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唰！唰！
“啊……”
“ Holy shit！你……”
一連串兒的聲音之後，兩名警察倒在了地上，鮮血迅速流淌出來，染紅了地板。
傑森將鋼筋從屍體上抽出來，沾染血跡的尖頭剛剛對準布魯斯，支援的警察就從走廊一端衝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頓時吃一驚，毫不猶豫開槍射擊。
“呼叫緊急支援，呼叫經濟支援！我們有警員中槍，襲擊者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帶著曲棍球面具……”
“砰砰砰……”
槍聲和呼叫支援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整個走廊時不時有火星閃過，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斷的射進傑森的身體，將他打得身上飈血，踉蹌後退。
可無論如何就是不倒下，一旦槍聲停止，傑森會瞬間挺直身體，將手中的鋼筋舉起來。
同僚的屍體就躺在那裡，新過來的警察們自然不敢再莽撞，他們保持著與傑森的距離，一邊開槍，一邊後退。
這裡畢竟是警察局，支援速度自然是最快的。
然而人員的增多，並沒有對現狀帶來明顯的好轉。
反而是將傑森一點點的給吸引走了。
他就是頂著子彈，追逐著警察們的身影，把他們追得不斷後退。
“該死！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一名警察大喊，語氣十分暴躁。
“快點去拿重武器！我們需要重武器！”另一名警察大聲喊道。
再反覆確認手槍子彈對這個傢伙沒有任何作用之後，終於有警察想更換槍械了。
顯然這種異常突破了他們的常識，經他們已經開始把傑森與怪物聯絡在了一起。
而這顯然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砰砰砰！
噠噠噠噠……
隨著傑森離開自己的視線，傳來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激烈。
布魯斯心平氣和的坐在地上，手臂張開，兩個手肘都平放在身後的長條板凳上，整個人顯得很放鬆。
果然，把警察引進來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只是……
布魯斯忽然有些惆悵。
只有這點警察，又能擋住傑森多久呢？
警察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傑森的不對勁了，按照他們的謹慎程度，發現不是對手之後，應該會立刻離開吧。
那麼就是傑森會繼續追殺警察，還是反過來殺掉自己呢？
要知道傑森出沒，寸草不生，可是鐵律。
警察局對面的天臺上，高寧點了一根煙，眯著眼睛看著對面彷彿畫風都有些變化的警察局。
他也沒想到，在使用了真實夢境之後，布魯斯的夢境會忽然擴大，籠罩了整個警察局的範圍。
而在這個範圍中的一切，包括建築，人或者物品等東西，都會在畫風上出現一次變化。
夢境內部的人或許完全察覺不到，但是在高寧看來，兩者的區別還是蠻大的。
在他的視線中，原本警察局的位置此時空空蕩蕩，只有布魯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從他太陽穴裡面冒出來的夢境泡泡，將原本警察局中的所有人都包括在這裡面。
也就是說，警察局和警察是真的，傑斯是假的，警察局裡面的布魯斯同樣是假的。
但是在真實夢境當中，他們都變成了真的。
做夢夢出來的傑森同樣可以發揮自己殺人狂的職業素養，出手沒幾下，就把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給幹碎了。
而夢境之中槍聲震天響，打的都已經天翻地覆了，現實世界中卻依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而高寧有種預感。
如果他選擇在這個時候結束，那麼夢境裡發生過的一切，都會瞬間體會到現實。
也就是說，布魯斯只做了一個夢，警察局內所有的警察就都被幹掉了。
“這個能力還真是危險呀！”
高寧心中略微有些驚歎，他也明白過來，為什麼無名女屍會那麼厲害，自己一動不動，就能夠不斷的殺人。
他略微感應了一下使用能力後，自身生命力的流失狀況。
發現維持到現在，也沒有消耗完自己百分之三的生命力，頓時便不放在心上。
其實，這已經是個極其恐怖的數字了。
在升到了三級蠻荒星球之後，高寧的生命力共享百分比，也隨之上升。
此時他身上有著一百多人份的生命力，這前後才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消耗了三人份。
若是普通人使用生命力啟動真實夢境，恐怕用不了一分鐘，自己就會被抽成人幹。
高寧伸出手掌，掌心中虛擬的光芒聚合，瞬間形成了一把格洛克十九。
他熟練的拿起手槍，拉開彈夾看了一眼，裡面果然是滿滿的子彈。
六面空間門瞬間出現，呈正方形將他自己包裹在其中。
高寧一抬手，直接扣動扳機，清脆的槍聲在耳邊迴響，子彈嗖嗖嗖的飛入空間門內，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兌換一把大約五百克的手槍，竟然需要消耗普通人百分之二十的生命力，這個兌換比例還真是夠誇張的！”
高寧搖了搖頭，隨手將手槍扔進空間門。
空間沒有消失，高寧看了一眼對面的夢境。
果然，在布魯斯的潛意識中，已經認為傑森是殺不死的，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他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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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也不行！
所以，警察即便已經拿出了重武器，還是被神出鬼沒的傑森，依次抹了脖子。
高寧打了一個響指，真實夢境破碎。
夢境中的警察局跟現實世界的警察局重疊在一起，隨著夢境泡沫的消失，逐漸變成了破敗不堪的樣子。
那些剛才還在工作和聊天的警察，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躺在了地上，死裝悽慘。
或許是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熟睡中的布魯斯皺了皺眉，但是翻了個身之後，又再一次睡了下去。
看得出來，他似乎也很疲憊。
“所以，夢境提供者也會有相應的消耗嗎？”高寧有所猜測。
他覺得，很有必要的試驗一下。
警察的屍體倒在大街上，吸引了一隻流浪狗跑了過來。
它很謹慎，即便被鮮血的味道所吸引，但是依然停留在數米之外，謹慎的等待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人類出現後，這才試探性的接觸。
高寧屈指一彈，一團被強行壓縮過來的空氣炮彈射了出去，將流浪狗直接打暈。
高寧緊接著丟過去一個真實夢境，隨後就看到一個白色泡泡從狗的腦子裡面浮現出來。
泡泡最開始只有拳頭大小，什麼畫面都沒有。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泡泡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擴大，等直徑超過兩米之後，泡泡裡面忽然出現了一隻狗腿。
這只狗腿很大，只暴露出了一個關鍵，就已經有一米多高。
光是呈現出來的狗爪子，就足有洗衣盆大小。
“這是什麼夢？”高寧有懵。
隨後看到夢境泡泡抖動，迅速跟周圍的環境如何，籠罩了整個警察局範疇。
這一下，高寧總算是看到了那只狗。
原來在流浪狗的夢境中，自己變成一個身高只有兩米，腦袋大的跟小汽車一樣的龐然大物。
它毛髮順滑，顏色鮮亮，脖子上面還帶了一個碩大的狗牌兒，顯然，它想要一個供他吃飯的主人。
這老婆只大狗很活潑，不斷追逐著自己的尾巴，隨意的四處跳躍著。
偶爾一不小心撞在牆壁之上，便是一個大洞。
狗毫髮無傷，牆壁坍塌碎裂。
斷掉的磚塊砸在警察的屍體上，屍體一下子散落成了狗糧。
大狗眼睛一亮，連忙撲了上去，大口吃了起來。
“把屍體變成狗糧……”
高寧也意識到這麼做好像有點不太人道，迅速取消了真實夢境。
夢見泡泡破碎，警察局再一次被改變。
除了多出了一個大洞以外，彷彿跟剛才沒有任何區別。
另外，警察的屍體少了一具，連地上沾染的血跡，都已經變成了狗糧，在地上散落了一大片。
高寧猶豫了一下，然後嘗試將夢境中的那只大狗給具現出來。
但只是稍微觀想一下，生命力就在斷崖下跌。
前後不過三秒鐘，就已經失去了超過五十人的生命力。
高寧慌忙放棄，手機裡面剛剛露頭的白色光輝，頓時消散。
體內失去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看樣子是可以具現，但是涉及到生物，需要耗費的生命能量呈幾何倍數上升。”高寧若有所思的道。
“這個技能……果然很有意思！”
……
另一邊，洲際公路上，一輛藍鳥轎車正在飛速行駛。
方少博開著車，時不時的看螢火一眼，明顯是有話要說，但是每一次話到嘴邊，都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螢火一直在低著頭寫寫畫畫，她突然停下手，冷靜的道:“你想說什麼？”
“不是想說……咱們真的要記預告函嗎？”
“你有更好的方法？”
“拍錄影會不會更好一點？相信有這麼個東西，報社那邊會更快相信我們！”
“是個好想法，不過不太現實！
螢火並未抬頭，澹澹的解釋：“別的不說，你能保證在拍攝傑森殺人的時候，不被他順手幹掉了？”
方少博張口結舌。
“所以……我的方法更加簡單！”
“好吧……我確實欠考慮了！”
方少博有些頹然的洩氣，他對自己這幾天的表現十分不滿意，明明在外面的時候大小算是個人物，為什麼來到輪迴世界之後，總是鬧出笑話呢。
這個世界，還真是對我充滿了惡意。
方少博有些哀傷地想著。
一夜無話，兩人在天亮時分終於抵達了下一個小鎮。
他們的車子一個郵筒前停了一下，塞了幾封信進去，又在便利店稍微補充了一下物資，便再次啟程。
昨天傑森夜間拜訪，著實把方少博給嚇到了。
雖然整個危機它都是睡過去的，也那邊會保護他們的性命，可仍然控制不住心裡發毛。
兩人決定接下來的五天時間，一邊按照計劃吸引媒體的注意力，禍水東引，一邊持續移動。
反正還沒有兩個人，完全可以輪流開車。
甚至路過城鎮的時候，還可以花錢僱個司機幫忙開，又或者乾脆叫個拖車，總之只要一直在逃跑，傑森就很難施展他神出鬼沒的身法。
……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布魯斯所在的小鎮便陷入了莫名的惶恐。
起因很簡單，有人發現警察局被無聲無息的襲擊了，所有的警察都被幹掉了，一個沒剩。
這裡是典型的美利堅小鎮，陣子本來就不大，這邊放個屁，那一邊就能夠聽到。
小鎮裡面的人互相也都很熟悉，警察又需要經常跟大家打招呼，幾乎每個人都認識。
所以他們的死亡，才更加令人恐懼。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不知道是不是鎮民們打出去的報警電話起了作用，聯邦調查局的專桉小組竟然提前趕到。
五六輛黑色的公務車停靠在警察局周圍，動作麻利且霸道的迅速封鎖了整個出事的區域。
十多名隊員分工明確，在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子帶領下，立刻展開了標準的調查工作。
所有的目擊證人都需要被問話。
警察局內唯一的倖存者布魯斯，更是成了重點關注目標。
審訊室內，布魯斯戴著手銬坐在鐵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
觀察室裡，瘦弱男子雙手抱胸，眼睛緊緊的盯著布魯斯，一眨不眨的觀察著。
“他很鎮定！”瘦弱男子突然開口。
旁邊的一名西裝男下屬有些疑惑：“鎮定有什麼不對嗎？很多成年人都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也說了，是控制！”
瘦弱的男子道:“但是只要是控制，就必然會露出破綻，可是在我觀察中，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微表情，這代表著什麼？”
“什麼？”助手有些懵。
“這代表著，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話沒說完，瘦弱男子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跟我來，咱們會會這個傢伙！”
“好的長官！”
兩個西裝男答應一聲，跟著瘦弱男子走到隔壁。
審訊室門已推開，三個男人則魚貫而入。
兩個西裝男很自覺的一左一右站在身後，瘦弱男子則直接坐在了布魯斯對面，道:布魯斯·方！你的身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