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歌詞唱的很好,生活,就像一團亂麻,總有它解不開的小疙瘩。
每個人,也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與心煩,陳默自然也不例外。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10月25號。
再有五天,就是老兵復員,新兵交替的時候了。
作為副中隊長,陳默手中的事情,可想而知有多少。
今年呢,復員的人數比較多,主要是井春水他們那一屆的老兵們退伍。
至於,陳默他們這屆啊,也有人退伍,但,卻都是那些從招進來之後,一直都沒選上正式隊員的後勤人員。
可你別一聽後勤人員就以為他們的軍事技能不行。
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還記得張九月不?
他就是屬於後勤隊的。
他一個人,在港地單挑了十幾人。
你敢說他的軍事技能差?
這麼說吧,只要這些後勤人員下放到了別的地方部隊中去,那個頂個的都是尖兵。
你要是非得拿利刃大隊正式隊員比啊,那就沒辦法了……
耗時三天,沒日沒夜的整理、批覆這些復員證明和申請,陳默的眼睛周圍,已經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
當他整理完了這些檔案之後,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錶,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他不由的伸了一個懶腰,可就是這麼一下懶腰,卻讓他的右腿,突然的出現了一絲針刺般的疼痛。
疼得他,呼吸都要停止了似得。
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右腿,另隻手,死死的捏住了桌子的邊緣。
從他捏著桌子邊緣的手指。發白的程度來看,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他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的時候,他終於顫顫巍巍的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瓶止疼藥,擰開瓶蓋後,倒出兩粒藥片他就扔進了嘴裡,咽了下去。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有了氧氣充斥進肺部後,他的呼吸終於平穩的幾許。
呼吸平穩後,他沒有挪動,而是坐在椅子上,仰頭靠在椅背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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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牆上的電子錶,快轉了一個圈,來到凌晨兩點半時,他才再次有了動作。
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後,辦公桌下面的一個鎖著的抽屜打了開來。
當抽屜開啟後,這裡面只有一份檔案們,其他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可就是這份檔案,卻讓他躊躇了良久。
呼~
感受了一番還有餘痛的右腿,陳默就好似下了一個決定似得。
他立馬抄起了這份檔案,然後抓起一支筆,接著翻到了最後一頁,在上面快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自己的名字後,陳默就好似解脫了似得,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第二天一早,他拿著這份檔案,來到了尚從安的辦公室門前。
可到了這裡後,他抬起打算敲門的手,卻頓在了半空。
正當他遊移不定的時候,辦公室裡響起了尚從安的聲音:“誰在外面?”
“報告,隊長,是我,陳默!”
“哦,陳默啊,進來吧,門沒鎖。”
“是!”
等陳默進來後,他發現尚從安正埋頭於辦公桌上,檢查著自己這幾天來整理的檔案。
“陳默啊,你先等一會兒,我看完這個在招呼你,你先找個地方隨便坐。”
“好的隊長。”
等陳默坐下後,正兀自心中糾結的時候,尚從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檔案,他站起來後,先是倒了兩搪瓷缸子水,然後端著走了過來。
把其中一搪瓷缸子遞給陳默後,他端著另一缸子水坐到了陳默旁邊的座位上,喝了一口歇歇氣之後,尚從安問道:“陳默,這一大早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隊長……我……”
“哎呀!”
尚從安放下了搪瓷缸子,但手卻沒離開搪瓷缸的把手,看樣子是準備一會兒再來一口。
他這時帶著一絲不悅的語氣說道:“陳默,你也是老人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唄,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後面合作的機會多著呢,要是你每次來都這麼吞吞吐吐的,那多耽誤時間啊。”
“是,隊長!”
說著,陳默咬了咬牙,然後把手中捏的死死的檔案遞給了尚從安。
“什麼東西?還非得我親自看。”
“隊長,你看看就知道了。”
“呵呵!!”
尚從安笑了笑:“好小子,當了一段副隊長,還學會賣關子了,行,那我就看看。”
他接過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封皮上的幾個字“退伍復原轉業申請書”。
“誰的?”
“我的。”
“什麼?!”
尚從安立馬就驚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默:“小子,你什麼意思?是國家虧待了你,還是我虧待了你?”
“隊長,您別發火啊。”陳默趕緊站了起來,低眉臊眼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不想當兵了。”
“混賬東西,你說不想當就不想當了啊!”尚從安給氣的:“還是說你以為天老大,你老二了?”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尚從安一把薅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從座位上拎了起來:“小子,我告訴你,想走,沒門!”
唰——
鬆開陳默的領子後,尚從安一把就把陳默的申請書甩到了他的懷裡:“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隊長……”
“隊什麼長,我讓你滾出去!這是命令!”
“隊長,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我不聽!”尚從安斬釘截鐵的喝道:“反正你的申請,我不會批覆同意的。除非你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
陳默看著氣急敗壞的尚從安,嘴唇蠕動了一番:“隊長,我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當兵好幾年了,打算回家了,也好把機會留給別人啊。”
“留個屁的機會。”
尚從安喝道:“我問你,老井現在出去了,你再給我撂挑子,這利刃大隊還能維持下去嗎?你來告訴我啊!
難道把所有事情都扔給我嗎?
你還是不是一個兵了?”
“我當然是一個兵了。”對於此,陳默自然是會認得。
“是一個兵,就該迎難而上,你現在給我打退堂鼓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我……”
陳默咬了咬牙,一把揚掉了申請書,紅著眼睛吼道:“我也不想走,可我已經跑不動了,一個跑不動的兵,那還是兵嗎?
隊長,你看看我的腿,你看看啊!
我再也跑不動了,跑不動了……嗚嗚~~”
誰知道,一個大男人竟然“嗷嗷”的哭了起來,還哭的跟個孩子是的……
聽到陳默這番話後,尚從安的身體,頓時輕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