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身邊的人, 對天然黑算是不錯的消遣,也是黑子哲也為數不多的惡趣味。
只不過物件要好好甄一番,不能選那腦子過於靈光的, 這一型別他逗不過,或者是逗弄後容易被報復。最好的選擇,便是諸如黃瀨涼太、火神大我這,某些方面意外老實的型別。
可惜現在他並沒有那個閒工夫。
黑子哲也故意嘆了氣, 找尋到最合適的辭:“只是保鏢而已, 據以前在道上很出名,金盆洗手幹起了保鏢的工作,黃瀨君不用太擔心。”
這個法的可信度不錯, 也合乎邏輯情理,本已經抱有極為糟糕猜測的黃瀨涼太一愣,重複了一遍:“保鏢嗎?”
“嗯,兼職司機。”
稍微瞭解套路的人,大多會白喜歡嘴上捉弄人型別之人的行事風格。頭捉弄完後, 再一臉雲淡風輕揭露真,氣人效果往往能更上一個臺階。
暫且不提這麼做的用意, 只有讓被捉弄的人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整套流程才算完事,所以黑子哲也這時給出的法,黃瀨涼太是信的。
他還是吐槽:“就不能有那專業保鏢公司出的嗎?氣場是真的很嚇人。”
“就當有錢人的標配。”黑子哲也含糊回答著, “畢竟跟在身後確實挺有氣勢的,一般保鏢,經驗沒他豐富吧。”
黃瀨涼太:“……”
起好有道理的樣子?
是小黑子的,那他勉勉強強信好了。
──
工作總是的猝不及防,這也是社畜的常態。
大多人為了飯碗考慮, 即便突然安排下工作的時間並不合理,也沒有底氣拒絕,心中縱然有再多不滿,照樣得幹下去。
黑子哲也只是將港黑手黨放在第一位。
若非如此,他倒還想跟青峰大輝好好談一談,而不是以惡劣態度隱晦的趕人。
如果港黑手黨也算正經工作的話,那黑子哲也自認是時間比較寬裕的社畜,到手工資高到可怕,坐班規矩寬鬆,上班喝酒老闆也不會管,大分內容交給下處理即可。
這次也是同樣。
他在回到東京的半途收到資訊,前天,因為販/毒被他親手解決的叛徒的窩,即將有新一批貨物抵達。
敢於透過毒/品吃人肉喝人血的毒販子,膽肥到視人類道德底線為無物的同時,是最膽小的存在。風就是雨,一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們嚇到膽戰心驚,這亦是常態。
誰叫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不僅僅是警方,勢力逐年擴張的港黑手黨同樣容不得他們存在。打擊力度強到離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才是正義使者,讓這類人不得不如同過街老鼠,夾著尾巴做人。
黑子哲也沒有刻意封鎖他解決叛徒的訊息,處刑地更是在鬧市中陰暗的角落。
普通民眾或許不知,同樣生出暗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白這是自港黑手黨的震懾。
發出的貨物照樣可以半路撤回,以此規避本一步追查,距離叛徒被處置已經天時間,足夠另一頭送貨的人反應了。
這狀況下,還傻乎乎將貨物送往窩的存在,不是訊息不太靈通,就是有其他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
黑子哲也決定親自檢查。
店鋪位置微妙的書店大門緊閉,些許燈光順著門縫透出,屋內燈火通,各式雜誌刊物在書架上林立,氣氛卻僵硬到宛如緊繃的弦。
畢竟這面積不大的書店中,站有位面容嚴肅的黑西裝男。
角落裡同樣有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最為顯眼,在室內戴墨鏡,卻連站姿都透露著拘謹。他身邊有一處倒落的金屬質書架,租借使用的影音帶散落一地,沒得及被扶起,勉勉強強空出讓人落腳的地方。
“東西在哪?”特意回車上拿了外套,恢復幹日常裝扮的黑子哲也問道。
男人立直身子,畢恭畢敬回答:“全收攏在裡屋,隨貨物一起的青年也被扣下,是對方態度惡劣,什麼都不知道。”
入工作狀態的少年神色冷淡,聞彙報後,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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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發亮的皮鞋落在隱隱有著裂紋的大理石地板上,腳步聲清脆,如同噠噠作響的鐘擺,不疾不徐。
他到書店角落,伸手掀開遮擋視線用的深色門簾,偌大的數字“18”因他的動作,從中間分為半,入到狹小封閉的人向專用房間。
牆壁被漆鮮紅色,空閒地方貼有張□□海報,質量更好的木質書架靠牆擺放,滿滿當當放了不少東西,只露出側脊。燈光足夠昏暗,在這裡待久了眼前都是一片朦朧,很適合行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交易。
是書店,這家距離夜店不遠的店面經營業務並不單一。
小屋子中更多售賣的是各包裹在塑料盒中的碟片,也是被他當初提醒青峰大輝時,素人路不的型別。不將包裝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很難看清上面各預覽小圖。
鑑於知道產業鏈的灰暗,黑子哲也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好感。
那三個被他處置掉的叛徒便是以此處為窩,他們多方貨,在夜店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與買家交易。中招的甚至有不少初次夜店尋找刺激感的學生,害人不淺。
黑子哲也面無表情拿起一盒新到貨的碟片,入手能察覺出重量不對,對於感官不算靈敏的正常人,很難透過外表分區在。
他撕開外包裝,從中取出一個包裝完好的塑料袋,仔細觀察內粉末狀不物,接連拆開個規格不同的盒子後,對這批貨物類及總量有了大致概念。
總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外表過於年輕的幹冷著臉,向守候在一旁的位下吩咐:“只留下必要的檢測樣本,其餘帶回本盡數銷燬,把這家店也封鎖了。”他頓了頓,稍作斟酌,“抓到的人一樣,檢查完身上沒有竊裝置後,回去交給拷問班。”
雖然黑子哲也更傾向於落在他們手中的人不過是被推上臺前的棄子,或者乾脆是借刀殺人,毫不知情的可能性極大。保險起見,還是交給考問班審訊一番為妙。
“是!”戴有墨鏡的男人立刻領命,雙手遞上一份同樣包裹在透塑料袋中的硬物,語氣遲疑。
“還有就是,這批貨物中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
“讓我看看。”
黑子哲也接過。
那是一份出現在運貨箱子中唯一的異物,僅看外表像是價格昂貴的珠寶原石,通體呈淡紅色,只有半邊有切割過的痕跡,另半邊坑坑窪窪,未經打磨。大小約摸有拇指一個指節,即便燈光昏暗,依然在照耀下熠熠生輝,送去拍賣場都能賣出個好價錢。
前提這真是寶石的話。
黑子哲也總覺得這東西有眼熟,他想不起在哪見過。
在諸多貨品中,突兀出現一塊用途不的紅色晶石,很難不引起他的警惕心。
就在黑子哲也沉思的當下,一牆之隔的小巷中,突然傳混亂不已的嘈雜聲響。像是拳與拳的觸碰,打擊聲沉悶,很快是凌亂腳步聲,逐漸遠去。
他感官敏銳,捕捉到這些響動不問題。
感覺像是什麼人酒後挑事,在外扭打起。
意外的是,就在這陣騷亂瀕臨結束的同時,身側下的手機鈴也同時響起。接通電話之後,男人臉色猛然變得蒼白,無意間瞥到身側上司不苟言笑的模樣,更是膽戰心驚地吞了唾沫。
“什麼情況?”黑子哲也問。
該彙報的工作還是要彙報,不管他們幹的如,瞞而不報才會是死路一條。身為這支基層小隊隊長的男人深吸一氣,被墨鏡遮擋的眼神閃爍,小心翼翼彙報自己剛得到的資訊。
“是那個被扣押的青年,就在剛剛逃脫了。”
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很厲害啊,們。”
雖然他不覺得那人能吐出什麼情報,沒想到能讓已經抓住的人逃脫就離譜,嚴重,按照組織的標準,這都能算是重大過錯。
若不是他的表情管理合格,現在真要被氣笑。
“因為這裡是東京,沒能把機/槍帶,無法火力壓制,是想這麼向我解釋嗎?”
黑子哲也主動替對方找著借,刻意湊到自己下面前,面無表情凝望著他。
“……”
那位主要負責跟黑子哲也直接彙報的男人,心情宛如在坐過山車,忽上忽下,始終無法停歇。
負責看管那位隨貨物一起出現的青年的,是同隊中另外位員,他們都隸屬黑子哲也麾下,是幹的直屬隊。這次也是因上司需求,特意趕東京。
沒想到一開始工作就出了岔子。
畢竟真正犯了錯的不是隊長,對於這個被他親手提拔上的員,黑子哲也姑且還算滿意,沒打算追究連帶責任,只是吩咐:“回去後叫負責的人自己領罰,下不為例。”
男人立刻繃直身子:“白,那──”
“我去抓。”
少年稍顯煩躁地揮揮手,示意對方閉嘴。
對於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幹的直屬隊是他們能爬到的最高位置。限制人數嚴格,每一位都精挑細選,只有因員死亡出現空缺後才會補人。
黑子哲也對他直屬隊的員實力還是很放心的,能從他們手中逃脫,那人的實力恐怕不容小覷。
可惜,在他眼裡還不夠看。
他離開裡屋,將手指掰得咯吱作響,當作出手前的熱身。
“這麼有能耐,也押送回本了,就在這讓我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