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
丟……
一個個人類呈拋物線，落向一頂渾身泛著銀白色的、拳頭大小的藥鼑。
嗤嗤。
在即將接近藥鼑口時，藥鼑綻放著銀光。
而人類也急劇縮小，縮成巴掌大小。
鑽入藥鼑當中。
滋……
一股融化的聲音，從藥鼑中響起。
逸散出絲絲的血霧，在藥鼑的上空瀰漫開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肉之軀融入銀白藥鼑當中，藥鼑的四角，開始晃動起來。
彷彿吞吃著美味，變得興奮起來。
“浪裡翻花”
“烏龍擺尾”
“浪子回頭”
一聲聲慷鏘有力的招式，被青銅鐵棍喊出。
聲音裡泛著愉悅，滿足，而血腥卻愈加殘暴……
青銅鐵棍一招招地擊飛著一具具人類。
銀白藥鼑則一口口接住，然後將其融化。
整個空間瀰漫著陰森、恐怖的氣味。
而在此陰暗空穴的角落裡，
一團火焰，正燃燒著。
那火焰，似是生著一雙眼睛，看著青銅挑棍與銀白藥鼑的所作所為。
沒有做出任何聲響，像一塊無情的石頭，冷眼旁觀！
……
“人間共有五大道統，河東王朝佔據其三，自詡為修道正統。內聖外神，中修仙！”
“即修聖一道、修仙一道、修地祇鬼神一道！”
環山小廟。
一燈燭火。
四位圍坐在一團。
王野、狸貓小北、小老兒、熊八。
而此時，說話的，正是寶河縣城隍米集，小老兒。
單手持杖，娓娓道來：“而西南萬山，則為妖修的大本營。河西諸國，所修為左道，也就是王朝所謂之魔道。”
“當然，世間道路萬千，不僅僅此五大道統，不過，這五道卻是先人所探索出來的，較為完善，傳承最為完整的五大體系。”
說著，小老兒微微頷首，捋了一把鬍鬚，笑道：
“事實上，這五條道路的等級名稱各不相同，如修仙之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又如妖修之小妖大妖、妖王妖皇，但其實差不多是一回事。”
“因為，”小老兒頓了頓，咬動牙齒：“這些等級境界，都是在為共通的目標作鋪墊，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
“悟道！”
小老兒突然喝了一聲。
狸貓小北被小老兒嚇了一跳。
不過她現如今對於變強很有期待，因而這些知識於她而言，可謂是正中下懷。
“汙…道？怎麼個汙法……”狸貓小北開口問道。
“呵。”小老兒頓時也是被狸貓小北的“狸言狸語”給逗笑了，抹了抹嘴唇繼續道：
“是悟，領悟的悟。”
“如蜀州聞名的劍仙，悟得便是劍之一道。猶如通天閣，悟得便是人間聖道，仁、義、禮、智、信等等。山川河水，萬物奧義，皆自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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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狸貓小北不好意思得羞著臉，點了點頭。
不過她這一羞，倒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其他誘導的嫌疑，只是為自己聽錯了字而羞愧。
“左道之所以被被稱為魔道，便是因為，他們選擇了與器物融合。待與器完全融合之後，就更加容易地領悟該器該物，所意象的道路了！”
“如此一來，算是走了捷徑。可人畢竟是血肉生靈，這一融合，便似器非人，性情也可能會因此大變，更甚者，還會失去理智，成為只知道殺戮、塗炭生靈的奴僕。”
“六十年前左右，河東王朝，有位煉藥大能，便是為了突破悟道境，主動選擇與心愛藥鼑融合，然雖邁入悟道境，但從此卻一發不可收拾，墮入化魔。”
“在其悟道的那一刻，便是煉化了周圍千里的所有生命，真可謂是生靈塗炭吶！”
小老兒苦笑著，唏噓著，悲憫地搖了搖頭。
“與器與物融合麼……”狸貓小北聽懂了。
為了突破瓶頸，而劍走偏鋒，走了墮落的岔路。
真是左道旁門……
“因而，幾乎所有的體系，都是相仿相若的。掰開了揉碎了，核心都是一致的。”
狸貓小北喃喃道：“掰開了？揉碎了？核心都是一致的？”
說著，她好奇地低頭，向下瞅去。
不過眼下，也並無其他的女性，無法比較驗對。
王野瞅了瞅狸貓小北，頗為無語：“……”
你想幹甚麼？
狸貓小北不知是感受到他人異樣的目光，還是因為無法驗證的問題，只得抬起頭來。
細弱蚊絲地聲音道：“米爺爺，你繼續吧。”
“呵呵，好。哎……年輕真好。”小老兒感嘆了一句，繼續說道：
“因而，所有的體系，亦可以簡單粗暴得直接分為第一重、第二重、第三重……化神境為第五重，分神境為第六重。而悟道境，便是第七重境界的大能！”
“其實，通天閣的‘修聖之法’，就是如此劃分的。比如當初那虛弼居士，就是第四重境界！”
小老兒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當然，由於修聖一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因而虛弼居士的第四重，只要準備得當，乃是可堪比其他體系第五重境界的！”
小老兒的最後一段話，王野卻是沒有再繼續聽了。
而是開啟了自己的系統面板。
【境界：六重小妖級】
自己的這個六重……和小老兒所說的第六重一樣麼？
按照他的經驗，應該是相若的。
他的妖力修為，便是和分神境差不太多。
但，為什麼……後面會有一個小妖級的備註呢？
這就令人很詫異了。
另外，他能感覺到，小老兒所說的“悟道”，其實就是掌握一種道路。
比如說，火焰一道。
他當前是高等靈族，即狹義上的兇族遺裔，兇獸。
血脈裡蘊含的能力，讓他擁有了一種控制火焰呈陰的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能力。
之前，那黃鴨想要在他面前，釋放信號彈，卻怎麼都點不著……
還有剛剛，那柴狗大妖，被“煙火”閃瞎狗眼，亦是如此。
這都好似他天生便能夠掌控，與生俱來的能力。
因而結合小老兒所說，自己的“明面實力”……應該是第七重？悟道境？
原來，他已經這麼強了麼？
好像……真是這樣的。
當然，王野卻也並無一點驕傲自滿的意思……
他依舊認為，這點實力，最多自保！
按照他前世的經驗，假若將第七重換算成遊戲等級。
那麼，他現在也才七級而已。
這還沒超過新手等級呢……
要知道，這裡可是兇險無比，危險萬分，仙魔遍地走，神靈不如狗的高武世界。
說不定一百級也就剛剛開始。
往上，也許一千級？一萬級？十萬級呢？
前世就有個叫“系兄弟就來砍我”的遊戲，一刀就能打出“九九八”的爆炸傷害！
開局就能獲得神器！
如此一對比，他這點微末當行，就不值一提了。
嗯……做妖還得低調點！