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幕，馬寧澤從艾麗手裡接過這朵紙花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裡五味雜陳。
小艾麗看著馬寧澤和愣神的基拉收下她的紙花，突然發現自己離母親有點遠，害羞的臉紅了一下，隨後轉過身，向著母親飛去。
飛回母親懷裡以後，她好像又有勇氣轉過身，對著基拉和馬寧澤揮手。
馬寧澤不知道基拉此時是怎麼想的，但此時此刻，在他的眼裡，小艾麗的身影，已經漸漸和小馬爾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如果寧愛沒死的話，也許她現在也和小艾麗一樣大了……】不知為何，馬寧澤的心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基拉，正準備先他一步離開。
“學長！”這時，馬寧澤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馬寧澤一聽這聲音，就身體一僵。
他緩緩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裡的尹莎。
“尹琳娜學妹……”馬寧澤有些手足無措，“你……”
“學長……”尹莎飄到了馬寧澤面前，看著馬寧澤的眼睛，“你……還好吧？”‘
今天，尹莎沒有再穿著之前的護士服，而是換上了平時的澹青色連衣裙。
她金色的長髮，在空中飛舞，捲起一片片如海浪般的漣漪。
“我……”馬寧澤下意識移開視線，“我還好。”
“學長……”尹莎挽了一下髮梢，馬寧澤這一刻能清楚的看到她精緻的側臉，還有細膩的，猶如天鵝一般的脖頸。
“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艘船上嗎？”尹莎詢問。
“……是的。”馬寧澤看著別的地方苦笑。
“……那，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尹莎看著避開她視線的馬寧澤，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勇氣，趁著馬寧澤沒有看她的時候，伸出右手。
但她的手伸到一半，突然猶豫了，隨後閃電一般縮了回去。
“我會注意的。”此時馬寧澤剛好轉回來，看著將右手再次搭上髮梢的尹莎。
“是嗎……”尹莎臉紅了一下，隨後避開馬寧澤的注視。
她側過身，不想讓馬寧澤看到自己的眼睛。
“其實，學長，你知道嗎……”
“你可以……安定下來……”她的臉，就像成熟的青檬，又像紅熟的蘋果。
這一刻，馬寧澤看到背過身的尹莎，突然有種衝動，他也伸出右手。
但也很快的，他的右手僵在那裡，隨後訕訕的收回去，撓了撓頭皮。
此時的尹莎已經轉回身，將視線投向馬寧澤的臉。
“寧澤學長。”尹莎認真的說，“謝謝您的戰鬥和付出。”
馬寧澤笑著擺擺手：“我這種人沒得選。”
尹莎點點頭，轉過身，飄回了隊伍。
小女孩艾麗看到尹莎的身影，也高興的向她那裡飄去。
“大姐姐！”小艾麗開心的喊道，“謝謝你！之前給我……”
馬寧澤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兒說著話，小艾麗也送了一朵花給尹莎，尹莎也愣在那裡。
“啪！”
馬寧澤背上被拍了一下。
馬寧澤轉過頭，看到的是托爾和賽尹等人。
“還沒下船呢？”托爾笑著說道，“我們聽說你剛剛見了奧布官方的人，怎麼說？”
“還能怎麼樣？”馬寧澤攤攤手，隨後指著托爾問道，“你們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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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芙蕾志願參軍……”這一次卻是卡茲說道，“所以我們……”
“……我明白了。”馬寧澤點點頭，隨後指了一下基拉的位置。
“基拉在那裡。”馬寧澤說道，“我也選擇留下了，畢竟這是奧布軍方一位高層的意思。”
“我明白了。”賽尹點點頭。
“以後還要多多指教咯。”米麗雅笑著說。
“嘿！”馬寧澤點點頭，便飄出了機庫。
當馬寧澤到更衣室的時候……
“都都都……”大天使號的警報，此時響起了。
馬寧澤皺起眉頭，看著更衣室裡不知所措的芙蕾。
“你是……阿爾斯塔小姐吧？”馬寧澤飄到自己的衣櫃前，“你怎麼還沒下船？有什麼事情嗎？”
“……”芙蕾看著馬寧澤，隨後彷佛下了決心。
“抱歉，馬爾先生。”芙蕾對著馬寧澤鞠躬道，“抱歉，馬爾先生，之前的我說了很過分的話……”
“十分抱歉！”
芙蕾的言辭充滿了歉意，但語氣裡，還是有一絲……疏遠。
馬寧澤皺起眉頭。
看著芙蕾這幅樣子，她看起來……似乎不像是知道自己是自然人的身份。
【難道賽尹沒告訴她？】馬寧澤倒是十分意外，【我這……不可能吧？】
【不對！】馬寧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看了一眼芙蕾。
芙蕾眼神低垂，但似乎對馬寧澤並不……討厭和戒備。
她整體是一副放鬆的狀態，而且馬寧澤依稀感覺到了……一絲感恩。
這是以往的她絕對不會表現出的樣子。
【不……我的身份，賽尹一定告訴她了！】馬寧澤這一刻十分肯定。
【所以……】馬寧澤想到這裡，稍微高看了一眼鞠躬的芙蕾。
【你已經決定了嗎？芙蕾·阿爾斯塔？】馬寧澤想到。
【把你自己，異化為復仇的工具。】
【把基拉·大和，異化為你向調整者復仇的手段。】
芙蕾雖然是馬寧澤的……嗯……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現在，馬寧澤不打算和這個女人有任何往來。
他是個討厭那些利用和異化別人的人，同理，他也討厭利用和異化自己的人。
所以，哪怕芙蕾是天下第一美麗的女性，那又如何？況且，她也不是。
在馬寧澤眼裡，再美的女人，如果空有皮囊而沒有內在的靈魂，那依然不過是紅粉骷髏，百年以後，亦不過一坡黃土。
馬寧澤還真的怕如果芙蕾選擇了自己而不是基拉，那他會很噁心的。
他不會對這種人有任何喜愛，他只會覺得噁心。
【芙蕾小姐。雖然你最終選擇基拉的行為，讓我高看了你一眼。】馬寧澤內心想到，【但，在你徹底轉變以前，我不會拿正眼瞧你。】
“你不必和我道歉。”馬寧澤平靜的拿出戰鬥服，“我所為之事，是為了我自己。”
“而相反的，有一件事情，我還要謝謝你。”馬寧澤當著芙蕾的面，將外衣脫掉，穿好戰鬥服，離開了更衣室。
（我看看，這裡有幾個人猜的出來，芙蕾為什麼知道主角是自然人，卻依然沒有選擇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