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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年的故事--其二 展現在眼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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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奮力的奔跑著,他已經記不得上一次這樣拼命的跑動是什麼時候了,作為調整者所帶來的更好的體能使得前方那個陌生的訪客的背影正在切實的慢慢接近。教授和同學們大概已經去避難了吧,少年擔心的想到,那麼為什麼前方的陌生人卻跑向了相反的方向呢?

地面不斷的傳來輕微的振盪感,少年覺得自己聽到了炮聲和輕武器的射擊音,那些原本僅僅作為來自地球的新聞報道背景音的聲音正迴盪在耳鼓。

為什麼?

大腦中浮現出某種令他不安的預感,他再一次的加快了腳步。

前方的身影更近了,不斷的轉過一個個拐角,已經進入了他從未踏足過的曙光社深處,但是那個似乎從未在這裡出現過的陌生人卻似乎很清楚他的目標。

疑問不斷的在少年的腦海中積累著,兩人散亂的腳步聲和沉悶的爆炸聲一道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響。衝擊猛然從背後襲來,少年感到似乎被人從背後猛推了一把,幾乎撲倒在地上,但是他只是一晃,如同本能一般的穩住了身體,借勢邁出一大步,也拉住了向著前方倒下的陌生人的手腕。一瞬之後,兩人都穩穩的在揚起的灰塵中站住了,而身後的走廊已經被坍塌的牆壁和天花板所阻塞,少年驚異於自己的反應,即使作為調整者,他也從未如此迅速的做出過反應,能夠在穩住自己的同時,也拉住前方的陌生人。

握住對方手腕的手掌傳來某種觸感,似乎對方也開始做出反應,他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陌生人的視線。遮住前額的帽子已經被爆風吹飛,在少年被對方那一如既往銳利的眼神刺到之前,他的大腦已經從那張臉龐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是...女孩子?”腦中盤旋著無數疑問而沒有解答的少年在一瞬間將這個唯一的他剛剛得知的真相脫口而出。而對方向後縮起身體的反應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抓住對方手腕的行為似乎有些並不合適。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少女如同本能般的反駁,似乎如此的對話發生過並不止一次。

少年觀察著對方偏於男性的衣著,以及確實的,屬於女性的五官,無論是調整者的本能還是10多年的教育都無法指導他應該做出什麼合適的反應。走廊一時被帶著尷尬的沉默的籠罩,如果再持續一段時間的話,少年覺得他的臉會因此而變紅,但是所幸這沉默被爆炸和射擊聲打破。

“放我走啦,”少女甩動著他的手腕,“幹嘛跟來。”

“啊,抱歉。”調整者少年放開了手,“但是,已經回不去了。”理性及時的迴歸,基拉指了指背後被瓦礫覆蓋著的通道,再去找原來的避難所已經不可能,那麼必須要找到下一處避難所才行,思維的軌跡清晰明確。爆炸聲再度響起,他再度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並開始沿著走廊奔跑起來,似乎忘記了自己一秒鐘前才剛剛放開這位同行者。

“放手...笨蛋。”

基拉已經無暇去因為笨蛋這樣的用詞而把少女歸入某種特別的屬性,他只是無視著少女的抗議並且拖著後者在走廊上奔跑,直到前方某個走廊的交叉口。

“走這邊,我有件事必須要去確認一下才行。”

“確認?”少年並不清楚那指的是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個陌生的少女比他更熟悉這裡的地形,相比於冒著迷路的風險,不如跟著她熟悉的路線。

“我就是怕會有這種事發生才會來這裡的。”少女在跑動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別說了,”少年聽出了對方氣息的散亂,也稍微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先去避難再說,裡面應該也有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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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的前方開始出現亮光,但是隨著亮光接近,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和響亮,少年覺得有些不妙,但是已經沒有停下腳步的餘裕了。強行壓下作為從未和武器打過交道的平民對耳邊響徹的巨大響聲的恐懼,幾步之後,少年再次沐浴在了殖民衛星的人造陽光之下,他身處的位置是懸空的走廊,子彈在身側的空中嗖嗖的飛過,槍聲在天井的四壁上迴響著。

基拉停下腳步,抬起頭尋找著避難所的標記,但是從手上傳來的異樣觸感讓他轉過臉去,少女已經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她的眼睛卻盯著天井下方的某處。

“那是?”少年也隨之向下投去視線,接著他的視線也被下方的某物牢牢的吸引。鐵灰色的橫躺在地面的巨大人形如同某種古老的神像,每個人都能認出那是ms,但是作為和ms打過交道的機械工學的學生,他能比別人看出更多的東西,厚重的肩部裝甲和被裝甲覆蓋的關節意味著這絕非是普通的民用品,不,事實上聽到這密集的交火聲就足以瞭解這一點了,如果說是軍用品的話,這也和ginn完全不同,他不會忘記幾分鐘前那從眼前掠過的機影。

少女發出低低的抽泣聲,“爸爸……爸爸是個騙子……!”,但是這無助的聲音相比於射擊聲而言太過微不足道。

雖然並沒有聽清他的同行者在說些什麼,但是基拉突然覺得很多問題都已經可以被解答了,如同某種幕布被從眼前揭開一般,似乎現在在槍聲和少女哭泣中撲面而來的才是真正的現實。

“平民嗎?趕緊去避難!”背後傳來這樣的聲音,似乎是刻意控制著不過度引起注意的音量。

基拉轉過頭去,就像意料之中的一般,看到的首先是黑色的槍口,以及其後的,鋼盔之下的中年男性臉龐,那眼神仍然讓少年覺得異樣,不,他的理性開始意識到,真正格格不入的其實是自己。

背後突兀的感到涼意和針刺般的殺氣,少年拉住少女猛的跳開,不需要思考就本能的做出如此的反應,似乎身體已經開始適應這一切,咫尺之外的牆壁上多出了三個等距的彈孔。

“見鬼,避難所在那邊,趕緊過去。”中年士兵斜眼看了一眼牆上的彈孔,接著湊近了走廊的欄杆,“趕快,跑過去。”士兵似乎是故意的放大了音量,並且把步槍指向了下方的槍戰現場。

基拉護著少女向著避難所的方向奔跑起來,背後傳來連續的槍聲,自己大概是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聽到槍聲吧,少年這樣想到。

“這裡已經滿了。”當避難所的大門已經就在眼前的時候,通話器裡傳來的卻是將希望打碎的話語。少年將拳頭無力的砸向牆壁,似乎之前在槍林彈雨上方的奔跑變得毫無意義。

“那,只收一個也行!拜託,是個女孩子!”少年看著腳邊眼角還帶著淚痕的少女,試圖再做一次嘗試。

在槍聲的背景音下,通話器裡片刻的沉默就像一個世紀那麼久。“好吧,就一個。”輕聲的答覆傳來,隨之響起的是開門的機械音。

基拉使勁把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少女推了進去,少女似乎剛剛察覺到現在的事態一般,抬起頭看著他。

調整者少年意識到,那盯著自己的曾經銳利的目光裡已經多了一絲柔和,甚至還多了一絲更符合女性身份的感覺,雖然他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門緩緩的關閉,接著轉過身去。他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經不同了,那是十幾分鍾前的自己也會覺得格格不入的異樣的目光,但是現在,他必須面對這展現在眼前的,已經截然不同了的世界。

=========以下是作者的分隔線============這個展現在眼前的世界貌似是seed-d的某個標題,但是放在這似乎也有點合適啊。最近寫ms戰沒感覺,這個,沒有藉口,所以寫開場戰之前還需要找找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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