慢栽倒在地的ginn,一時陷入了沉默的駕駛艙裡突然響起了這樣的問話聲。

“布萊克上尉嗎?這裡是拉米亞斯,正在駕駛的...是個平民少年沒錯,newtype,那,又是是什麼?”

與此同時,衛星外部

一頭扎進採空的小行星的巨大銀色圓筒仍然在照常緩緩轉動著,但是在這衛星出入口的區域裡漂浮著的帶有熱量的殘骸意味著那種照常不過是假象而已。橙紅色塗裝的莫比烏斯0式在殘骸中穿梭而過,將機頭指向了衛星的入口。

穆有些悲哀的看了一眼被對物感應器擷取放大在螢幕上的碎片,紫色的裝甲殘片大概屬於和他一起出擊的ma吧,但是現在,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回去。

-------簡直是和月面的時候一樣,

穆的腦海裡湧上這樣的想法,但是這種感情立刻被從背後升起的寒意所擊碎。就像是一根冰冷針刺在大腦中的某處一般,他反射般的轉過了機頭,殘彈和燃料都即將見底,計算機如實的將自檢資訊投影在主螢幕上,闡釋著機體已經並不適合繼續戰鬥了的簡單事實。

但是,如果逃跑的話肯定會死,並非在物理層面上的壓力如此的傳遞給金髮的機師。銀灰色的機影在空間中一閃而過,他牢牢的盯住了那道噴射光的方向。

穆很清楚那是誰,zaft聲名顯赫的王牌,勞.魯.克魯澤,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個可怕的對手,而對他來說,這種隨之而來的寒意使得戰鬥有了更特殊的意義。

漂浮著殘骸的空間再次被曳光彈鏈照亮,銀灰色塗裝的ms兩手潑灑出實彈彈幕,在彈幕之間穿梭滾轉著的橙紅色機影不時回敬以線筒炮的短促射擊。戰鬥慢慢延伸進了衛星的主軸,

“可惡”穆如此的咒罵著,用已經見底了的彈藥進行幾次抽冷子的反擊都無功而返,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早已熟悉了戰鬥風格的兩人都明白,對手不會被簡單的擊墜。

但是時間並不在自己這一邊,穆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關注機體的燃料餘量了,翻轉和迴避正在不斷消耗著已經不多了的燃料,他努力的控制自己踩下踏板的力度,但是就在分心的瞬間,一個線控炮筒被打出了一串彈孔,接著便失控變成了一團翻滾著的火球。

莫比烏斯再一次和對手錯身而過,穆敏銳的意識到,從後方追隨而來的火線不再是兩條,而只剩下了一條。但是ma並沒有原地轉向的能力,他再次開大了截流閘,ma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而本應該在機身周圍跳躍的火蛇卻可疑的消失了。

--------糟了

燃料耗盡的紅燈在駕駛艙裡不斷的閃爍了起來,穆突然意識到他的對手幹了些什麼,在轉過機頭的ma前方主螢幕正中的,只剩下了主軸內壁上一個扭曲的孔洞,以及透過它隱隱可見的衛星內部,鎖定的光圈茫然在螢幕中打轉,失去了推進力的莫比烏斯在慣性的作用下,也慢慢的向著冒著黑煙的殘破街道墜落了下去。

---------------

駕駛艙裡一瞬間的沉默讓基拉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些什麼,手中緊握的操作杆和主螢幕上閃著電弧的ms殘骸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但是他的眼前卻還漂浮著什麼其他的東西,讓他不住的懷疑他眼前世界的真實,那雙被擋在透明面罩之後的,但是他絕不會認錯的熟悉的綠色眼睛,還有那下方陌生的利刃。

“……阿斯蘭?”他似乎無意識的喊出了那個名字,而對方的刀鋒似乎也猛的停住了。

記憶似乎因為這急劇變化的世界而變的曖昧不清

那真的發生過嗎?潛意識裡,少年希望這次重逢,僅僅屬於夢境。

==============以下是作者的話============依舊是非常抱歉,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更新大概會變慢吧,雖然會努力維持更新,但是總是有些3次元的事物更佔據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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