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別咒術界今掌權人, 等待黑哲也,是歸校後與往常無平凡。
圖書管理員工作仍在繼續,至於籃球部, 每天訓練要死要活選不會注意後勤什時候多個不起眼一年級生,再加上理樋口正太有意無意維護, 至今沒出過任何岔。
要不是記憶自腦海深處無時無刻提醒著,偶然恍神間, 黑哲也甚至會產生自己就是普通學生錯覺。
但正常情況而言,他偏差值根本考不上洛山。
在校內期間,作為任務目標赤司徵十郎,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黑哲也眼睛。
小隊長即便病得更嚴重, 單邊虹膜褪色,頂著鴛鴦瞳,本質上他仍是那個深愛帝光小隊長,無法深陷泥潭夥伴置之不理。
這場由森鷗外牽頭, 過程持續多年溫水煮青蛙式長期計劃, 便是建立在者國中時期結下深厚友誼上。
奈何今非昔比,赤司徵十郎面不再是青春熱血與現實衝撞造就種種無奈, 巨大溝壑另一端, 除去充誘餌吊起黑哲也,是赤司財閥、父親都不願牽扯黑黨。
他想盡辦法, 甚至不惜動用學生會會長特權, 強硬自身處境毫無自覺黑與籃球部繫結。以防暑假期間, 他被吃人不吐骨頭黑黨掌控。
這便是黑哲也會出現在大阪某家酒店原因。
住在同房間, 是表情複雜、幾次欲言止黛千尋。
洛山不愧是高中界籃球豪門,它戰績也能擔起“開闢之帝王”稱號。自然而然,校方十分重視能學校帶來榮譽籃球部, 費撥得爽利,尤其是全國大賽期間,不論是否首發,一軍隊員都能安排好酒店標間。
但首發跟入部沒多久後勤能排到一間就離譜。
黑哲也有自己考量。
友情與立場他選擇後者,成為黑黨多年下來,他岌岌可危良心只能盡力留曾珍重無比友人。立場無法更改,已很不起與赤司君狀況下,他不能繼續昧著良心人架在火上烤。
若按原本安排,全國大賽期間跟黑哲也共住人本該是赤司君,這甚至是赤司徵十郎本人意願。
本質願意追隨勝利部員不會有意見,至少面上不會有。
誠凜過往還歷歷在目,他特立獨行會招來很多非議,更會方帶來不必要麻煩。
說到底,黑哲也根本無需保護,反倒需要相自由空間。樋口正太是打掩護好選擇,但另一方面,存在感同稀薄、不久前被捲入領域窺探到非正常世界黛千尋,亦是不錯人選。
比起迫於複雜社會關系惶恐而不自知同事親戚,他更樂得跟見到什異常都能自我催眠成中病“影”閒聊,輕小說方面兩人從不缺話題。
就比如現在。
“這是什裝扮?”黛千尋,“漆黑烈焰使還是黑衣劍客?雖然都是一身黑,你這個是不是太緊?”
蹲在地上黑哲也沒有抬頭,正妥善常服疊好,塞入大敞開行李箱內,回答說:“是殺。”
“附近有什漫展嗎?”
“不清楚,但今天是外勤工作。”
“……被黑暗勢力盯上救世隱藏在普通高中生體內設定,太老套。”
“嚴格來說,我才是黑暗那一方。”
“被首領迫害真正繼承人?”
“繼承人這條姑且不否認,事實上我跟首領關係很好,不然也不可能輕輕鬆鬆來洛山上學,得到與邪王真眼結盟契機。”
“邪王真眼……這話你敢不敢著他面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怕赤司君接不上梗。”
黛千尋:“……”
真敢啊?
“完全入戲啊你……真是,我到底在較勁什。”終於覺得一本正跟人討論中話題有傻,黛千尋回過神來,忍不住扶額吐槽起自己。
不得不說,以洛山籃球部大環境,實用義與功利性是很稀鬆平常風氣,早就刻在每個人骨裡。覺得有用就討好,沒用就嫌棄,這也是他成為正選後最先察覺到現實。
相比起等級制度森嚴、缺少人情味籃球部,最能讓黛千尋放鬆反倒是轉校生黑哲也。兩人能因為共同愛好結下一段不算深厚友誼,但本質上某些東西,仍讓黛千尋感到不適,或者說耿耿於懷。
那是新型第六人與舊型第六人之間同類厭惡感。
表面上,這種事老早就因為黑哲也本人不打籃球解釋煙消雲散。但潛意識裡,微妙情緒仍然鬱結於心,隨著全國大賽開展逐步釋放。
想要跟這個人一爭高下,不在賽場上真刀實槍比拼一番,誰能知道同為第六人他們孰優孰劣?
但現在……
賽場外不會刻意維持情緒黛千尋皺眉,審視目光落在面少年身上一遍一遍,試圖分辨出黑哲也一身黑不溜秋夜行衣打扮究竟在cos誰,思忖無,注意力被兩把綁在大腿間刀具吸引。
材質他看不出來,完全沒有廉價感,沉甸甸。就連衣服也黑得深沉,沒見哪處反光,一身行頭弄下來估計沒少花錢。
不是cosplay,那只能是他幻想中自己服設。這種一本正中病最可怕,自身永遠不會尷尬,尷尬只會是他們這些受波及旁人。
黛千尋忍不住想,視線微微飄忽。
沒必要,真沒必要,能在全國大賽上場他挺高興,打好自己球就行,跟一個重度中病較什勁?
就算黑哲也頂著舊型幻之第六人身份,開賽幾天,他有哪次認認真真在旁觀戰?
鑑於閱歷差距,黑哲也很快察覺到黛千尋心事。正常情況下,新舊第六人身份會使氣氛變得尷尬,自己能夠理解他此時抱有複雜心情,索性在臨走之前多解釋兩句。
“很正常,我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時也很激動,也希望得到認同。”
可惜是,除隊友與前來觀賽家人,其他人很少能看到他。
黛千尋一噎:“我還用不著你心理指導,大少爺──噗咳咳咳咳你想幹什冷靜一下!!”
他表情裂,話都來不及說完,整個人踉蹌著直撲向窗臺,速度快到怕是要打破訓練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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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黑哲也正若無其事地掀開窗戶,半隻腳已踏出窗沿。
“有私事,需要離開幾天,決賽應該能趕得上。”
黛千尋喘口氣,咬咬牙說:“這裡是9樓。”
9樓什概念?跳下去基本只有死亡份。就算再怎沉浸中設定,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黑哲也依然面無表情回望著他,清秀臉一如既往淡然。莫名,黛千尋卻從他臉上看出【我知道啊所以呢】這種理直氣壯能把人氣死回答。
黑哲也確實有急事。
與曾老同學分開不過一週,有那兩位坐鎮,咒術界也沒鬧出么蛾需要耗費他人情。首領也沒有新指令,只讓他順其自然,就是沒能趕上組織福利溫泉有可惜,讓中原中也稍感怨念。
出題是隔壁世界。
那天之後,五條悟用兩面宿儺指加固完通道,也讓黑哲也與另一方世界聯絡愈發緊密。若說原本聯絡跟小拇指上綁絲線似,加固過後,那便是牢牢拴在腕上麻繩,堅韌度參考校運會拔河專用繩索。
作為學生黑哲也正在隨誠凜夏合宿,平時鮮少麻煩他做心理輔導,也不太聯絡。畢竟正常人本能黑暗避而遠之,哪怕是同位體也亦然。
但他在合宿間隙,收到一封意義不信。內容很簡單,讓他轉告“黑哲也”,說詛咒之王容器死亡。
事發突然,得知訊息黑哲也也有些懵。不用想,來信人肯定是五條悟,不存在其他可能,他即刻聯絡己方世界夏油,得知這邊容器一切安好訊息。
差異一次出現。
宿儺容器,這件事黑哲也解不多,夏油有簡單講過,更細節他就不知道。左右近期沒有其他工作,時間也充裕,不如跑一次外勤,詳細勘察同時順便測試通道穩定性。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穩住情緒紊亂黛千尋。
“黛前輩,我說得一切都是實話,並非中病。”黑哲也頓頓,身體徹底探出窗沿之前,留下句勉強算溫柔話,“所以,不用擔心。”
也不用自欺欺人。
理解這句話含義黛千尋,瞳孔驟然緊縮。
那個不起眼身影終是在他眼前消失,在重力牽引下墜落。他屏住呼吸,心臟狂跳不止同時等待著,始終沒能聽到重物落地沉悶響聲。
少頃,黛千尋穩住慌亂情緒,遲疑著步踱到窗前,小心翼翼朝樓下望去,生怕看到需要打馬賽克景象。
那裡空無一人。
同一時間,動在通道內逗留黑哲也正饒有興趣地觀察四周,試圖分析原理。同,他也很好奇黛千尋反應。
正常家世清白高中生驟然得知熟人是殺,會敬而遠之嗎?還是說,能像納什那罕見不在意?
他很期待。
通道盡頭光亮近,黑哲也意志已不足以讓他堅持停留於此,他只能放鬆下來,任由出口動向他逼近。
光團即他淹沒瞬間,某個過於熟悉聲音,陡然在他腦內響起。
【那個、那位白頭發戴眼罩先生來找我,說不用特意麻煩你過來。】
【說是……呃、之前信裡提到那位,他活過來。】
剛一腳踏出通道黑哲也:“……”
五條悟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