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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的故事--其四--邊境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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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大和,普通的曙光社成員,正穩坐在駕駛艙裡,

不,某種程度上說這並不符合事實,能夠坐在一架不應該出現在orb的機體裡原本就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的事件了,而面對著並不熟悉的座艙介面還能握穩操縱桿,將手指放在正確的按鍵上的人更不會是什麼普通的曙光社工作人員。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就適應這一切的,但當他在符合人體工學的,和之前有著不少區別的駕駛座上坐下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這個任務關係到奧布的未來,而現在,能夠完成它的只有你了。”他記得艾莉卡西蒙茲,曙光社的開發主任是這樣在通訊裡說的,“說不定,也關係到你的未來。”然後通訊就被切斷了。

他不喜歡這種語氣,但是他還是開啟了導航介面,然後啟用了已經預熱完畢的發動機。

在幾周前,當比他早到達地球的托爾等人告訴他,他們的指導教授加藤也安然無恙,並且他們可以繼續進行他們的研究專案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一部分曙光社的用意,畢竟,在那臺聯合軍機體最初滿是錯誤的程式碼裡,他都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痕跡。然後他在不得不做的時候做了他該做的事,所以理所應當的,曙光社看到了他的價值,就像那些試圖利用自己的聯合軍一樣。

或許這也並沒有什麼糟糕的,一個人----無論是他是不是調整者,總需要在某個地方發揮自己的才能,而在這裡,自己的祖國orb最好的研究機構,沒有太多選擇會比這個對於一個工專畢業的學生來說更好了,沒錯,即使他是個有著特殊經歷的學生也是一樣。相比於他所知道的,聯合或者plant正在全力運轉著的戰爭機器,至少orb還在維持著可貴的和平。

但戰爭是真實存在著的,這樣的意識確實的瀰漫在曙光社內部的空氣中,這令他感到欣慰,但同時又有些悲哀。和那些近乎於不知道戰爭為何物的民眾相比,這裡的研究者和工作人員們有著明確緊迫感,而且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無論是ms的移動程式還是某種武器的冷卻系統。在保密等級更高的地方,他被前輩告知過,還有一組量子計算機在演算著更深層的東西。

“仇恨或者不理解什麼的,不過是藉口而已,戰爭的本質只是各種方面的利益而已。”同一個辦公室的年輕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其他人聽見也就是笑著說,“啊,或許是那樣的吧。”。

“吶,聽說你們是上過戰場的,有什麼故事可以講講嘛?”也有技術員大叔這樣說過,雖然最終結果往往只是一些敷衍和笑聲而已,但這些是在外面決不可能出現的光景。

而造成這樣不同的原因其實也是很明確的。家族政治,這種已經顯得有些落後了的詞彙卻能夠確實的形容orb的政治系統,五大氏族的勢力分佈於這個島國的各個行業之中,而它們的聯合才構成了奧布這個國家本身。但是這終究是有著各自利益和想法的五個集團,它們雖然維繫這個國家,並且如同預設一般的將阿斯哈家支援為元首,但依舊會在島內劃分出不同的勢力範圍。而這裡,曙光社,作為軍工研發體系的一部分顯然是軍工巨頭薩哈克家的地盤。

他在赫利奧波利斯時不過是稍微聽說過這樣的傳聞,因為那裡畢竟只是遠離本土的新造衛星,敢於遠赴太空的人們之間也有著較少的傳統的腐朽氣氛,幾大家族之間的事情對於殖民衛星的住民來說就像戰爭一樣,缺乏實感。而在這裡,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足以被凸顯出來,人們談及作為國家元首的老阿斯哈時總是沒有好聲氣,而略有閒暇的時候,也總有些人在談論著奧布外交失誤是誰之過錯之類的內容。他記得曾經在研究所裡遠遠的見過薩哈克家的家主,那個被很多人稱為薩哈克大人的女性被一群人簇擁著從高處的走廊上走過,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確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少她超出常人的身高令人印象深刻。

隨著工作的深入,少年的工作已經離他的老朋友們越來越遠了,不過他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光要把那些從聯合軍戰艦的戰鬥經歷上所能總結出的東西記錄和分析下來就要花費不少時間,雖然那艘船本身就是orb生產的,但是透過戰鬥所能得出的經驗和教訓是任何實驗室分析所無法替代的。而他自己,他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工作遠遠沒有達到極限,事實上也遠遠沒有達到自己在那臺聯合軍ms上所達到的程度,而他知道專案的負責人也知道這一點,他同樣知道自己暫時不需要作出什麼更深入的東西,沒有讓他繼續深入下去顯然是有其原因的。

然後,他就第一次見到了艾莉卡西蒙茲主任,有著淺棕色頭髮的溫和女性。不知何故,在後者的辦公室見到她的時候,他莫名的覺得有些親切感。

“其實呢,和你一樣,我也是個調整者,”她這樣笑著說,“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的秘密。”

“....”少年有些沉默,但是兩人的距離卻似乎被拉近了一般

“不,當然,我不是打算和你聊調整者有關的事。”沒有一點風聲或者其他的動靜,辦公室的門緩緩的自己關上了。

“你對這個國家是怎麼看的?”女性突兀的發問道,但是似乎並沒有期待一個回答一般的自問自答起來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阿斯哈家所維持的那個平等而和平的國度確實很美好,但是對於哈薩克家來說,那是他們,其實還有我們,在背後沾汙了雙手,承擔骯髒的工作才成功的。隆德大人說她才在真正保護這個國家,但是我也不確定是否是那樣。”

女性又稍微沉默了一會,“我本應該在這之前讓你宣誓,或者至少試圖勸你加入大人的派系的,再不濟,也應該讓你簽下更高階的保密協議,但是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怎樣才是正確的。所以,總之,無論如何,有些東西需要你看看。”

說著,她便轉過身,走向辦公室側面一扇關著的門,似乎什麼動作都沒有做,門突兀的開啟了,她似乎在心裡做了某種重大的決定一般,在門前凝固了片刻,接著信步走進,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少年是否還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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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信步跟進有些昏暗的走廊裡,他能聞到某種和實驗室不同而和車間裡夾雜著機油和溶劑的氣味有些類似的氣息,能聽到遠處有某種電器執行的電流聲,還有空調或者換氣扇的嗡嗡聲,來時的門已經無聲的關上了,而在走道的前方,似乎能看到一道大型閘門的影子。當他走到門口時,西蒙茲主任已經完成了開門的操作,門後的東西在少年的視野中慢慢展開,少年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那是ms,有著和高達類似身形和類似面部的機械兵器

就像自己的預料中那樣。

強襲高達為什麼會出現在曙光社裡,當年加藤教授的任務,還有一路上接觸的聯合軍提及奧布時,那種稍微顯得不爽的表情。這是顯而易見的,它,不,是它們就應該在這裡。

“她叫astray,”女子用帶著某種回憶的語氣喃喃自語道,“隆德大人讓我給它起的名字。”

“是要,讓它們動起來嗎?”

如同洞察了一切一般,少年開口說道。

有著相當的ms駕駛和作戰經驗的少年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些機體和強襲的區別,白色為主,夾雜上紅色的塗裝意味著它並沒有ps裝甲,更纖細的線條,手腳部位增加的噴口,背後更大的四叉推進翼和噴射燃料包都說明這是一種注重機動性的機體,而他很清楚,操縱難度是和機體的靈活性成正比的。

“嘛,事實上動是已經可以移動了,操作員在上次的測試中撞到了頭,所以今天沒有測試項目,”艾莉卡西蒙茲顯得有些不平,“但是,確實,我們想讓它變得更強。就像你的‘強襲高達’那樣。我聽說聯合已經有自然人的操縱系統了?”

“沒錯,”他還記得那架ginn靈活的動作,而他很清楚,坐在那裡面的確實是個自然人

“那麼我們已經落後了啊。”女性的表情顯得有些鬱悶,“要努力趕上才行。”

“我明白了,”沉默了一會知道,少年點點頭,他很清楚,到了這裡的自己沒有選擇。

“既然如此,另外,5天后有個特殊任務,你得開著它出去一趟,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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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任務的地點嗎?”臨近邊境的島群中,孤獨的ms正在眺望遠方不時爆發出閃光的海平線,機體的電子偵察裝置忠實的顯示著周圍空氣中尚未被中子干擾消減的電波。聯合的加密通訊,zaft的加密通訊和未加密通訊,還有第二艦隊的明碼警告都被顯示在螢幕上。他沒有料到情況會麻煩到這個程度,他原本以為,他只需要找到那艘發出暗號的聯合軍戰艦,然後將它帶到秘密基地裡去就夠了,但是沒有想到,zaft已經追到了邊界線上。他在這個距離已經足以認出那艘戰艦的型號了,那艘自己已經相當熟悉的,自己曾經保護過的戰艦,他不知道那些熟人是否還在那艘船上,如果在那艘船上的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些人的話,不,只是為了任務而已,這艘船不應該被擊沉在這裡。

而那些飛舞著的圍攻者,同樣是由自己熟悉的,曾經交過手的機體組成,似乎幾個月前在宇宙上的劇目再一次發生在了這裡,奧布的邊境線上,而唯一缺少的角色就是自己,還有強襲高達了,這幾乎是一種諷刺,似乎自己就是如此的離不開戰爭一般。他很清楚,自己當年的摯友還在其中的那架ms上,沒錯,他也不是個會輕易被擊墜的傢伙。

在他真正決定到自己該做些什麼之前,大腦已經開始計劃如何介入這場不遠處的戰鬥了,依靠噴射揹包和推進翼,這臺輕量級的機體足以飛過這片海域,接下來可以考慮搶佔一個飛行踏板,或者降落在戰艦的甲板上,但是,然後呢?戰鬥絕對不應該延伸到境內,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即使加上第二艦隊也無法迫使他們停止戰鬥,而他很懷疑第二艦隊會不會開火,那些充斥著認為奧布會保持和平所以加入軍隊混日子的傢伙們的艦隊是不會有真正的,向著一個由活人在操控的目標開火的勇氣的。

看著戰團一點點的接近邊境線,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在一點點的加速,奧布的和平,還有奧布的中立,這都是必須被維護的原則,而現在這兩者都正在岌岌可危?

一聲突兀的,似乎是發生在水下的爆炸突然在離前方的戰場稍遠的地方爆發開來,在他稍微感到困惑之際,一道新的通訊覆蓋了多個公共頻道,一個急切的聲音正在大喊道

“本艦,zaft所屬,因操舵困難,可能因為不可抗力進入orb海域,本艦將在進入orb海域時,停止一切作戰行動。。。”

既然如此,他們該撤退了吧?如此的想法在少年的心中停留了一瞬,然後他的目光便確認到了前方在白色戰艦艦體上爆發出的火球。

“都到這裡了,怎麼能夠撤退!”一個似曾相識的怒吼聲在不加密的公共頻道裡爆發出來,然而這戰吼卻在一聲悶哼之後戛然而止,在機體主螢幕上,同樣令他感到熟悉的藍白色的高達正在落入水中,濺起一股水柱。

既然如此的話,看著那艘戰艦正在一點一點的接近那條並沒有被劃出在海上,但是又確實存在的界限,少年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他踩下了踏板,手指在操縱桿上推動,背後的推進翼全力張開,向著前方的戰場撲去,同時向著全頻道發出了喊話“接近中戰艦及ms注意,orb不允許任何交戰單位進入臨海及臨空。如果必須進入,你們必須以和平的方式進入。”他不清楚標準的喊話是怎樣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此時此刻,遠處海面上浮起的巨大深綠色艇體正在不受控制的漂向orb方向,而在前方掉入水中的zaft

ms濺起的水花的掩護下,赤紅色的ms已經從飛行踏板上躍出,狠狠的跳向大天使號的甲板。

也就在此時,從島嶼背後一躍而起的astray,真正出現在了在場艦隻的雷達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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