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到港口黑手黨先代遞出的橄欖枝, 加入組織後,極短時間內晉升為幹部,黑哲也靠的不單單是他堪稱登峰造極的暗殺技術, 還般人很難擁的決斷力。
但是這份決斷力,並非源於他本身性格。
黑哲也的異能力極具迷惑性,單看表面而言,不過是可以在陰影中棲身而已, 點麻煩, 卻不至於到防不勝防的地步。
很少人會認真思考,當他潛入影時,究竟是以怎樣的狀態存在的, 又能以什麼樣的方式移動,以達到悄無聲息潛行的效果。
如今兩人所處的空間便是答案。
【逐影】,全稱是黑哲也本人所起的【放逐之影】。為了配合周邊所知異能力者能力名,他也不好起個太偏離正統的名字,聽著中二, 倒也能很好概括他能力展現方式。
就像輕小說中常出現的放逐之地,影界同樣是寸草不的不毛之地。
這裡沒任何命跡象, 普通人也待不長久, 來源不明的力量會緩慢侵蝕人的神智。就算是他自進入,身上若穿著普通衣物,也會在離去時被扒層皮, 織料被禁錮在影中,無法帶正常世界。
所以黑哲也會換自作為幹部的制常服。
影界與正常世界完全重疊,基本框架同。就像是同個遊戲的不同伺服器,個擠滿熙熙攘攘的人群,遵循太陽東昇落的正常法則, 另個空無人,唯得到許可的人可出入。
本質上,兩邊地圖是同的,以疊加的方式共同存在。
唯獨點,在影界所做的切,無法影響到現實。
黑哲也沒心情仔細解釋:“還什麼遺言要說嗎?”
少年把玩著手中刀刃,緩步向在原地篩糠似顫抖的男人,語漫不經心,彷彿他們正在進行場友好交談,唯手中利器洩露了他的本意。
在死亡的震懾,人往往會醜態畢露。
身為分公司總經理,男人向來很注重自的儀態,威嚴同樣很重要。然而此刻的他,渾身上被冷汗浸透,彷彿剛去瓢潑大雨中澆過輪,兩股戰戰,嘴唇哆嗦到張合,就是不能吐出句完整的語句。
他的恐懼來源過於異樣,見到中原中也的那刻起,便開始腦內警鈴大作,倉惶失措地跑辦公室,堆積在心裡的恐懼不受控制地滿溢而出。
這不正常。
中原中也等情人的那套說辭邏輯完整,本身演技也算線上,再加上負責假扮情人的確實是他戀情物件,原本七分的可信度硬是被拔高到九分。男人卻是這樣副天塌了的表現,彷彿從開始就知道本部幹部的來意,這自亂陣腳。
這本身就是某訊號。
拷問敵人時,敵方組織防止俘虜洩密所做的各安排早就屢見不鮮,牙齒□□算套的,近期甚至捕捉關鍵字眼、確認後當即引爆的微型炸/彈存在。
黑哲也不希望自這麼久以來的潛伏做白工,當機立斷,將總經理拽入他的影界。
能遮蔽切訊號的同時,影界還條知情者寥寥無幾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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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在影界死去的人,前所擁的所記憶,都將被黑哲也全盤接收。
這也是他決斷力的根本來源,多年以來,潛移默化間,受到無數不屬於自人格的影響,比最初的磨磨唧唧,已經好了太多。
同樣的,判斷出總經理極大可能會被他背後所屬勢力滅口。黑哲也能搶先步,利用自的異能力,創造出個看似可以心平和交談的氛圍。
左右總經理逃不過制裁,就算離了黑哲也這出,等待他的也將是港口黑手黨雷打不動對待叛徒的刑法,避不開必死的結局。
總經理的大腦片混亂,失去思考能力已久。
少年步伐已經極度接近,沉悶腳步聲彷彿道道催命符,不疾不徐,禮貌叩擊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臟。
似乎是施加在身上的壓力太過龐大,緊繃的弦倏然斷裂,眼底寫滿恐懼的男人突然怪叫出聲,語像是壓抑多年的嘶吼。當著黑哲也的面,成功調動自身上所聽指令的運動細胞,踉蹌著腳步衝向視窗,躍而。
原本還準備親自動手的黑哲也:“……”
這也太自覺了。
他沉默著,聽不見屍體落地的聲音,能嘆息。
何必呢。
──
將目標全權交給黑負責,中原中也並未擔心。
他悠哉坐在沙發上,終於功夫品品茶,吃口羊羹,然而率先到來的並非任務順利的好消息,而是層玻璃之隔的外界,傳來的騷亂與尖叫。
出事了。
青年眉頭緊皺,兩到落地窗邊,低頭去。
幾十米開外的地面上,躺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很快被鮮紅色浸透。出入公司門口的路人見狀,不發出尖叫都算好的,引發的騷動陣又陣,沒個盡頭。
這不是黑哲也的處理手法。
他如是想著,瞬間,熟悉的身影從自被拖長的影中冒出。渾身漆黑,打扮得當,就連頭頂倒扣著的禮帽也順眼無比,卻不是黑哲也出門時的穿著。
想要進入影界,他必不可能繼續穿那身低調樸素的白色polo衫,如今換常服,想必是已經歸來。
是黑哲也的神色卻不太妙。
“線索斷了。”他頓了頓,解釋說。
中原中也愣:“怎麼會?”
若不是考慮到記憶讀取過多,對本人負擔太大,港口黑手黨內的審訊環節也會落在黑哲也手上。
由他親自出馬,居然還失敗的可能?
黑哲也指尖點著自的腦袋,說:“他的大腦像是被封閉了,本人根本不記得任何重要資訊,我沒辦法讀取不存在於他記憶中的事。”
“……”中原中也沉默,“衝著你來的可能性更大了。”
“嗯。”
很少人知道,黑哲也是人工異能的產物,異能力除了表面展露的內容,還能夠讀取記憶,得到的還是第視角手資訊,未免強的離譜。
能意從記憶方入手,從源頭阻斷他探查真的可能,說明敵人極大可能瞭解黑哲也的能力,做了萬全準備。
或許還不止如此,男人真正開始驚恐,是在見到中原中也之後,這也可能是計劃的環。他算計進去太多人,顯然是早預謀,或許就連今天發的切也是算計好的。
分公司的這枚誘餌,打從開始就是棄。
“他的屍體我檢查過了,沒發現異常,能讓他恐懼到這地步,威脅方式恐怕是異能力。這次能偽造成意外墜樓身亡,剩的,就看這邊總經理的位置會派誰填補。”黑哲也公事公辦,簡單解釋著,“必要去跟首領彙報。”
他動作微微停頓,稍顯遲疑,注意到這點的中原中也抬眉:“又怎麼了?”
“沒什麼,是不在本部,這身衣服太張揚了。”
少年拽了拽披在身上的外套,語幾分微妙。
彷彿學當久了,他真能忘記自的真實身份。
“不是挺好的嗎,很適合你。”中原中也壓低帽簷,遮掩住自眼眸深處流轉的微妙不自在,“你穿校服的樣我看著不習慣,太像學了,微妙的罪惡。”
年齡姑且不論,黑哲也那張臉,實在是太嫩了。
讓他總對在校學出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